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坐在荒漠外的山峰上注视着戒备森严的能源中心。
忽然，他的手环亮起，悦耳平板的女声传来。
“怀特，任务执行的顺利吗？”
“不顺利。”怀特摇了摇头，“第一波攻击被苏离抵挡下来了，这几天分部那边来的增援部队已经驻扎下来了。现在想要进攻就更困难了。”
“至高智慧大人……”怀特突然在心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要问什么？”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进攻星宫分部呢，现在那里防守肯定很空虚。”
“因为在能源中心才有合适的牌。”至高智慧说道，“特洛伊木马早已进入了，现在正是将其引爆的好时机。”
“特洛伊木马……”怀特愣住了。他知道这个传说，传说来源于末法时代一个古老的故事。
忽然，他想到了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工智能渗透事件。
“难道说能源中心有我们的渗透单元？”
“嗯。”至高智慧承认了这个说法。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入侵这里？”怀特问道，“直接使用入侵单元的力量不是更好吗？”
“因为前几天的攻击只是佯攻。”至高智慧说道，“我布置渗透单元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以最小的损失来瓦解23序列中心城最后的地上势力。”
“我必须要让伊斯被发现，也必须要让人类参透我想攻击能源中心的目标。”至高智慧说道，“伊斯以前是能源中心的安全管理人，我需要借他之手获得一步瘫痪能源中心的方法。而另一个渗透单元，就负责执行这个方法。”
“可是，伊斯必然会让星宫那边有所警觉。”
“无所谓。”至高智慧笑了一声，“他们短时间查不到渗透单元的。就算警觉也没有用，因为另一个渗透单元是他们非常信任的人。”
“我明白了。”怀特瞪大了眼睛，“就算他们警觉也没关系，您故意使用第一次的佯攻，让星宫认为我们只会通过强攻的方式拿下能源中心，这时候我们再出动渗透单元。”
“没错。”至高智慧说道，“我们接下来还要进攻地下都市。阿瓦隆的资源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我们的主要兵力应该布置在地下都市那里。星宫只不过是一个哨站而已。”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等。”至高智慧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随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
自从蕾切尔管理能源中心之后，苏离就被编入了能源塔的防护小队，他和弥生与夜莺共同保护着能源塔的第三分区。
苏离看着天空逐渐浓郁的乌云，他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正在前方的弥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三天前的那场袭击，肯定还有我没算到的地方。”苏离摇了摇头，“可是具体我又不知道是哪里。”
“三天前……我们不是成功打退了敌人吗，也守住了这里。”
“是这样没错。”苏离点了点头，“可是弥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当时它们明明占尽优势，为什么不继续派遣兵力直到摧垮我们呢。我不相信我们二十多人能够顶住阿瓦隆的全力攻击。”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觉得那些战力足够拿下这里了？”一边的夜莺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些觉醒人工智能真的会如此轻敌吗？”苏离问道，“既然一开始就确定了要强攻能源中心的方针，那就该直接一举拿下。要知道在这次事件里，星宫才是被动的一方。我们的战线触及不到阿瓦隆，而阿瓦隆却可以选择攻击星宫分部或者能源中心。”
而且……苏离想到了伊斯。伊斯所传输给阿瓦隆的信息，真的只有能源中心的位置吗？
“算啦，别想这么多啦！”夜莺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苏离的肩膀，“你现在可是我们的英雄啊，你率先识破了阿瓦隆的阴谋，还带领我们成功抵御了阿瓦隆的攻击，你现在不该高兴吗？”
“在这次事件完全解决之前，我都高兴不起来。”苏离摇了摇头，“也许事情正如你所说，真的是我多虑了。”
“对了，夜莺，你最近状态怎么样了？”
“我感觉蛮好的。”夜莺举起双臂，摆了个大力士的姿势。
“那就好，我听蕾切尔说她找你谈过了，你恢复得挺不错的。”
“嗯嗯。”夜莺点了点头，“多亏了她呢，蕾切尔部长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她就非常照顾我。”
“我听她说过一些你的事。”苏离回忆道。
这几天他和蕾切尔有过不少交流。蕾切尔曾经谈起过夜莺。
“蕾切尔部长说你以前是个很阴沉的人，也不爱说话，简直是和现在完全相反。”
“嗯嗯。”夜莺点头承认，“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就像被霸凌和冷暴力了一样。”
“这是可以用这么轻松的表情说出来的词语吗？”弥生有些不安地看着夜莺。
“哎，我感觉没关系啊。”夜莺洒脱地挥了挥手，“现在我感觉无所谓了，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我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透过一旁的钢铁墙壁看着自己的粉色卷发。
“以前染这种头发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真坚强啊，能这么快就转变心态。”
“有吗，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夜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以前的时候虽然很痛苦，可现在想起来都没什么实感了。这件事我和苏离谈过，以前的回忆就像在过电影一样。”
“是的，而且我建议你找个心理医生。”苏离点了点头，“能和过去和解很好，但不建议像你这样彻底切割。”
“嗯，等这件事过去我会考虑的，真想给自己好好放个假啊。”夜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最近总听到有什么嗡嗡的电流声，也经常头痛。”
“可能是太累了。”弥生猜测，“要不今天的班我来值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虽然是很想休息啦，但是有些事还是不得不做的。”
听到这里，苏离抬起头来，他注视这夜莺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忽然像宣纸上滴落的墨水一样越扩越大。
“那好，我和苏离先回去了。”弥生和夜莺告别，她来到苏离身边晃了晃手。
“喂，苏离？”
“嗯？”苏离回过神来。
“我们该去吃早饭啦。”弥生说道，“真是的，觉得夜莺太漂亮所以看出神了吗？你女朋友现在可就在旁边哦。”
“我刚才在想事情。”苏离忧心忡忡地咬了咬指甲。
“我也只是开开玩笑啦。”弥生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天气真不好啊。”
“是。”苏离点了点头，“感觉像要下雨一样。”
三人的值班是轮值，现在正好轮到夜莺当班了。苏离和弥生回到仓库草草解决了早饭。
两人依然只能吃那些速冻食物，弥生现在一提到吃饭就愁眉苦脸。
吃完饭后，弥生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了，她下午还有轮班。
苏离站在仓库窗前，看着天空涌动的乌云。
此时，能源塔。
正在哼着歌巡视的夜莺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忽然有了一众奇怪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渗透进了她的大脑一样。
头好痛……夜莺猛地蹲在地上，她的头就像裂开一样地剧痛。
一段又一段的参数和代码出现在她脑海中，而她甚至根本不懂这些参数的意思。
“哈……”夜莺倒在地上，她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思维仿佛被掐断了一样，无论什么样的思绪都无法连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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