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四境修士的功力吗？怀特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想在你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弥生横过手中的明烛，她轻声说道，“要么打，要么走，快点选吧。”
三个赛博修士转眼间就被干掉，对方有三个四境修士。无论如何场面都是对自己不利。
怀特清醒过来，他知道这时候自己最该做的就是尽快抽身。
“好吧。”怀特叹了口气，“苏离，我们会再见面的。”
苏离点了点头，他小声嘟囔道：“听起来就像什么标准反派发言一样。”
怀特和他的机械部队退去，苏离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身旁的夜莺忽然激动地握住弥生的手。
“诶？”弥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夜莺激动地两眼放光。
“呃，弥生……”
“弥生，你刚才那招也太帅了吧！”夜莺手舞足蹈地模仿着刚才的场面，“你也是四境修士对吧，为什么能这么厉害？还有，苏离他认识你诶，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来23序列……”
弥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抛出一堆问题的夜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么热情的女孩子。
最后，还是苏离给弥生解了围。
“好了，你要把我吵死了。”苏离挡在了弥生和夜莺中间。
“她是弥生，星宫初级专员，四境离火灵修士，和我是同学。”苏离又转头对弥生说，“这是夜莺，四境巽风灵修士，联合序列的调查员。”
弥生立在原地，她并没有注意到苏离在说什么。
和我是同学……弥生眨了眨眼睛，她确实听到苏离说了这句话。
只是同学吗？她又没和他分手，他们不该是情侣才对吗？
“哦，弥生，很高兴认识你！”夜莺对弥生伸出手去。
愣了好半天，弥生才握住夜莺的手。
“抱歉，我刚才有点走神。”弥生尴尬地笑了笑，“我坐飞机来的，有点累了……”
“没事没事。”夜莺笑嘻嘻地拍了拍弥生的肩膀，“天色这么晚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三人回到星宫23分部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苏离和戴维斯简单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虽然戴维斯对苏离的这次扇子行动有些不满，但还是批准了弥生能够住在这里，毕竟她也是星宫的专员。
“没有房间了。”戴维斯和助理查看后对苏离说道，“反正你说她是你女朋友，要不然你们就住在一起。”
“不行。”苏离干脆地说道。
“……”戴维斯抬起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苏离揉了揉头发，“我和她最近闹了点矛盾。”
“……”戴维斯忽然笑了起来，“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那你就趁这时候好好解决矛盾吧。”
苏离离开了戴维斯的办公室，他看了一眼弥生。
“部长说让你和我住在一起。”
弥生没有异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反正两个人同居已经一年多了。
“诶？”一旁的夜莺愣住了，“住在一起，男女有别，不会很不方便吗？”
她不知道二人的关系，苏离和弥生也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要不和我住一起也行……”夜莺拍了拍胸脯，“有美少女当舍友我会很高兴的！”
“不行。”苏离面无表情地说，“你房间太小了。”
弥生抿紧嘴唇。
房间太小了，难道苏离已经去过夜莺房间了吗？
苏离确实去过，不过只是找夜莺帮忙的时候简单扫过一眼。
弥生有些不安地看着夜莺和苏离。她并不知道夜莺其实是个天生的自来熟。
怎么回事，为什么夜莺看起来和苏离这么要好。而且苏离不应该觉得夜莺非常吵闹吗？弥生可从来没有见过苏离和自己以外的女性单独在一起过。
她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走吧。”苏离对弥生说，“我带你去房间。”
弥生点了点头，她跟在苏离和夜莺后面。
一路上，弥生听苏离和夜莺聊着关于任务的事。她初来乍到，两人在聊什么她根本听不懂。
虽然苏离的背影离她很近，但她从来没有觉得距离苏离这么远过。
“那个……”终于，弥生鼓起勇气打断了苏离和夜莺的谈话，“抱歉，我想问一下，两位是什么关系？”
夜莺愣住了，她不解地挠挠头，看着眼前涨红了脸的弥生，“我们就是……”
“搭档。”苏离说道。
“诶？”夜莺疑惑地看着苏离，他之前不是一直不承认两个人的搭档关系吗，“你之前……”
“就是搭档。”苏离说，“在一起执行任务，不是搭档是什么？”
“哦，确实是搭档。”夜莺笑嘻嘻地说。
搭档……苏离搭档不该只有Gold小队的三个人吗？弥生摇了摇头。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弥生试探性地和苏离搭着话，但苏离都是一副敷衍的样子。
弥生这才察觉到，他生气了。
倒不如说，之前她对苏离的态度忽然急转直下，任何一个男生都该生气。
房间到了，弥生和苏离同时停下了脚步。
“那个，”弥生深吸一口气，她怯生生地看着苏离，“其实我是来……”
“你这次没有带行李。”苏离再次冷冷地打断了她，“生活用品我会向戴维斯部长进行申请……”
夜莺看着低下头的弥生。即使是她这么迟钝的人，此时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两个人真的只是单纯的同学和同事吗？
弥生低着头，她抱住左臂，肩膀轻轻抽动起来。
“我说，你为什么不肯好好听我说话啊！”弥生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嗓音颤抖着，中间夹杂着一丝的哭腔。
夜莺被吓了一跳，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看看弥生，再看看苏离。
“……”苏离皱起眉头，就好想眼前这人不是他女朋友，而是一道难解的谜题，“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到苏离的眼睛，弥生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有外人在这里。你这么着急想谈论我们俩的事吗？”苏离叹了口气，“我没有想把私生活全部暴露给外人的意思。”
