先把这位的身份搁在一边，还有一个问题，艾奈冒出新的想法。
如果希维斯教皇拥有着教皇，教宗等概念，那是不是代表着天空教会的立场其实很有问题？毕竟他们的最高层也是教皇。
但教皇上面还有神明呢，估计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情的，嘶，好久没有见到妮薇娅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谋划些什么，不然说不定还能从祂口中套出点话来。
马车的行进速度很快，很快在车窗外就可以看到外面田野的风光，和远处工厂的烟囱。
“为什么鲁邦没有城墙？”
迈特思考着回答的方式：
“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艾奈，世界上没有什么战争，而野外的生物也都养成了不进入人类聚集地的习惯，因为对它们来说，人类比其他的野兽还要可怕得多。”
“而凡纳斯因为处于一个拥有战略意义的地理位置，所以有建立城墙，但现在防御巨龙的可能性都比面对敌军的可能性都要大得多了。”
艾奈听到了和平这个单词，略带两分嘲讽的想法开口：
“舅舅，我并不觉得会有永恒的和平，奥维兰和棱湖，园庭精灵签的条约很难用不平等来形容，压迫和剥削在其中甚至都排不上号。”
“那不是什么附属的条约，舅舅，我认为那只是一张长年的休战书。”
迈特手指敲打着一侧的扶手，觉得艾奈的这个说法其实莫名有几分意思，但始终没有认同，
“艾奈，没有一个国家的国力现在能够与奥维兰抗衡，而带头那个也必然会被奥维兰直接击溃，没有一方愿意当这个出头鸟，而所有的生物在考虑这种国家问题上都是谨慎而又小心的，不会有一方这么没有理智，我相信就算是只靠奥维兰的威慑力，也足以保持着东大陆的现状。”
“除非，有西大陆的势力入局。”
“那文莫的死亡不会导致奥维兰的国力失衡吗？”
高端战力是所有国家必不可少的一环，文莫萨德一个全阶段的死亡可不是那么快就能填补上来的。
“祂战死的时候是处于概念化的状态，祂残余的神秘力量很有可能会被回收，换句话来说，塞顿现在有可能是掌握双概念的全阶段了。”
“艾奈，我发现你似乎对战争很感兴趣，相信舅舅，所谓的战争并不能带来半点浪漫，小说中对战争的美化都是骗人的。”
“我知道。”从凡纳斯出来，艾奈就对所有战斗没有了半点的兴趣，她鼓了鼓腮帮子，表达了自己对迈特看似无故的猜测的不满。
她只是单纯看不惯奥维兰这虚假的国家体质，封建统治和残酷的剥削和掠夺，就算她身为其中的受益者也一样。
“不谈这些了，我在城里的王冠餐厅里订了一个位置，想想要吃什么吧。”
王冠餐厅是一群从御用厨师中退下位的厨师们联手组建的餐厅，主打的便是宫廷菜，而艾奈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从现在的点来看，得是吃午餐了。
“米饭或者面，烤土豆，还可以来些烤肉，嗯，烤鱼也很出名来着，点上一瓶葡萄酒，而最后可以有草莓。”
听着艾奈的点菜习惯，迈特沉默了，他应该给艾奈讲解相关的事物的。
“小艾奈，中午不宜吃这些以及淀粉多的，我们可以再点一些蔬菜，沙拉，他们应该还有新鲜的欧式防风草（注解1），我想我们可以尝一尝。
可恶的英伦作风！中饭才是应该好好吃的那一顿，吹晚饭多吃的人的统统都是异端。
…………
“银月之主，殷红之女王，”
“您是夜幕的领主，血族的真祖，”
“鲜血与血肉的主宰，”
“食物链至高的顶点，”
“我祈求您的目光降临，”
文森特祈祷声间，莎莉抬脚，毫不顾虑地踢到了一根蜡烛，
啪，蜡烛倒地，蜡液却是自动流淌，画出了种种复杂图案，红色的液体流动，颇有两分诡异的感觉。
“您无上的容貌冠绝于天下，您深红的伟力浸染着世界。”
莎莉伸开手指，萤蓝的粉末从她指尖洒下，落入到阵中和蜡烛上方的火焰。
“您鲜红的意志终将贯彻于大地，降临于每一个存在的生命之中。”
文森特很快结束了仪式与祈祷，站起身来，而莎莉站在祂身后，同样观察着仪式的状况，
“文森特，你应该知道那个关于神话生物的谚语：”
“凡人遇上一个神话生物，算他倒霉，遇上两个，只是巧合，至于三个，或许自杀会轻松一点。”
