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四皇子就传来捷报,戎狄战败,戎狄的新首领被四皇子活捉,正在押往京城的路上。
乾嘉帝在朝堂上看到奏折的时候眉开眼笑,在下面的大臣们就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皇上,四皇子在战场上如此英勇,颇有皇上当年的风范啊。”
“四皇子在领兵打仗方面,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四皇子……”
大家一顿夸,乾嘉帝的五官都松泛许多,轻咳一声,“老四确实有本事,但众爱卿也不要过于夸耀。”
转而又对四皇子说:“老四,你也要谨记,不要因为一点小功就忘乎所以了。”
四皇子:“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是。”大臣们内心都明白,这就是普通家长的谦虚说法,其实已经以自己的孩子为傲了。
陆祈宁在这充满赞赏声的朝堂上,仿佛无地自容一般,只要提起四皇子的勇猛,他就联想到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所以一脸阴郁地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好在也没有大臣想要触霉头,根本没人提及那一段往事。
此时有大臣提出四皇子封王的事情,说是众位成年的皇子中,只有四皇子还没行册封礼了。
乾嘉帝也正有此意,刚要说话,柳国公就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除了四皇子,还有三皇子也没封王呢。”
一瞬间,朝堂之上的人仿佛都成了哑巴,乾嘉帝也默了片刻。
然后说:“柳爱卿说的是。”便不再开口了。
大臣们开始面面相觑,也拿不准乾嘉帝是什么意思,只在心里暗叹,这柳国公也太不懂场合了,竟然在皇上这么高兴的时候提三皇子。
但大臣们也不奇怪柳国公会提这件事,柳国公是朝中最为正派的人,压根不会站队哪位皇子,也深得皇上信赖,所以说出这番话,皇上也没有斥责于他。
陆祈宁稍稍偏过头,用余光去看柳国公,他也很意外,柳国公竟然主动提起三哥来了,怎么回事?他也没透露出这个意思啊。
不过提了也好,他就是看不惯四皇子得意的样子,最好是父皇因此生气,谁都没的封。
而四皇子呢,看着乾嘉帝不说话了,心里暗自着急,莫不是柳国公惹父皇生气了,所以自己的王位也跟着没了吧?
他在心里将柳国公骂了八百遍,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他尝试道:“父皇,柳国公所言极是,儿臣确实有功,但三哥在边疆戍守国土的功劳比儿臣还大,若是儿臣此时封王,却独独撇下三哥,那儿臣真是羞愧了。”
没想到,自己拼死拼活地活捉了戎狄首领,得以封王,而三哥却能凭别人几句话就得利,真是让人愤恨,四皇子愤慨地想。
可若是自己只想着个人的利益,父皇又要有想法了。
见四皇子一开口,大臣们也活络起来,纷纷为三皇子请命,让乾嘉帝为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同封王。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也开口道:“皇上,昨日有边疆的八百里加急信函送到兵部,还请皇上过目。”
首领太监将信函送到乾嘉帝手中。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可能是关于三皇子的,所以都屏息以待。
信函上是镇远将军的落款,乾嘉帝拆开信函,一目十行地读完,本来僵着的脸缓和了许多,甚至有丝丝笑意流出。
“好啊!”乾嘉帝一时高兴,拍了龙椅一掌,“不愧是朕的儿子。”
柳国公:“皇上,若是有好消息,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大臣们纷纷附和:“是啊,皇上。”
乾嘉帝望着下面神色各异的大臣和自己的儿子们,说:“也没什么,镇远将军来信说边疆大捷在望。”
其他的,乾嘉帝也没有多说,但是刚刚夸的那一句,让大家都知道了三皇子在边疆的功勋。
当初三皇子和皇上闹翻的事情,老臣们都清楚,可是看现在皇上的神情,也不像是还有芥蒂的样子,所以提出为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同封王的人更多了。
乾嘉帝顺水推舟,“既然如此,那就挑选个良辰吉日,让内务府的人拟个封号,一起封了吧。”
四皇子想不同意也不行了,好歹是封王了,便道:“父皇英明,儿臣谢父皇。”
大臣们:“皇上英明。”
这一趟早朝下来,反倒是只有陆祈宁一人心情不快了,没想到还是成了,真是令人牙痒痒。
这下不仅陆祈韶有了戎狄的那部分兵权,就连多年不受父皇待见的三哥也有了边疆的那部分兵权,要知道,戎狄那里的兵马人数不足为惧,区区八万罢了,而边疆因为向来受到君王的重视,所以兵马多了些,有将近三十万的兵力,就算不能得到全部,一半也能让人心生警惕。
陆祈宁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开始在心里怪罪起柳国公来。
在即将出宫门的时候看见了柳国公,便着急追上去,谁知道柳国公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急忙上了自家马车,快速离去了。
他只能望着马车屁股生气。
四皇子陆祈韶施施然走过来,道:“六弟在看什么呢?”还是在内城,算不上人来人往,却也有不少人在街上,也不知道陆祈宁那么气恼的是在看谁。
陆祈宁调整好面部表情,转身道:“没看什么。倒是忘了恭喜四哥,得偿所愿了。”
“呵呵。”陆祈韶笑了笑,“没什么好恭喜的,圣旨还没出,便算不得得偿所愿。”
“哎——”这倒是给陆祈宁提了个醒,是啊,父皇还没下圣旨呢,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嘴上却说:“这板上钉钉的事,四哥就不要谦虚了,也许下午圣旨就到府上了呢?”
“那就承兄弟吉言,等哥哥封王那天,定请弟弟你喝酒。”陆祈韶道。
“四哥有心了,既然如此,那到时候府上的新匾额,就让弟弟来做吧?”陆祈宁嘴角牵起一抹弧度,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这怎么使得?”陆祈韶连连摆手,想要拒绝,“这匾额一向是内务府做好了送过来,怎好劳烦六弟呢?”
陆祈宁拍拍他的肩膀,“四哥可是见外了,当初在宫中,要不是有四哥多多照拂,弟弟也不能有今天,是吗?”
陆祈韶讪讪地笑着,“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没想到六弟还记得如此清楚。”
当初在宫中两人同样因为母妃的身份而不受宫里人待见,免不得联起手来对抗,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陆祈韶的母妃得了乾嘉帝的青眼,可以说是宠冠六宫,四皇子也一飞冲天,竟然开始联合别的皇子欺压起陆祈宁来。
陆祈宁再也不轻易相信别人,也记到了现在。
“那是当然,弟弟没齿难忘。”陆祈宁的眼睛里泛着冷意。
陆祈韶野心不小,但心计不如陆祈宁,几句话就心生退意,“既然六弟执意如此,那四哥却之不恭,府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陆祈韶的背影还算是镇定,脚步却很匆忙,像是要逃难似的,而陆祈宁的眼神确实很可怕,他简直如芒在背,一溜烟儿就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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