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清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朝着“素锦峰”的方向渐行渐远。
行至半路,不觉间已然走了半个多时辰,李玉清这才发觉,停下脚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稍作歇息。
远远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李玉清的后背都有点凉意。
他所在的外门建立在矮山上,不算山峰,不入主峰之流。在外门也不是没有眺望过这六道主峰,光是在距离万里的矮山观望着,身体就不知觉的犯咻。
更何况他现在是在半道山腰上,放眼望去,山顶直插云霄,根本看不见山顶的情况。
据悉,从云端下截取的部分只不过是半山腰。
难怪有“危楼高百丈,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这样夸张的诗句。
李玉清抬头仰望,看见几道流光突射而去,疾驰的速度令人咂舌。他不满道:“飞那么快干嘛?找着投胎啊!”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真的酸了。
休息了片刻,李玉清再次整装出发。
穿过碧绿清幽的彩霞潭,沿着小溪一直往里走去,便来到了素锦峰。
这“素锦峰”乃是宗门特立的一道主峰,在六道主峰中的地位极其特殊,是专门为合欢宗祖师建立的“灵峰”。
而供奉祖师前辈的祖祠便在这座山峰最顶端。幸好这座山不算太高,以李玉清的身体素质,在午时便赶到了半山腰。
快到山顶的时候已是酉时,几乎是落日黄昏时分到达山顶。
站在一道宛如琉璃罩的结界面前,李玉清拿出紫长老发放的令牌,琉璃罩似乎起了感应,坚不可摧的结界立刻出现一个大洞。
李玉清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十分恭敬的拜礼道:“外门弟子李玉清见过守堂长老,遵紫长老之命前来打扫祖祠,还请长老多多包涵。”
在合欢宗内,宗门上下之间有着严格的辈分划分。
外门之上是内门,内门分为弟子、长老和宗主三大部分。
例如紫长老就是一般的普通长老,没有实际权力,空闲时间近乎用在修炼上。
而李玉清口中的这位长老姓杜,是比紫长老大一级的实权长老,而这位杜长老就是专门守护祖祠的守堂长老。
这位杜长老曾为宗门立下过汗马之劳,只可惜被仇人暗算,身受重伤,虽然脱身回到宗门。但一身实力极度跌落,甚至是大限将至,即将归于尘土。
也正因为如此,这位长老的脾气有些令人捉摸不定,身为堂口长老却不参加实权会议,十几年来都没有离开过祖祠,就像是默默无名的隐修士一般。
暗地里有人传闻这位长老在做人体试验,风评一度糜烂。曾经打扫祖祠过的外门弟子都在两个月后离奇死亡,即使有人幸存,却患上了不治之症,难以逃过死亡的命运。
所以这也就成了外门最忌讳的地方,甚至是闻风丧胆的地步。
被老妖婆点名指派的李玉清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过了一会,祖祠旁的庭院走出一人,和李玉清一样的黑衣,但却是用黑布遮住了整张脸,完全看不到一丝皮肤,只露出口鼻和眼睛。
所料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是和李玉清一样的外门弟子。
黑衣弟子来到李玉清跟前,微微做个稽首,细声细语的说道:“杜长老已经知道了,庭院最后方的那间柴房就是你的卧室。” 黑衣弟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衣兜里面掏出来一样玉瓶,倒在手上分出来三粒,道:“这是食气豆,服下便可维持十日温饱。”
李玉清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收下,拱手拜谢道:“谢谢这位师兄,谢谢杜长老。”
这倒不是李玉清谄媚,一般来说是没人会在意外门弟子死活,更别说食宿等问题。外门弟子就如同消耗品,一批没了就换下一批。
李玉清就曾经在某座不知名的山头上打扫过一个月,风餐露宿不说,饿极了啃树皮还可能被罚。
黑衣弟子点点头,丢下一句:“不要碰不该碰的东西。”便轻飘飘的走了。
李玉清此时沉浸在喜悦之中,也没太过在意,恭敬地回复道:“弟子知晓。”
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映入眼帘的便是供奉着祖师先辈的祖祠,祖祠旁有两道骇人的恐怖石像,石像上雕刻的面孔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活过来,似乎是专门守护于此。
在祖祠右边有一座庭院,规模宏大,甚至是到了哗众取宠的地步。
李玉清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这布局是怎么回事,祖祠在左边与庭院齐平,难道不应该是祖祠建立在更隐蔽的地方吗?这么大大方方摆着是要干嘛?
