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绮文的帮助下,蘑菇力很快就收集了一箩筐的小蘑菇。被抓住以后,这些小家伙就不会在乱动了。
岳绮文正在仔细摆弄着一只小蘑菇。它虽然有类似动物的四肢,但并没有五官,躯体内部也没有内脏和骨骼,蘑菇力确实没有说谎。不过她还是对这种类人形的食物敬谢不敏。
“所以第一次我喝的那碗极其美味的汤就是用的这种蘑菇?”
“没错!”蘑菇力一边整理竹篓,一边回应道。
“那岂不是又可以尝尝了!”
岳绮文一听,顿时口中生津。如果是最初的那碗蘑菇汤,那她就又能接受了。
“不行。‘天水’,用光了。没办法,做出‘祭神汤’”
“天水?”
岳绮文阴恻恻地想道。不会是“大麻,我加了大麻”那种把戏吧!
“每三千个昼夜,天神,就会降下,天水。”
“三千个昼夜!我算算……”岳绮文掰着手指,稍微心算了一下,然后惊愕地喊道,“八年!”
对于天神这回事,岳绮文果断是信了。虽然原本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神明的存在。但现在嘛,在见识到巨人、黑龙还有那只大鲸鱼后,她早就没那么坚定了。
“那离那个降天水的日子还有多久?”岳绮文仍不死心地问道。
“大概,还有两百多个昼夜吧!”蘑菇力收拾好,背上竹篓,漫不经心地说道。也许是种族差异,他并没有感觉用天水做的“祭神汤”和普通的蘑菇汤有什么区别。
200多天?!那肯定是没希望了。岳绮文她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碗汤,等上那么长的时间。于是她垂头丧气地跟在蘑菇力身后,蔫巴的像只斗败的公鸡。连自己出来的真正目的都给忘了。
……
一人一菇刚回到村子,就撞上了一个神色慌张的白色蘑菇人。
岳绮文还记得他,医馆唯一的医生。不过他这么慌张做什么?总不能是艾莎出什么事了吧?!
白色蘑菇人在二人的面前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岳绮文听不懂,所以她着急地看着蘑菇力,等着他的翻译。只见蘑菇力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顿时,岳绮文心凉了半截,难道真是艾莎出事了!
“人类的同伴,醒了!”蘑菇力说道。
“这不是好消息嘛!真是的,吓我一跳!”岳绮文没好气地瞪了两菇一眼。
蘑菇力微妙地开口道:“可是……”
可是?
岳绮文疑惑地等着蘑菇力的下文。
“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岳绮文立刻转头望去。这一看,她就知道为什么蘑菇力表情这么微妙了。
原本是医馆的木房子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寒冰,粗壮的冰柱拔地,不少树木和房屋都惨遭波及。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向村外逃去。
这个能力!是艾莎?
岳绮文稍微一琢磨就完全理解了,一醒来就看见身边围着非人的生物,不管是谁应该都会发怵。
“人类,真可怕!”蘑菇力和医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呃……好像一不小心,她和艾莎让全人类给它们背锅了。
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必须得阻止暴走的艾莎才行。于是,岳绮文抛下两个蘑菇,快步跑向医馆。
刚刚靠近医馆不过几十米,一股强风裹挟着无数极寒的冰砾向岳绮文袭来。所过之处,瞬间结起了一层冰霜。
医馆中的艾莎似乎是察觉到了奔跑中的岳绮文,但并没能认出她来,竟对她发动了攻击。
岳绮文并没有惊慌,艾莎的“热感知”只有索敌,没有辨识的功能。大概率艾莎是将她当成了敌人。不过,此刻的她早已今非昔比。住在蘑菇村的这些天,她已经初步学会如何掌握自己的新力量了。这一次一定要让艾莎好好吃一惊。
只见岳绮文对着迎面而来的攻击伸出了右手,掌心中一团小小的气流在其中盘旋。
在艾莎强大的冰风暴面前,这团气旋犹如刚出生的婴儿般脆弱。但就是这么一团微小的气旋,居然硬生生将袭来的巨大冰风暴从中间撕成两半。
当然,这并不是说刚觉醒不久的岳绮文已经能在能力上超越艾莎了。事实上,两者的能力量级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岳绮文也只是取了个巧。她的能力是能够操控气流,艾莎的冰风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利用了气流。所以,岳绮文自然能够干涉它,只要稍稍改变气流的方向,就能轻松地将冰风暴引导向其它方向。
冰风暴被岳绮文挡下后,医馆也出现了变化。更多的冰层向中心靠拢,像是垒起城墙般,将医馆包裹在了其中。形成了一座由寒冰构筑成的圆形堡垒。
这急于防守的姿态让岳绮文感到了些许不妙。在她的印象里,艾莎应该是那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正面迎敌的战士。这种保守的应对方式完全不符合艾莎的性格。除非,她现在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
蘑菇人的药膏就是效果再好,也不可能让一个不久前还重伤垂死的人恢复到一苏醒就能活蹦乱跳的地步。
自从成为觉醒者后,岳绮文的脑袋里就突然多出了许多的知识。于是她便知道了最重要的一点,能力不能凭空出现,也绝对不会是无偿的。它是一台能够不断产出能量的发动机,但所消耗的却不是石油,而是觉醒者的生命能量。
换句话说,再这样下去,艾莎会死!
岳绮文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再让艾莎继续这样肆意地使用能力了。她必须得去告诉艾莎这里很安全。这也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
只见,岳绮文将双手合在嘴边成喇叭状,奋力大喊道:“艾莎!是我!岳绮文!”但是人类的声带是有极限的。仅仅只依靠喉咙的话,绝对难以突破十几米乃至几十米厚的冰层,将声音传达给艾莎。
于是,她只能借助自己的能力。声音的传播需要通过介质,而她可以通过改变气流,增加声音的传递速度,来变相增大音量。
岳绮文不知道艾莎能不能听见,但是她能做的就是反复地喊着,知道声音变得沙哑。然后剩下的就是将一切交给运气。
冰层逐渐融化,森然的寒气也随之消散。艾莎最终听见了她的声音。
岳绮文忍不住剧烈地咳嗽几声,但是忧心艾莎的她已经顾不上喉咙的不适,快步冲进医馆。
全身裹着绷带的艾莎虚弱地靠坐在墙角。脸上的绷带已经被她扯了下来,露出了因为烧伤而变得狰狞丑陋的脸孔,以及仍然美丽的冰蓝色眼眸。
看见闯进来的人是同伴的岳绮文后,艾莎脸上的戒备顿时消失了,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了下去。
“艾莎!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岳绮文赶忙凑到艾莎跟前,触碰她的额头测量体温,一边仔细检查皮肤的情况。
面对岳绮文的关心,艾莎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一头倒在了岳绮文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舒缓轻松的表情,好像是放下了什么千斤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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