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叶躲在人后面,紧张的攥着那包药的纸,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塞到李霸身上,就眼巴巴的盯着二狗子,心想,既然不用打官司了,那这纸包也不用塞过去了吧?
二狗子没空搭理她,叫人去后边喊了王二,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处理现场,凑近两人身前才看到惨状,李霸后脑勺被砸碎,白色脑浆混着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双眼圆睁根根血丝隐于眼底,眼球似要挤破眼眶爆出来,鼻涕口水沿着嘴角流到地上,渗入地上的红白当中,王二一见就别过头去干呕起来,
二狗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呵斥道:“还不快点!”两人就用床上的棉被将李霸裹了起来,又找来绳子从头到脚捆了个粽子似的,这才停下喘口气,
司柔是女子身形轻盈,倒没费他们多大劲,就用她身下的褥子包裹起来,二狗子看着司柔胸口上的剪刀,想了想帮她拔了下来,抬头看看那张绝世容颜,心里也是生出了几分惋惜,他只是想出一口气,杀杀她的锐气,没想到就这么害了她的命,
二狗子在心里默念:“司柔,你别怪我,怪只怪你命不好,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吧,我这帮你收殓,也算功过对半,咱们就两清了啊,”想完再看司柔的脸,竟然感觉她在对他笑,二狗子顿感头皮发麻,赶紧用褥子把她蒙起来,拍了拍胸口,喊了声快点,就和王二把她也像李霸那样捆好,
忙完了,才和王二抬着两具尸体,从怡红楼后门悄悄出去,天还没亮,周遭除了风雪的呜咽声再无其他,门口早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他和王二把尸体装好,就赶着马车趁着朦胧的夜色,往乱葬岗赶去。
刘妈妈带领姑娘们,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司柔房间,姑娘们都是胆战心惊,从来没见过死人,更没想到一个人身上,竟然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一个个哆哆嗦嗦地擦着地上和床边的血迹,
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把司柔房间整理妥当,刘妈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还是有点不舍司柔的,毕竟从买下她到现在,也是好几年的光景,就是养个小狗小猫的也会有感情的,
她叹了口气心想,以后这屋子就留给阿奴来住吧,阿奴?!她这才惊觉,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壮和花离也没见露面,不由得大惊:“阿奴呢?你们谁看到阿奴了?”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没看见,
“都快去给我找!”刘妈妈顿时感觉气血翻涌,脑瓜壳快要炸开了,司柔死了,将来还指望着阿奴来撑怡红楼的招牌,要是给跑了,以后上哪找这么好的小丫头?
没一会儿出去找的人都回来了,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刘妈妈看了一圈姿色平庸的姑娘们,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呜呜~”
哭嚎声很快吸引来了围观的人,大家都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姑娘们也都唯唯诺诺的不敢说,
刘妈妈见有人来围观,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说道:“养了那么多年的姑娘跟着火房的王二跑了,跑就跑,还把我新买进来的两个孩子也给带走了,这还有天理吗?呜呜~”她哭天抹泪的拍着大腿,围观的人却感到解气,怡红楼这么多年,坑了多少良家女子?她还好意思哭,
男人们则表现出惋惜,司柔姑娘多漂亮的一个女子,每天路过怡红楼,就是看看都觉得养眼,怎么就能跟一个伙夫跑了,哎!以后可再难得遇到如此佳人喽。
二狗子和王二把车赶到乱葬岗,找了一块空地,就挖起坑来,这天寒地冻的也真是够费劲的,
“就挖一个吧,这地都冻的死死的,挖两个不要了咱们的命了啊?”王二挖了几下就气喘吁吁地说道,
“中,他们同日死,到了那边就做一对鸳鸯吧!”二狗子也不愿多出力气,就答应了,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把坑挖好,也没有多深,刚好够把两个人放进去,二狗子想了想又往下挖去,
王二不解,“我说二狗子,这么大的坑已经够了,你还挖做什么?”
“挖深点,免得被野狗刨了出来,别磨蹭赶紧挖,”二狗子没有抬头继续卖力的挖下去,
“哎,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心善的,好吧,”王二说着也跳进来帮忙,两个人挥舞着铁锹又多挖深了许多,这地虽然冻得厉害,但是深处却是松动的,所以没有费太大的劲。
“这次行了吧?再挖都能埋下四个人了,哈哈!”王二开着玩笑,就准备爬上去,二狗子一铁锹狠狠地拍向他的头部,恶狠狠地说道:“够了,埋你们三个刚刚好!”