天色渐晚,李玉清望着红黄交织的黯淡天空,轻手轻脚的走进庭院。
庭院很大,半个时辰都没有走完,但李玉清却惊奇的发现这庭院的异常之处。
在边边角角长满了苔藓和绿植,显然是长年累月无人打扫,经过走廊的潭水一片死寂,水面浮满水藻,不时有水泡冒出。
李玉清低着头行走在去往柴房的路上,一路上见到的东西令他不寒而栗。
一炷香过后,终于是到达了柴房,李玉清急忙的关上房门,即使是他早已有心理预期,但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提时候嗓子眼。
“我这是进了什么鬼地方啊!”李玉清慌乱的抓耳挠腮。
庭院的梁柱破败不堪,甚至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最诡异的是他这一路走来竟然没看见一个人,就好像是没人居住一样。
在迟钝的人都会察觉这素锦峰不对劲,大大的不妙。
结合之前的所见所闻,李玉清十之八九是要被当做人体试验的素材。
李玉清感到大事不妙,但思来想去之下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作为外门弟子,擅自出入长老居住之所便是重罪,更别提逃离宗门这种异想天开的蠢事。
至于逃离素锦峰……
说不好听点的,人家修士一个灵识释放覆盖方圆万里,什么风吹草动都被人家尽收眼底。
虽然是初体验,但李玉清并不感觉有**的**。
随着时间流逝,李玉清越发感到疲惫,身体终归是没撑下去,直接倒在柴火旁睡着了。
……
在温柔乡中,洁白一片的空间内,李玉清的意识苏醒过来。
一道人像虚影矗立在他面前,看不清面容。
似乎是察觉到李玉清的到来,虚像手中出现一柄长剑,迅速演练起剑法。
李玉清习以为常的盯着面前的虚像,感慨道:“老兄啊,老弟这次怕是真的要死了。”
自从他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开始,这道人像虚影便一直存在他的梦境中。
李玉清一度以为这是他的金手指,但这虚影似乎是不能交流,也从来没有出过声。
每次当他到来,虚影便开始演练一些仙侠小说中的夸张功法。
像是一剑破开万山,一刀劈裂天空,一拳破碎大地的奇异妙法等等。
李玉清时常羡慕的要死,但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情。
炫酷归炫酷,但他自己抱着一座宝山却不知道如何使用,有了武功秘籍却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李玉清叹息一声,继续感慨道:“自从你出现在我的梦中也有15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但咱两这算不算另类的青梅竹马?”
虚影拿剑的手微微顿住了一会,紧接着继续活动起来。
李玉清望着洁白的天幕,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一脸的懈怠。
“我可能是真的要死了,被老妖婆指派到龙潭虎穴中,偏偏我还逃不了。唯一的亲人不知所踪,现在只留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说你要是个女的该多好。”
“等我逃离这里,我一定娶你为妻!”
“额,好像立了个flag。”
“不过无所谓。”
“我跟你说……”
李玉清激昂的叙说着种种,将抱怨的事情说了个遍,连虚影接近在他面前都没注意到。
过了半会,李玉清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连眉目间的神色变得无奈、荒凉。
“……”低头沉默的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但又无能为力。
“噗”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沉寂,虚影开口道:“你当真想娶我?”
李玉清突然反映过来,下一刻便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虚影,脱口而出:“原来你会说话啊?!”
“……”
虚影的声音听不出男女,李玉清有点后悔,这要是个男的咋整。
转念一想,这岂不是15年间的种种抱怨都被这虚影听了过去。
卧槽,这是当面处刑啊!
“啊啊啊啊啊啊!”李玉清发疯似的吼叫起来,慌乱得手舞足蹈,羞耻到想找个洞钻进去。
“吵死了。”虚影不悦的呵斥一声,李玉清便乖乖的闭上了嘴。
看着他那副乖巧的模样,虚影乐呵呵的笑道:“之前你说的话作不作数?”
“作数是作数,但……”李玉清犹豫了一会,道:“可我总不能娶个男的吧…”
说完,李玉清后怕似的瞅了一眼面前的虚影。
虚影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也没有过多纠缠这个话题。虚影手中凭空出现一张金色的书页,看起来十分不凡。
“不管你说什么,你总算是愿意接下这个起始,这卷书页内有大神通,可解你燃眉之急。”
还没等李玉清反应过来,书页便凭空而起,飞跃在他的额前,不消半会便进入到他的身体中。
“你……”还没等李玉清询问虚影的性别,便感觉到一股磅礴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面前闪过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他在梦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而画面中不断变换的主人公正是李玉清自己。
他痛苦的抱住头,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踉踉跄跄下摔倒在地,眼目泛白,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死寂。
虚影平淡的看着他,道:“因为你还只是个凡人,接受不了完整的仙家道法,我帮你封印了三分之二的能力,以后万事靠你自己了。”
“记住,千万不要来寻我。”
“不要……!”李玉清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那逐渐黯淡的影子,伸出右手想要抓住虚影,意识却逐渐模糊。
虚影似乎是被他的毅力打动,缓缓开口道:“今日且问君,来日莫相忘。”
话音刚落,洁白的空间顷刻崩塌溃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
“你到底是谁!”李玉清在柴房猛然惊醒。
睁开眼一看,却发现四周满是柴火,所在之处仍是柴房。
眼光透过窗户,明亮晃眼的光束照射在李玉清的脸上。
仔细一看,他整个人都湿透到底,衣裳都被他的汗水打湿,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李玉清恍惚间感觉世界都变了,下一刻瘫痪倒地,口中喃喃道:“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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