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我说什么你听见没?”见我咧嘴傻笑,冷成上来就是个大脖溜子。
“想到点别的。”我嘿嘿的笑了两声“师傅,你再说一遍,我肯定认真听。”
冷成瞪了我一眼。
“画符的要义在于精神合一,用心去感觉符纸和笔尖的能量波动,再将其具像成符。”
“纸和笔也有能量?”我问道。
冷成朝我点着头。
“不错,天地间能量无处不在,我们这些修道者就是通过特殊的途径,将其化为己用。”
“符纸和笔也是万物的之一,本身自然也有能量存在,好了,你试着感知一下。”
我微微闭眼,开始对眼前的符纸和笔,小心的感知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感到一丝能量的跳动,只是这能量十分微弱,连昨晚那张符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师傅,我感觉到了。”我睁眼叫道。
“两个小时,说不上好,一般水平吧。”冷成微微点头。
俩小时?
我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果然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看来我这水平,或者说修道的根骨,也就一般了。
冷成没给我过多感慨的时间,他掏出张符放在我眼前。
“试着去调动这种波动,将其聚集到笔尖,然后画出符上的纹路。”
他似乎怕将我从这特别的感觉中惊醒,声音放的很轻,这跟他满脸横肉的样子,几乎没有一点搭边的地方。
这是张简单的攻击符咒,纹路不算复杂,只需五笔就能将其完整勾勒出来。
我微微点头,又不知跟那能量交流了多久,它们终于顺从着朝我的笔尖聚拢过来。
我知道下笔的时候到了,十分生涩的握着毛笔,就朝手边的符纸画了上去。
“下笔重了,再来。”冷成看着我画出的废品,没有太大波澜。
我无奈,只好把废符揉成一团,又换了张新的符纸。
对我这个高中都没读完的人来说,这毛笔似乎比扫地的扫把,还要重上不少。
“纹路画的不对,重来。”
“下笔又重了,再换一张。”
“还是不对。”
“……”
直到中午师傅叫的外卖都来了,我还是连一张像样的符都没画出来。
“师傅,我是不是真不是画符的料?”我机械的嚼着食物,脑袋里还在想画符的事。
“别想太多,我开始还不如你呢。”我感觉冷成应该是在安慰我。
饭后我踩着满地的废纸,又开始了不住的尝试,事关小命我哪敢有丝毫的马虎?
“师傅,成了,你快看看行不行?”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突然朝正在看书的冷成叫道。
一天半了,我终于画出了一张中规中矩,还带着些许能量波动的符。
“不错,成了。”冷成走过来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拿起符单手一抖,那符上突然闪过一道亮眼的电光,随即一阵若有若无的雷声也在白事店中作响。
“这是最低级的雷符,有一定的攻击效果,从今天起你就用它练手,等什么时候画熟练了,我再教你其他的。”
有了好的开头,我自然信心百倍,抓起刚放下的笔,又兴致勃勃的画了起来。
不想手一抖,符纸又废了一张。
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是慢慢来吧。
当晚七点多,师傅为我又一次压制了诅咒后,我也又画出了一张能用的雷符。
和上次一天半的效率相比,这才我只用了几个小时,效率几乎翻了好几倍。
“师傅,我想求你个事。”打扫过店面后,我朝正要关门睡觉的冷成道。
“说。”冷成晃了晃手里的茶缸子。
“明天是我表哥头七,我想……”话才说了一半,一个油腻秃顶、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突然推开了白事店的门。
这人自打进了门,一双小眼睛就四处滴流乱转,看上去就像个精明的商人。
“你好,需要点什么?”我赶紧放下话头,迎上进门的客人。
秃顶的中年将我上下看了一眼,却朝冷成问道。
“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冷成显然跟这人挺熟,他喝口茶点了点头,说了声对。
“老柳,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有生意了?”
生意?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看样子这个大肚子秃头的老柳,应该是师傅的合伙人了。
老柳熟络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他开言道。
“确实,生意上门了……”
从二人的交谈中,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在我表哥家不远的隔壁村,一户姓马的农户家里,最近出了件怪事。
前段时间老马七十多的老母亲因病去世,但自从老母入土,老马家就没安生过。
每晚老马和媳妇都会在梦里看见瑟瑟发抖的母亲,而母亲对他们说的始终就俩字,我冷。
起初老马以为给母亲烧的衣服太少,赶紧买了不少纸扎,给那边的母亲烧了过去。
原以为事情解决了,但当晚老马又在梦中,见到了瑟瑟发抖的母亲。
老太太还跟以往一样,一边不住的打着哆嗦,一边说自己就快冻死了。
老马感觉事情不对,他以为是母亲的坟出了问题,或者是鼠类咬坏了棺材,才让她死后不安。
第二天一早老马赶紧去山上查看,但坟却好好的,根本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但当晚他和媳妇却又在梦中,又见到了瑟瑟发抖的母亲。
转眼就到了老母的头七,但当晚的事情,差点把老马和媳妇生生吓死。
约莫半夜时分,守在灵前烧纸尽孝的老马夫妇,竟看见死去的老母亲朝他们轻飘飘的走了过来。
和以往梦中见到的比,那时老太太身上的寿衣七扭八歪,头发也散乱不堪,就像是从呼啸的大风中走出来的一样。
她阴鸷的看着儿子和儿媳,大骂二人不孝,说要不是他们混蛋,自己也不会每天被大风吹得死去活来。
老马吓的不清,赶紧磕头问自己错在何处?
但就在此时,凭空又起的大风却将老太太半透明的身体,吹得更加摇摇欲坠。
“不孝子,三天内若我还这般受苦,你们也别想安生。”
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老太太的影子,就被大风彻底吹散。
我正听到兴头上,老柳却突然的闭了嘴,我赶忙问道。
“柳叔,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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