“一个，运气，两个，巧合，三个，呵呵。”
“而艾奈目前见过的神话生物，包括而不限于你我两人，预言师洛雫夏·塞顿，战争音乐家文莫萨德，路过的还有第二秩序范墨·海芬，然后还有你引来的猩红之主洛琳西娅·芙拉妲，热闹的像是第二纪元那时候。”
“仪式失败了。”文森特脱下礼帽，站在原地思考着问题。
“我在拦截对于洛琳西娅本体的反应上是没有问题的，”莎莉检查着状况，“而指向也的确是艾奈项链里的洛琳西娅的分身，而且发送成功，问题就是祂没有接受到，或者祂没有回应。”
“后者排除。”文森特揉了揉祂的左眼眼眶。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小家伙身上藏着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梦境里有着高位格的东西，有机会拦截洛琳西娅的那种。”莎莉没有隐瞒这个信息。
“具体一点。”
“呈泡沫状，气息驳杂不堪，有着谬论和错误的感觉，也有象征知识和完美的意思，咳，我的意思是全知全能。”
““梦境”的概念？”
“不是，比梦境的力量凝实得多，而且有侵蚀到现实的能力，能让她一个炼阶段侵蚀到现实的能力。”
“你疯了？”文森特罕见地挑起了眉头，“那不可能是全知全能。”
“嗯，所以我说不知道，”莎莉摊了摊手，“她身上还有一点虚界之主的气息，我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可能吧。”
“那概率也不会超过一成。”
“难不成我们向柏拉图祈祷，看看那个活的比我们两人还久的老家伙有没有信息？”
“祂现在保有的理智可不多，而且只能给我们发送繁杂的巨量信息流。”
“呵，我们也不可能把祂从虚井地阀里拽出来。”
文森特大致理清楚了情况，祂重新戴上了礼帽，扶了扶帽檐。
“我准备今天就进入小家伙的梦里。”
“这不像是你的风格，文森特，疯狂和无准备向来与你无缘。”莎莉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洛琳西娅在那个在不久之前用着小家伙的身体，使用了“不死之躯”。”
文森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寻常血族使用自然没有问题，但艾奈不是，使用者也是高位格的洛琳西娅，”
“这会导致艾奈一点一点地朝着血族转变，而她又是刚刚稳定的血脉问题，这会导致她暴毙而亡。”莎莉接过话，眼中杀意渐渐显露出来，
她突然抬起腿，一脚跺在了祈祷仪式阵的中央，整个仪式所用到的物品在短短数秒钟内便全部闪过淡淡的萤蓝光线，随后全部化为飞灰，消散地一干二净，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文森特，我希望你这次处理的时候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我们两人联手，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并且…”
文森特压低了帽檐，抬手推开了窗户，伸手抓住了一张正在窗外缓缓飘荡的便签纸，
上面写着：
我有一个分身在艾奈的梦境里，可以为你们提供零星的意见。
“我也不是毫无准备。”
而作为当事人的艾奈并不知道有人为她的情况操碎了心，她和舅舅来到了餐厅，进入了一个独立包厢，那本可以坐八九号人的大桌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人。
桌上的菜肴已经上了一半，迈特拍了拍手，招呼侍者过来，亲自拎起了一个礼盒，递到了侍者手中：
“将这瓶红酒送给主厨安德森，告诉他半个月后就职仪式在这里举行宴会。”
“是，先生。”那侍者还没理解这个就职仪式是什么，就果断离开了。
“舅舅，我听说别人贵族都是在自己家开宴会的。”艾奈托着腮帮子，又明锐地观察到了什么，“您和这里的主厨认识？”
“咳咳，我在庄园开宴会父亲怕不是要把我拍成碎片，至于这里的主厨我的确认识，安德烈不仅是厨师，还是这家餐厅的负责人，而我和他的交情也不浅。”
