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解释她脖子上的掐痕。”金玉言声音浅淡,表情平静,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
王鹏哑然,沉默半天,“该不会是……”
“爱到极处,往往会做出世人无法理解的疯狂举动。”
“公子你”
王鹏实在担心。
“你怕什么。”
金玉言的声音很轻,他知道王鹏在担心什么,不过王鹏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左息九的实力,也知道华绍的深情。
王鹏见此也不再多说。
鬼老的院子当中只剩下了忍九一个人。
这个院子不大,院子里种的乱七八糟的花草,晒的她不知道名字的草药还没有收。
呆呆地看着天空,忍九表情落寞孤凉。
“吱呀”身后的门打开。
忍九连忙站起身看着鬼老,“他怎么样了?”
鬼老坐在她旁边,扯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声音闷闷地,“幸好没伤到心脏,不会有什么大碍。”
忍九站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我,先走了。”
鬼老已经把胡子编成了麻花辫,苦着脸,“坐下等一会儿吧。”
忍九抿了抿唇,“他一会儿就会醒吗?”
“这臭小子自愈能力强的不像话。”
忍九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坐了回去。
“他伤的你吗?”
鬼老仰着头看天空,手上已经编了好几个麻花辫。
他记得从天蛰教那条河流中救了他华绍之时,华绍越发沉默寡言。
他还记得华绍说他可能会做错一件事。
祁晏曾经带过华绍和小忧来药王谷的,只是那时候两个人和药王谷其他的小孩子一样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时那两个小孩子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是却让人心酸。
忍九这才意识到鬼老问的是自己脖子上的红紫痕迹。
其实刚才没有太大感觉,现在只觉得喉咙疼的厉害。
“不怪他。”
“唉。”鬼老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跟左息九”
“你真的要嫁给他吗?”华绍昏迷之时还在喃喃自语,让忍九不要嫁给左息九。
“嗯。”她的声音很轻,风一刮就散了。
“你喜欢他吗?”
忍九沉默,良久才开口,“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他们两个如果你选择了谁,那就好好爱那个人。”
众生皆苦,无人例外。
“鬼老和左息九认识吗?”
“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忍九见鬼老不愿细谈,也没再多问,关于左息九,她已经生不起那么多的好奇心。
两人坐了很长时间,鬼老才起身向房间走去,“去看看他?”
忍九摇了摇头,起身向院子外面走去,“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鬼老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太扰人。
忍九回到客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金玉言坐在院子当中,月白锦衣外面披了同样颜色的外袍。
面如冠玉,这天上繁星和他相辉映让人移不开目光。
看她进了院子才淡淡开口,“他怎么样了?”
忍九有些尴尬,刚刚她带华绍去寻鬼老之时看到他们都在就十分尴尬。
“应该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辰良送来的药膏,当时你还没回来。”
金玉言递出一个小药盒。
忍九上前去接,“多谢。”
只是金玉言没有放手,忍九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微微皱眉看着她的脖子,或者是,脖子下方的锁骨。
夏季的衣服比较薄,再加上她穿的还是女扮男装之时的宽松衣袍,在和华绍打斗之时锁骨不小心露出来也算正常。
忍九收回手,将衣领往后提了一点,有些担心华绍刚才有没有看到自己锁骨下方刻的三个字。
金玉言握紧了药盒,略微苍白却俊美的容颜罕见的有些沉重,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不好,从前他没有体会过,现在却再也不想体会。
打开了药盒,如玉修长的手指涂抹了药膏便伸向她的脖子。
忍九有些惊疑的后退躲过他的手,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又接着说,“不麻烦金公子了,我自己可以的。”
金玉言表情依旧平静,甚至还带上了浅淡的笑意,看着她有些灰扑扑的手,还沾染上了鲜血。
“你这样会感染的。”
他的语气温和,始终坦坦荡荡,忍九没有再后退,金玉言就前进一步为她上药。
他的手指微凉细腻,不似练武之人那般略带粗糙,而且极为温柔。
忍九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察觉,就那样眼睑微垂认真的替她上药。
“谢谢你。”
脖子上的手指微顿,随即恢复正常,“无妨。”
上完药金玉言便把药盒留给她,自己回了房间。
王鹏在窗户那里看到他们分别才面色沉重的回到床上。
自古红颜多祸水。
丹丽胡府
豪华的软床,一如风月楼二楼的布局,香烟缭绕,帐幔飘摇,胡媚懒懒穿上衣服起身,神情慵懒。
一个男子从后面抱着她的软腰,“师父还要去找那覃泽吗?”
男子声音委屈,五官硬朗精致,眉眼都是对她的眷恋。
胡媚闻言微微皱眉,伸手抚上身后之人的俊颜,“你可有他的消息?”
男子似乎在生闷气,松开她转过身子,“我怎么会有!”
胡媚表情当即冷冽,站起身扳过他的下巴,“钟青,你不要得寸进尺。”
“师父,覃泽现在已经被江湖正道追杀,你再护着他置双刀门于何地。”
“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胡媚甩开他,表情冷漠。
“师父…”钟青又委屈又生气,覃泽有什么好的!值得师父如此对他吗!
“滚出去。”
“师父,我”
“我不想说第二遍。”
钟青抿紧了唇,还是穿上衣服离开,离开之时还替她轻轻带上了门。
胡媚在没有遇到覃泽之前,也是极为风流又大胆,裙下之臣无数,钟青也是其中之一。
遇到覃泽之后便收敛了许多,不过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酒将钟青误认为覃泽这才又做了荒唐事。
有些烦躁的穿好衣服,胡媚拔刀而出朝着房梁而去。
谁知房梁上的那人却突然掉了下来,白色的里衣焦黑染血,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狼狈。
胡媚大惊,扔下刀便跑了过去,“阿泽!”
覃泽费力睁眼,看见眼前的妖媚容颜扯出了一个笑容。
“小媚儿想我了吗?”
“来人!快叫医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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