王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这一铁锹拍蒙了,头顶有液体缓缓流下,他伸手摸了一把,一看一手血,“你,你要杀人……”二狗子紧接着又是一铁锹,王二瞪大眼睛缓缓的倒了下去,到死都没想明白,二狗子为何要杀他?
二狗子又将包有司柔和李霸尸体的被子一起扔了下去,这才开始把坑重新掩埋,末了又用脚踩实,就急急忙忙的下山去了。
乱葬岗上风雪依旧,那风声似有人在呜咽,二狗子后背发凉,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真有什么贴在后边,他头也不敢回,生怕坑里的人会突然跳出来,坐上马车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快步跑起来,很快就回到了怡红楼,他仍从后门溜进去,已经天色大亮,他身上占了泥土,可不能让人看见,
换了身衣服就听到刘妈妈的哭嚎,大壮和阿奴也不见了?他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这俩小兔崽子不是知道了什么,怕被灭口逃走了吧?又有些佩服刘妈妈,这编瞎话的本事也真是信手拈来,若不是自己亲手掩埋了司柔,他听了这话都会信以为真了,
他轻咳一声提醒刘妈妈适可而止,也是在告诉她事办妥了。刘妈妈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就立即停止了哭泣,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众人说道:“今儿个让大家伙见笑了,是我刘妈妈时运不济,妈妈我认了,都散了吧,以后还请多来捧捧场,”
众人轻嗤一声散了去,还捧场呢,就这么些货色,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呢!
回到刘妈妈的屋子,二狗子赶忙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刘妈妈很是欣慰,也得亏有二狗子帮着处理这些事,出的主意又好,现在都知道怡红楼的头牌跟着伙夫跑了,还带走了两个新买进来的孩子,想起花离的小模样,刘妈妈又是一阵心痛,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家的不用可惜,那两个孩子目睹了司柔的事,就算留在这里,和咱们怕是也不能贴心了,那刘氏兄弟平日里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会让他们上点心,再给咱们找几个像样的,”二狗子弯着腰,耐心地宽慰着刘妈妈,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事还得你帮着张罗了,妈妈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个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你准备准备,就和秋月把婚成了吧,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刘妈妈有些疲乏地说道,必须哄好二狗子,以后这怡红楼是真的离不开他了,就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二狗子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会不会还这么感激他呢?
二狗子现在倒是得意了,先前的害怕都一扫而空,这怡红楼以后再也没人碍眼了,自己就相当于半个当家的,比预期的效果还好,但仍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说道:“多谢当家的,以后二狗子定当誓死追随当家的,”
“嗯,你有心了,我乏的厉害,你先出去吧,替我去警告那几个知情的姑娘,要是敢走漏风声,我定不饶她!”
“是,我这就去,你休息一下吧,等您睡醒了,我让伙房给你熬碗粥,我下去了啊,”二狗子贴心的话,让刘妈妈心里一暖,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
“去吧,”刘妈妈说完就有气无力地回屋躺着了,想想也真是难为她了,一个女人家的,突然遇到这么糟心的事,还能有条不紊的处理一切,也真是不容易,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腿肚子都在哆嗦,浑身都泛着冰凉,裹紧了被子也抵当不了那股子寒意,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满屋子的鲜血,司柔的声声呼唤‘刘妈妈,刘妈妈……’她赶紧用手捂上耳朵,企图隔绝那声音,
怎奈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什么也阻挡不了,直穿入耳,她烦躁的翻了个身,又仿佛看到李霸那丑陋的死状,浑身又是一阵寒意,就这么折腾了许久她才渐渐入睡。
二狗子把知情的姑娘都聚在一起,背着手狐假虎威地说道:“你们几个都听好了,这件事你们最好当做没发生,谁要是敢走漏了风声,后果你们自己想!我二狗子敢做一次,就敢做第二次!”
“是,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几个姑娘包括秋月在内,都捏了一把冷汗,赶紧信誓旦旦回答道,秋月想到以后要嫁给这个恶魔,浑身如坠冰窟,心更是绝望。
二狗子不是在说笑,人手上一旦沾染了人命,那么杀人对这种人来说,和杀鸡没什么两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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