他所指的外人不仅仅是夜莺，还有大楼里的同事。
“我……”弥生张了张嘴。她薄薄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两行泪水从红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眸中滑落，“我不是那个意思……”
弥生的语调逐渐破碎。她颤抖着沾在走廊里，不断用手背擦着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我知道很给你添麻烦，但我……”她抽泣着，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脚下洁净的地板上。
“我说……”夜莺轻轻拉了拉苏离的袖子，“弥生不会是你的……”
“嗯。”苏离点了点头，“她是我女朋友。”
那一瞬间，夜莺的大脑似乎宕机了。她呆滞地站在原地。
苏离看了一眼夜莺，夜莺机械地点了点头。
“呃，我回房间睡觉了，你们慢慢聊。”话音刚落，夜莺就一溜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苏离叹了口气，他抓住弥生的手腕，生拉硬拽地把弥生拉进房间。
苏离没有开灯，两人只是在黑暗中这么对视着。
弥生半是顺从半是抗拒地看着苏离。
“你现在还生气吗？”弥生问道。
“嗯。”苏离点了点头。
“是因为一个月前……”
“是因为别的。”苏离打断了弥生，“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所以我才想过来帮你……”弥生小声说道，“而且不是帮到了吗？”
“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苏离冷冷地说，“温良和池余劝过我很多次，让我冷静一些，我也尽量向这方向努力。”
“弥生，如果你想谈，我可以好好和你谈，前提是你现在脑子是清醒的。”
“我很清醒！”弥生连忙说道。
“好，那就谈谈吧。谈谈我为什么远走高飞，还有你为什么对我态度转变这么大。”
黑暗中，弥生攥紧了拳头。苏离从来没有这么对她说过话，他从未用过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弥生觉得自己好像个被审问的犯人。
“弥生，我没谈过恋爱。虽然我不想说一些很煽情的话，但你确实是我的初恋。”苏离挠了挠头发，他很少对弥生说这种真情流露的话，“也许我对恋爱的理解确实浅薄了些，也许我也确实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错。”弥生摇了摇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
“那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苏离问道，“或者说，我感觉我们的距离反而没有恋爱之前近。也许我们确实不适合这种相处模式，也许那天在极北，我不该提出让你做我女朋友。”
弥生没有说话，她只是擦了一把眼泪。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事情。当然，我也没有逼你的意思。”苏离的声音低了下午，“我只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对不起。”弥生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从来没觉得苏离有做错什么，我很高兴离开家乡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也很高兴能和你住在一起，你对我的照顾完全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弥生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那就告诉我，你在碎片里看到了什么。”苏离说道。
弥生猛然抬起头来，她没想到苏离会问这个。即使苏离非常敏锐，他也不该敏锐到这种程度才对。
“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但只有那件事，我必须知道。”苏离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关系。”苏离看着弥生，“这个理由足够吗？”
“……”弥生犹豫了很久，她才说道，“我看到了我死去的未来，就在3024年的11月24日。”
就在弥生说完这句话，一旁的闹钟忽然闪烁了一下。
苏离看向闹钟，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在上一秒，3022年的11月24日已经结束了。
“还有两年我就要死去了。”弥生自嘲地笑了笑，“苏离，你很想和一个将死之人谈恋爱吗？”
“你还记得自己死去的细节吗？”苏离抓住弥生的胳膊，弥生看到了苏离颤抖的双眼。
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记得。”弥生轻轻点了点头。
“告诉我，一点都不要遗漏！”苏离急切地说道。
……
弥生一五一十地将看到的幻境全部告诉了苏离。
当然，她省略了最为重要的内容。
“你看清楚当时杀你的人的面孔了吗？”
“……”弥生的双眼和嘴巴一阵苦涩，“没有。只记得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用刀贯穿了我的心脏，然后我就摔下了楼顶……”
苏离拿出手环，纪录着弥生复述的当时场景的细节。
“不行……”苏离叹了口气，“场景太模糊了，根本不能推断事情发生在哪里，也没有看到凶手的脸。”
“也许这只是一个幻象。”弥生说道。
虽然当时这个幻象她感觉无比真实。
“那也是个很重要的线索。”苏离叹了口气。
弥生知道苏离的努力只是徒劳。不管是出于何种情况，弥生都不会把真相告诉苏离。
苏离根本不可能想到那个杀死弥生的人就是自己。这就注定他不管往哪个方向调查，都只会得出错误的结论。
“也许我注定会死，没法改变。”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苏离说道。
“苏离，你真的相信命运可以被更改吗？”
苏离转头看着弥生：“这和相信什么无关，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我今天不想谈论这个。”弥生摇了摇头。
“那要谈论什么？”
“我想讨论的不是我们的未来。”弥生擦干眼泪，她坚定地说，“我想讨论的是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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