迈特插起一块红酒煎鹅肝：“它用的就是我酒厂里酿造的酒，每年我的厂子都会收到来自很多餐饮行业的从业者的订单，而这家餐厅也是主要客户之一。”
“这么说来，舅舅您上任之后要严打私酿酒了？”
艾奈无意间说到了这个问题，想到了前世那个在这方面出了名的某个国家。
“私酿酒后面牵扯的利益可不是几个小作坊而已，因为父亲常年没有管，想直接拔除他们还是有点困难的，只要他们不跳到明面，我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迈特耐心地回答了艾奈的问题，随后话锋一转：
“艾奈对于自己接下来的晋升仪式有头绪了吗？”
“有，目前我比较中意的方法是对一日始末的仪式进行扩张，主要分两个手法，”
“第一，是将一天的相关能力进行扩张，我想将我的神秘能力涉及面加大，依靠获得白日，黑夜，黎明，黄昏等方面的的能力加强仪式。”
“不错的想法，”迈特点头肯定道，“请继续，富有才华的艾奈，”
“第二，是进行一个一日仪式的上位仪式，同样与时间有关，但是将时间跨度从一天加到原本的七倍，也就是一周。”
“这个仪式的进行方式呢？”迈特点出了最大的问题。
一日的仪式就需要艾奈呆上一整天的时间，这次总不能一周待在原地不吃不喝，肯定要依靠其他的方式。
“我现在已经能初步感受到时间的流动了，不再需要像之前一样依靠日曜石和月影石来记录时间节点，我只需要每天的零点出来做一次记录，然后持续七天就可以了。”
“仪式具体神秘指向主要是星空领域和命运领域，直接获取时间方面的神秘能力还是太难了。至于这两个方面命运方面我已经大致想好，必要时我觉得可以向公爵求助。”
“至于星空，我还没想到怎么弄，这次可不是凭几块石头的力量就够了。或许还得和天空教会的人有所交涉。”
说实话，和爱丽丝打交道对艾奈来说并不是一段好的经历，不管是她的手段，她的计划都不像是一个教皇之女干的出来的，而且她做的这些事情明显别有深意。
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爱丽丝和塔奇拉，和塞顿达成了什么协议，而她中途加入的理由似乎也有问题。
想到天空教会，迈特也是皱了皱眉头：
“我感觉那个教皇之女很有问题，她的行为我感觉更像是完成一个仪式。但不提她，天空教会的人还是很可靠的。”
“我对他们的印象就是来府邸里谈捐款…”
迈特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其实那些来“谈捐款”的都是主教，大主教，有来关心莫森身体的，也有来谈某些隐秘事件的，而捐款大多都是顺带，真正来谈捐款的大多都是我和菲特来处理。”
艾奈捂着嘴，也跟着小声笑了起来：
“差点误会他们了。”
迈特笑着插起一片鹅肝，脑中突然回忆起了艾奈的习惯：
“小艾奈，你今天怎么点了鹅肝，不是想要吃烤鱼的吗？”
艾奈看着盘子里的烤肉，陷入了沉默，
“我点了烤肉，这不是你点的？”
“我点的。”
大门推开，还穿着厨师服的安德烈走进包厢，手中开瓶器一拉就开了一瓶高档的红酒：
“1397年的拜松，以这用一位侯爵名字命名的名贵红酒祝贺您，迈特城主。”
动作真快，艾奈暗暗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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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1：防风草和欧洲防风草应该是两种植物，欧洲防风草根部可以食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起名的时候就加了“欧洲”两个字，而在本世界观里没有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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