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难道是故意惹我生气，然后想让我多注意你吗？真是调皮的小孩，姐姐现在就想把你抱在怀里了呢。”
黄梅雨敲着桌子，带着调侃的微笑直视着张栲榆。
“这个……我们来见你是想问几个问题的，虽然也不抱太大希望……”
张栲榆打了个寒颤，眼神不自觉地向四周游离。某方面来说，黄梅雨这些恶心的话确实让张栲榆察觉到了危机感。
“诶～小弟弟你难道想让我白白回答你的问题吗?是不是……还要点代价之类的?”
黄梅雨撑着脑袋微笑道，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囚徒打扮。就好像她并不是个囚犯，而是来审讯囚犯的警官。
张栲榆的额头开始冒汗，时不时带着求助的目光频频向我示意。
“阿喵啊，我是真不想坐她对面，搞得好像是我犯了事似的。”
唉，幸好我没有让他一个人进来。
“黄梅雨，青牙终将会覆灭这个事实，你其实也早就知道了对吧。”
她的眼神离开了张栲榆，带着打量的目光扫视着我，眼神里充斥着藏不住的轻视。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小孩了，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查到了真相，让那些被冤枉的人受尽折磨。”她眉头皱了起来，“要是我知道青牙会垮台，早就第一时间溜之大吉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蒙在鼓里了吗？”我的心中一惊，这位黄梅雨所掌握的情报，恐怕比我预料的要少。
“当我预料到被骗了的时候，我就已经逃不掉了。”黄梅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了报复张松芽，我可以考虑提供给你们一些情报。”
“张松芽是?”
“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黄梅雨凑近了我，一股冷气迎面扑来。“青牙的老大，张松芽。”
“什么！”我不自觉站起了身，用我自己都被吓一跳的声音喊道。
那个被流言传得神乎其神的青牙老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真正的名字。
“他的能力是什么，快告诉我！”
与此同时，楼上监控着审讯室里一举一动的人们也不禁握紧了记录用的笔，他们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能驱散如今仍笼罩在光言市民众心中的迷雾。
“具体我不知道。”黄梅雨摊了摊手，“他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保密。”
“具体？这么说你还是知道一些的对吧。”
“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看到的，信不信就随你们自己研究了。”
“在青牙刚成立的那段时间我就是青牙的一员，那时光言市还处于大混乱时期。我们遇到的就有……我想想，大概有十五六个组织。”
“那时他就不常在大家面前出现，我也就见过他一两次而已。每当他消失的时间里，总有一两个组织来投靠我们，原因也是千奇百怪……”
“什么老大失踪了啊、老大被人灭口啊、收到威胁信啊、当然还有老大亲自来投靠的。这些人虽然来路各异，但却有个共同的特点，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她扯出了个诡异的微笑，望着监控摄像头问道。
“是……后怕吗？”我顺着她的话回答道。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自以为是的资本啊。告诉姐姐，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举的这些例子听着就很让人害怕，不让人想到那方面就怪了。而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主动来投靠的吧，就像是暗中有双大手将他们推到青牙面前……你是想说，这些都是张松芽做的？”
“是的。”
“一个人？”
“都说了是消失的时候，我也不清楚。”
“那就有一个可能性了。”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
要是这个猜测对的话，我们之前一直担心的“青牙老大复仇”便不足为惧了。
“哦？说来听听？”黄梅雨笑了笑，显然她也猜到了我将说什么。
“首先，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青牙的老大不在擂台赛上出现？”
“你知道的，那时候他已经逃跑了。”
“他为什么要逃跑？”
“……”黄梅雨语塞了，紧紧地盯着我。
“如果他的能力特别强，强到像流传的那样。即便擂台赛我们最后大比分险胜，他在最后混战的时候也不会让我们有翻盘的机会吧。这样下来，青牙也不至于在那天晚上就覆灭。”
“为了避免自己的能力被针对而刻意隐藏这个无可厚非，可到了青牙生死存亡的时候还不露面，那我就只有一个看法了。”
“这个张松芽的能力，本身就不适合战斗。”
“阿、阿喵，但青牙在极短时间内就能吞并大半个光言市，这个应该也与他们老大有关系吧？”张栲榆困惑地说。
“烤鱼啊，你知道‘提线木偶’吗？”
“嗯……知道。”
“乍看之下，木偶能在空中做出各种奇特的动作。可要是再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它的四肢连着几根细小的绳子，这些绳子尽头的手控制着它的一举一动。没了这双手，木偶就会瘫在地上。”
“我猜，这双手就是‘第二生命’吧？”
我直视着面前的黄梅雨，将自己心中那个答案说了出口。她仍然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在短短几天内就能让光言市几乎全部组织都来投靠，这件事只凭一个人很难做到。我能想到的，也就是张松芽有一些在暗处的‘帮手’。就算是青牙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第二生命’与张松芽做了某种交易，让他创立的组织几乎控制了整个光言市。但在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给张松芽提供之前一样的帮助。没想到，正巧撞上了反抗团的壮大，这个计划首次出现了裂缝。”
“后来他们派出帮手，想要将‘第三组织’给摧毁，以便让光言市的民众恐惧加深。只可惜……没有成功。”
“在擂台赛上，张松芽在不在场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第二生命只能提供那两个帮手。他不敢冒失败的风险，所以带着青牙大部分资产逃到了风兰市。”
“当然，他的能力应该有第二生命所需要到的地方，否则第二生命完全能找个自己人创立另外一个‘青牙’。这些当然没有证据，在这些线索面前我也只能这样假设了。”
我深吁一口气，才察觉审讯室内的气氛凝重得可怕。
“啪。”
黄梅雨鼓了下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她疯了一般鼓掌，审讯室里充斥着那刺耳的掌声。
“好！好！你这个假设让我都信服了。但照你这样说的话……”黄梅雨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你们之后要面对的可不是‘张松芽’这个人，而是一个能在几天之内扶持一个人差点掌控光言市，将第三组织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掉，行动如鬼一般飘忽不定的团体！”
“这难度系数，可不止翻了数十倍啊。”
她挑衅地望着我，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我横尸街头的场景。
“这件事我已经做好了觉悟，所以不用你多操心。在这之前还有个问题……”
我直直地将她的眼神瞪了回去，接下来，我可不能哪怕怂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第三组织是第二生命炸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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