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柳舒窈又躲了别人偷偷去往阳慎之的院子。
近几日陆祈宁好像特别忙,不仅是人没来了,还把留在阳府的侍卫也撤走了。
但阳府里保不齐有他别的眼线,所以柳舒窈仍然是做贼似的去阳慎之那里。
她开始问起秦丞相在朝中的站队情况。
阳慎之在朝中算是新人,而秦丞相已是两朝元老了,所以他们一向没什么来往,但秦丞相的门生遍布大江南北,他读书那几年也听过秦丞相的名声。
确实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在朝堂上虽不怎么说话,但每次进言都切中要害,是个中立派,最重要的是,他曾经是皇上的太傅。
柳舒窈陷入沉默,既然如此,那最后他肯为了绿腰而站队陆祈宁,看来也是真的很疼他这个女儿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绿腰有机会和秦家认亲,不然陆祈宁多了秦丞相这个助力,简直如虎添翼。
阳慎之还以为她担心柳国公,所以宽慰了她几句:“朝堂中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相同的利益。而且官场沉浮,主要是看皇上的意思,只要得到皇上的信任,就没什么可怕的。”
柳舒窈也没有想到那么多,但还是感激地朝他笑了笑,“君王之心,终究难测,父亲心眼儿实,在朝堂之上,还望大人多多帮扶。”
“这是自然。”话音刚落下,就有雷声传来。
闪电的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的脸上,两人止住话题。
“夏季雨水多,柳小姐快回去吧。”阳慎之的视线从窗外转回来,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柳舒窈浑身都在打颤,眼神也呆滞起来,显然是吓坏了。
阳慎之也顾不得什么,赶紧从床上下去,护住抖得不行的柳舒窈。
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柳舒窈一双手紧紧揪住阳慎之胸前的衣服。
“得罪了。”阳慎之连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又用棉被把她紧紧裹住。
这么短的时间,她脸上的额发竟然已经湿了,竟然怕雷声已经怕成这个样子,阳慎之的眼里是浓浓的心疼。
又是几声雷鸣,柳舒窈一头撞进阳慎之的怀里,双手用力箍住阳慎之的脖子,像是要把自己挤进他的身体里。
“没事的,没事的,窈窈,都是假的。”阳慎之垂在两边的双手也揽住她的背。
没过多久,雨滴重重落在地上,终于不打雷了。
柳舒窈渐渐平静下来,她从阳慎之的怀里退出来,她还没说话,阳慎之就开始道歉:“刚刚看你害怕,就自作主张把你抱到床上来了,还请柳小姐原谅。”
“应该是我谢谢阳大人。”柳舒窈抿唇靠后,感觉阳慎之好高大,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哪怕已经靠在床头,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
“麻烦阳大人了,时间也不早了,阳大人早些歇息。”
柳舒窈从阳慎之的房里出来后,刘伯就递上一把伞,她独自沿着长廊走了许久,脸上的热气才散尽,虽然那时候的她处于战栗中,但阳慎之的那声“窈窈”,她并没有听漏。
她曾经以为,经过了上一世的种种,已经不会害怕打雷了,没想到身体的反应永远是最真诚的。
不管阳慎之的那句“窈窈”出于什么想法,她都不可能会回应,今后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吧,只是必要的时候再交谈好了。
柳舒窈叹了一口长气,本来和阳慎之还相处得挺愉快的,他年长自己许多,在长时间的来往中,难免把他当成了兄长一般的人看待,而且她害怕再陷入爱情,总是觉得会所托非人。
她摇摇头,不想这些了,难得今天下的雨大,还是去凉亭看看荷花吧,这个时节,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呢。
雨打荷花,也别有一番情致。
脚下的步子加快,从后院的门进去,绕过拐角,到了迎春花丛旁,她看见有两个人影在那里,雨声太大,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又是晚上,只能从一个比较高大的身影上看见几颗夜明珠在闪耀,应该是陆祈宁。
真是扫兴,好不容易想出来一趟,竟然碰到了狗男女。
两人是背对着她的,趁着雨幕的遮挡,她转身离去了。
刚回到门口,就看见春喜和夏青一人捧着披风,一人端了一碗姜茶等着了。
春喜迎上来给柳舒窈系好披风,“小姐您可回来了,奴婢们担心死了,这雷雨天气,若是感染了风寒,那可遭罪了。”
几人进去,夏青赶紧把杯子递上去,“小姐赶紧喝了吧,别冷到了。”
柳舒窈皱着眉头把姜茶喝下去,“春喜,以后有什么事,还是你去和老爷交代吧,我就不去了。”
“啊?”春喜不明白,刚想问个为什么,就见柳舒窈一副不愿多说的的样子,便闭上了嘴。
“小姐,奴婢伺候你更衣吧。”夏青看看柳舒窈,又看看春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干脆做点事情。
柳舒窈点点头,喝了一杯姜茶,身子也暖和了,这睡意就上来了。
但是等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了,睁着眼睛想关于怎么处置绿腰的事。
翻来覆去,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今天是夏青守夜,她听见里间传来的声音,便问:“小姐,您睡不着吗?不如奴婢给您泡一杯安神茶吧?”
“不用了,你把蜡烛熄几盏吧。”
“哎。”
算了,管他呢,她和绿腰总归是撕破脸了,她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呢?再怎么不伤情面的处置,她和绿腰也回不到从前了,还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
总得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才是。
一切都想通之后,她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绿腰就感觉柳舒窈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了,总是在算计着自己什么。
她转念一想,就柳舒窈那如白纸般的经历,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吗?
自己明里暗里都表示过陆祈宁对自己重视的程度了,她连个屁都没放,现在想要秋后算账,也不过是打几棍子罢了。
可是能不能如她的愿,就要看自己了。
绿腰冷笑,曾经皮糙肉厚的,是受得了那皮肉之苦,而现在王爷将补品脂粉流水似的往她房里送,怎么也养得嫩了些,她可是不愿意再挨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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