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军医给陆祈宁看完伤口,又重新开了药方离开后陆祈宁才开口说话。
“满意了没有?”
“六弟这是什么意思,四哥就是担心你,父皇本来是派我来的,没想到六弟非要横叉一脚,这下好了,光荣负伤了吧,若是没把六弟照顾好,父皇可要责怪我了。”
陆祈韶这一开口就充满了婊/子的味道,和他那母妃一个样,气得陆祈宁头疼。
陆祈宁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还不就是怕自己抢军功吗?心里想封王想疯了吧?他真是怀疑当初是陆祈韶故意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等待敌军的。
这样才好将战场留给他一个人,再也不会有人和他平分战绩了。
“本王当初来这里,也是想给四哥做个伴,没想到四哥勇猛,本王还是差了些。”陆祈宁扯了扯嘴角,“若是父皇因为这罚了四哥,本王定会将责任担了去,四哥就放宽心吧。”
陆祈韶笑着说:“既然如此,六弟还是回京去吧,本来军中的军医就少,现在六弟又重伤在身,外面还有那么多伤员,多少会有点照顾不周,不如王府里有专人伺候,你说呢?”
陆祈宁在被子里捏紧了拳头,他才来这里不过半个月,就负伤回京,京里的人还不知道怎样看他笑话呢。
但是也没办法,照陆祈韶这个性子,肯定早就把自己受伤的折子送到父皇手中了,自己不回去,到时候父皇派人来接,更是丢脸。
他应道:“好,那就劳烦四哥了。”
陆祈韶这时的笑容才变得真诚起来:“六弟放心,四哥肯定让你平安回京。”
陆祈宁闭上眼睛:“四哥还有事吗?本王觉得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现在知道你没事就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就派人送你回京。”陆祈韶起身,又给陆祈宁掖了掖被子才走。
“本王就不送四哥了。”陆祈宁厌恶地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扯到伤口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祈韶才走了没几步,听到这个声音,愉悦地掀唇:“六弟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真是蛰伏久了什么人都能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陆祈韶那小人,他母妃也不过是个贱婢,现在爬到淑妃的位置,就开始耀武扬威了,好啊,都欺负他没外族是吧?走着瞧。
画眉老早收到自家主子要回京的消息,于是先告知给王府里的管家和王妃,让他们做好准备,然后又告知了柳舒窈。
柳舒窈当时还和夏青玩闹着,正开心呢,听到画眉的话心情就坏了。
她还以为陆祈宁去打仗,会长久的不回来呢,怎么这么快?
“戎狄已经战败了吗?”
“没有,是王爷受伤了,所以才回来的。”
哇塞,柳舒窈的心思活络起来,那就算陆祈宁回来了,养个伤也要十天半个月的,那也是极好的。
她笑着关心了几句:“那王爷可还好?伤得重不重啊?”
画眉的表情才舒展开来,答道:“小姐放心,只是伤到皮肉罢了,养一养就好了。”
柳舒窈点头:“那就好,那你快去吧,我这里就不留你了。”
她本来是想着画眉肯定要去接陆祈宁的,刚好没人盯着了,她也好松快松快,谁知道画眉说:“王爷那里有人照应,奴婢照顾小姐就好了。”
“是吗?那好吧。”柳舒窈假笑,“你也出去吧,今天的花浇了吗?”
“回小姐,没有。”
“没有那还不快去。”夏青凶巴巴地接话。
见柳舒窈没说什么,画眉应是,离开了。
开门碰见了春喜,她朝春喜行礼:“春喜姐姐。”
春喜点头,匆匆忙忙的进去了。
“小姐,绿腰姐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已经可以不用卧床休养了。”春喜走到柳舒窈身边说。
“嗯,那我也去看看她。”绿腰长时间没在她眼前晃,她心情都愉快不少,现在伤好了,只希望她能长点记性,不要时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上一世的事情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让绿腰过好下半辈子。
柳舒窈走到绿腰的房间门口,还没推门进去,便听到她在斥责小丫环。
“你没长眼睛吗?倒个茶水都不会倒,要你有什么用?”绿腰直接将滚烫的茶水泼向那丫环。
“啊!”小丫环急急向后倒,却没有躲开,脸上和手上烫红一片。
却来不及为自己难过,就向绿腰求情:“姑娘恕罪,我不是有意的,姑娘饶命啊。”
小丫环实在害怕绿腰,府里上上下下都听说过绿腰磨人的手段,但是春喜不在,就是她照顾绿腰。
绿腰在床上躺的久了,心情一点也不好,春喜现在是夫人身边的人,她不敢动手,对旁的小丫环,却决不轻饶。
所以小丫环磕得脑袋都红了,也不见绿腰说一句话。
门外的柳舒窈听得直失望,没想到绿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架子这么大,仗势欺人的毛病一点也没改。
眼看着小丫环的额头流血了,绿腰才开口:“行了,我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念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就饶过你这一次。”
“是,是,是,谢谢姑娘饶命之恩。”小丫环又磕了几个头。
绿腰看得高兴了,才说:“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你了呢。”
小丫环满脸都是泪,却也不敢当着绿腰的面擦,她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在一旁用扇子扇凉了许多才又端给绿腰。
门外的柳舒窈拉着春喜轻手轻脚退后几步,高声说:“春喜,绿腰的伤确实好了吗?”
春喜接话:“是的,小姐,大夫说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绿腰听见声响,赶忙端过茶杯,说:“你快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照顾了。”
“是。”小丫环也听见了声音,转身擦干眼泪,捂着脸跑出门,匆忙给到门口的柳舒窈行礼后又跑开了。
她不敢让柳舒窈看见自己的脸,到时候被绿腰知道了,暗地里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柳舒窈缓推门进来,绿腰闻声便要起来行礼。
柳舒窈伸手制止了她,说:“不必了,躺着就是。”
春喜在屋里找了个凳子搬过来,让柳舒窈坐下。
“我听春喜说,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柳舒窈关切的看着她。
绿腰笑着说:“是啊,大夫说奴婢这两天就可以试着下床走走了,免得躺久了,腿倒是不会走路了。”
绿腰观察着柳舒窈的神情,不知道刚才训斥丫环的时候她有没有听见。
见她不接话,绿腰又说:“奴婢躺了好些天,多亏了小姐不嫌弃,时常让春喜送汤药来,奴婢才能好得这么快。”
柳舒窈微微一笑:“无事,这都是应该的,你毕竟服侍我那么多年,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
她拉着春喜的手,说:“倒是春喜,你该多谢谢她,这一个月来,天天在你床前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毫无怨言。”
“小姐说的是,奴婢受教了。”绿腰嘴上笑着,眼神却阴毒得很,看着春喜说:“春喜,等我大好了,必定好生谢谢你。”
春喜连忙摆手:“绿腰姐姐客气了,你我同为小姐的丫环,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小姐?”绿腰询问。
春喜手脚无措,她说错话了,柳舒窈笑了起来,说:“是啊,我看春喜和夏青都是伶俐的孩子,便找刘伯要了她们的卖身契过来,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绿腰勉强地笑了笑:“那也挺好,小姐身边人多了,奴婢也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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