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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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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埗攩
  • 2022-02-18 14:36:18
开篇

北启元五年,冬末寒风凛冽

北狄草原水美草盛,牧民热情雄健,牧畜兴旺,国力强盛。

可就是这样充满了豪迈气息的国家,却能有一位喜爱诗词和新鲜玩意的君王,崇陵国的玉石,雕刻精细,偶得一玉凤,通体精透,做工难得;崇陵国的书画一绝,画中山水胜似天境,画中的人间景象繁荣至极,特别是那石桥之景,人潮如涌,这石桥却是能承受得住,可真是一个奇迹……。

若是我北狄源河之上也有一座,那子民岂不是不用再受迁徙之苦?

本着如此愿望,北狄的王取来占卜一族的璇玑玉衡,跟百官商议数日,言辞肯切,加之占卜一族近数十年来的占卜几近已是失灵,这事几乎是一锺定音,百官也想着跟百业皆兴的崇陵修好。

违一人愿,得天下安,北狄的王带着璇玑玉衡亲自出使崇陵,崇陵王亦亲自接待,于皇宫十里外亲迎这武上无敌的北狄之王,二人相见甚欢,彻夜长谈国事,崇陵全国皆庆。

北狄把百年相传的璇玑玉衡留在了崇陵,而崇陵送给北狄百名能工巧匠,以助他们修建一座横跨世界第一大河——源河,的石桥。

北狄王回到行宫,马不停蹄地召集文武百官商议造桥横渡源河之事,此时国力正盛,加上从崇陵远道而来的造桥巧匠,此事必定可成,朝堂上众人商议一夜,商定了监事、资事及总执官等职位,事情敲定下来已是子时一刻,北狄王安排膳食,待众臣享用完散去,离去一月的北狄王才回宫见皇后。

西风应时筋角坚,承露牧马水草冷。

离别一月的二人情意虽浓,可毕竟夜深露凉,狄王车马劳顿,皇后安排他洗漱一番,相拥而睡。

造桥之事准备一月,人手,车马,造桥图纸皆备齐,万事俱备,准备从渭河的源头渭山上运下巨石作为基础,兴建此桥。正值此时,皇后喜怀身孕,狄王大喜。

北启元六年,夏至之。

皇帐内的皇后哭喊声撕心裂肺,北狄王心急如焚地在帐外徘徊,随着一声啼哭,撕喊声嘎然而止,皇上也急忙跑入帐内,看见晕倒过去的皇后,急道:“皇后如何?”,身旁的弄婆和女医回道:“禀王上,皇后只是脱力昏过去,并无大碍。”。听到如此回答,北狄王才放下心来,守在身旁,叫人打来温水亲身为降生的女儿洗净,为皇后擦洗身体,连来汇报造桥进程的人也是在帐外小声与他商议。

一日后,皇后初醒,望向身旁的坐守的丈夫和孩子,心中不免激动起来,“皇上,是女儿还是儿子?”

北狄王赶忙俯身而下,笑道:“男女也无关系,女儿也可以继承王位”,北狄王边说边揭开裸布,皇后性情保守,知道是女儿后叹息一声,心中却也高兴依旧。

同年,皇后女儿百月时,造桥之事也恰巧完工,喜事双临,举国双庆,免税两年。皇上为女儿取名为虞源,木华虞源。

已经两岁的虞源身高随父,小小年纪却比同龄的男孩高出半个头来,明眸皓齿,水木清华,是个美人胚子样。调皮的虞源举着一本《北狄年纪》跑进来,跑进帐中清声问道:“母后,这个字要怎么读啊”,床上的皇后正在做着刺花,缝制一只蛟纹鞋子。

“读“凌””,皇后此时已有身孕,满心盼望着是个皇子以求继承皇位,虽然北狄早有皇女继承的先例,但是她比较保守,还是认为男子继承更为合适。

“母后,我已经读完两本书啦,你陪我玩会好不好”,虞源摇着她细白的手臂,奶声求道。

皇后对怀里的孩子十分看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才两月就已经减少外出,开始养胎。

自然推拒道:“虞源听话,去找你皇叔,母后最近在养胎,不能随意走动”,虞源心里不高兴,她不喜欢皇叔,表面看着老实,可却总对他喜欢不起来。反问道:“这会是小弟弟嘛?。”,皇后正色道:“会的,虞华以后多个小弟弟,会好好照顾他,教他读书识字知道嘛?”。虞源一听,觉着肩上瞬时背上重任,

板起小脸说道:“我一定会看好弟弟,不让人欺负他!”,说完还觉着不够,思索一会,又说:“我现在就去练功!以后谁敢欺负弟弟,我打得他找不着北!”,皇后看着转身离去的虞源,脸上笑开了花,更加期待腹中胎儿的降临。

皇后怀胎六月,新筑的皇宫已经竣工,白色的石料建成的外墙,使得这座宫殿显得格外的纯洁。高耸的挺立于原上,如同源山上的雪顶一般圣洁。

皇族搬入皇宫后一月,胎儿早产,幸得母子平安,只是皇后的身子也因此落下病根,但如愿以偿生出皇子,她也算是功德圆满,不负自己心中所望。

出行的皇子身体虚弱,腕口上分明有一小块黑色的桑叶形胎记,虽然小,但是脉络却十分清楚,守在门外的虞源盯着这皱皱巴巴的弟弟,心里生不出喜欢,没一会就跑去看虚弱躺在床上的皇后,她的父王此时也在床边陪着这位为自己生下一儿一女的皇后,眼里满是关怀和欣喜。

“母后,父王”,虞源在床边说道:“这小弟弟好皱啊,一点也不可爱,我看不如柯颜将军的孩子可人,脸圆眼大的”

二人相视一笑,回道:“你刚出生也这样,等过些时候,就不皱啦,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照顾弟弟,可别让人家欺负了他”,虞源半信半疑,说:“要是他变可爱,我就照顾他。”,狄王笑斥道:“呵,你这孩子倒还学会以貌待人了!”,虞源不答腔,转身去逗弄起刚出生的弟弟,期许他变得圆润起来。

宫外,木华王候府中

璇玑玉衡一脉相传,到蒙真奇杌这儿,已是第七代,本来占卦是个极为重要的官职,北狄得以强盛,跟他先辈的占卜可谓是莫大联系,河水暴升,蝗虫之灾,渭山冰封……数百年来,蒙真一族为整个北狄立下过数不清的功劳,躲避了数不清的天灾,是北狄之中地位极为崇高的一职!

可惜,愈发强大的权力和众多的信徒让他们的心变得贪婪,与上天沟通需要心灵纯净,最起码是要心存善念,而他们已然迷失纸醉金迷的欲望之中,占卦天灾的能力也渐渐消失。

从他爷爷开始,就出现三次重大的失误,而到他这辈,已经成为摆设,君王有事,也不会与他商议,更不会在大事上找他进行问卜,占卦天师,名存实亡。如今,他只是充当一个门神的角色,在皇子或是朝中权贵孩子满月时去说几句中耳的话,讨讨喜庆而已。

有亦可;无,亦可。

他们一族的圣物璇玑玉衡被送出,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三王爷”,蒙真看着来人,起身行礼,十分恭敬。

木华三守,当今皇上的弟弟,皇女的皇叔——也是对皇位极为看重的人。

木华三守知道他来求见,故意推说有事,没成想这蒙真奇杌竟然足足等了一个上午,虽然对这落阳之虎极为轻视,也只好出来见见。

总不能让人议论他有薄待之心。

“蒙真大师,有何事啊?”

三守坐下后,把弄着茶具,不肯正眼瞧他。

蒙真也不丧气,依旧是恭敬的模样,说道:“王爷,小皇子已快百日,按理说,我要前去面相,以证天道,只是嘛……”,蒙真突然停顿下来,期待着王爷的反应。

“但说无妨”,三守沏上一杯茶,淡然道。

蒙真凑上前去,微声道:“微臣前几日有幸见过皇子,他腕口竟有一个……不祥的胎记……”,此话一出,三守王爷顿时来了兴致,终于把头转向他,问道:“那又如何?”

蒙真知道此事有望,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说:“要是以后接任皇位,恐怕会……”。三守心领神会,脸上却是凝重的神色,皱眉问:“会如何?”

“怕是会对北狄有害……”

三守听后轻蔑笑道:“这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你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此话一出,蒙真卟通一声跪下,但却无心慌之象。

这王爷近来结党的势头越发明显,说是忠君,他是万万不信的!

“微臣也是为北狄的未来所着想,一片丹心日月可鉴”

三守问道:“那你岂说说,我那皇侄有何不祥之处?”

……

皇子百日已至,新建的皇宫一片喜气洋洋,宫内外挂满了渭山花,宫中侍女脸上洋溢着笑脸,虞源更是守着这长圆回来的弟弟寸步不离,旁人多看一眼,似乎都要招她不满。

皇后看着这护在弟弟身边的虞源,也觉得好笑,就呆在床上看着这围在弟弟身边转的虞源,心中满是欢喜。这时皇上木华知手上提着刚起好的名字兴冲冲地跑进来,喊道:“颜儿,你看这名字怎么样?”

皇后接过帛纸,念道:“桑榆,木华桑榆”

“是根据他手上的胎记取的嘛?”

此时听到消息的虞源也跑过来凑热闹,“我也要看”,木华守把人抱在腿上,细说起自己心中的想法,“桑可喂蚕成茧,化蝶而飞,为花开枝;而蚕蛹成丝,为人取暖;我也希望他以后可以为北狄做出一番事业。”,虞源听来纠正道:“为我开枝就好啦,我来帮北狄做事”

木华守会心一笑,“那你可要多学点本事,可别让你弟弟以后比下去啦。”,皇后听到这话却有些苦恼:“皇上……”,木华守知道皇后心中守旧,总觉得男子更适合接掌皇位,可他却不以为然,只要为民造福,谁做皇上其实他并不在乎,更何况先辈已有女皇的先例。

“皇上,皇后,百官已经到齐”,门外的女官过来汇报。

“知道了,你先去招待他们吧”

“颜儿,你休息吧,百日晏,我和虞源去便可。”

自从生下桑榆后,她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逐渐衰弱。

虞源赶忙去抱上弟弟,生怕被木华知抢去,这皇上看着她如此护短,心中也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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