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化作人形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轻薄言语,但这并不代表她看不懂孙问柳脸上的表情。
阿月记得自己小时候大嫂抱着她去买一些漂亮衣服时,总会吸引许多男人的目光,甚至有许多人一直跟在大嫂身后,而用大嫂的话来说,“这些男人简直猥琐之极。”而孙问柳此时的样子在阿月看来比起那些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月半眯着眸子,忽现一抹冷意。
这时,见不得人的曹九思总算想好了措辞,忽然自信满满的猛抬起头,擦拭干净脸上的雪后,讥讽道:“孙问柳,你可真当的起老淫虫的名号,当心有朝一日死在女人肚皮上,别到时候兄弟们给你收尸,还要捂着眼睛,以防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曹九思对孙问柳这种不择手段找女人的作风大为鄙夷,身为同教中人也甚是无奈,偏偏自家主上又不闻不问,以至于曹九思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问柳哈哈大笑,又回过头来,伸出双手冲着曹九思竖起两个大拇指,一副我不如你的神色,谦卑道:“不敢不敢,这“淫”字嘛,曹护法当属我长生殿首位,您的艳福,我等属下皆是万万不能及也,我长生殿中无人不知护法大人家里足足有九位娇妻不说,家外的红颜知己更是无数,个个貌美如花,身材绝妙,实乃羡煞旁人啊。”
曹九思脸色忽然很不好看。
孙问柳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物扔向曹九思,一本正经的朗声道:“曹护法,这截白虎鞭可是我千方百计才得来,在下忍痛割爱,便在此献给护法大人了,望护法大人保重身体,将光复本殿放在首位。”
曹九思一怔,虽将那截白虎鞭接下,赶忙收好,一时语塞,竟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早知道就在雪地里多藏一会儿。
一旁的疯子被逗的哈哈大笑,仍不忘落井下石道:“护法大人确实应该保重身体,不然到了关键时刻力不从心可就大大不妙了。”
曹九思见疯子竟敢拿自己打趣,忽然灵光乍现,轻咦一声,斜眼瞧着疯子笑道:“确实,某些人养精蓄锐几十年,我曹某人又哪里比的了?”
疯子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索性抬头望向夜空,“老子愿意。”
曹九思大笑不止,啧啧道:“我可没说你啊…”
孙问柳笑眯眯的转过头去,身形极速上升,悬停在阿月身前约摸两丈处后,一边搓了搓手,一边舔了舔嘴唇,看着倾城美人笑的合不拢嘴,“美人儿,哥哥来了,开不开心?”
阿月始终想不明白这三人的言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眼前这个只要一笑便满口黄牙的男人让她很是讨厌,甚至有些恶心。
阿月冷声道:“找死?”
孙问柳连忙摆手,笑道:“不不不,找你而已。”
阿月挥手便是一道凌厉白芒,孙问柳身形微微偏转,轻巧躲过,直言不讳道:“美人,做我媳妇吧,吃香喝辣。”
阿月阴沉着脸,如水的双目中似要透出愤怒的火焰,随即娇喝一声后,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骤然生出浓密的毛发。
眨眼之间,阿月浑身白色烟雾弥漫,摇身一变,竟又化作数十丈大小的九尾白狐。
孙问柳赶忙退出老远,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啧啧道:“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看来这个娘们儿更不好惹啊…”
此时,没有了龙困阵的威压,众人只觉舒畅自如,见长生殿已经出手,心下着急,毕竟所有人来此都是为了渡劫妖丹,没有人愿意被魔教中人捷足先登,当下再顾不得许多,霎时间,一众趁机恢复了不少元气的修士不约而同的朝着白狐狸凌空飞去。
阿月刚刚化为人形,顶天也就成五境修为,面对为数众多的人族修士,情况实属不太乐观,转眼之间,众人便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一轮接着一轮的发起进攻,虽然这些人的修为比起阿月有所不及,但任阿月修为再高,恐怕也架不住车轮战。
身着月白长袍的英俊男人心下急躁,将西门玉击败后,在一瞬间化作本体,昂起头吟叫一声,急忙落在九尾白狐身旁。
双方混战突起。
片刻之后,眼见本不可一世的两头九尾狐且战且退,先前不敢与之抗衡的修士也迅速加入战场,谁也不愿放他们离去,尽管妖丹只有一个,但鹿死谁手又有谁知道?
一时之间,漫天雨滴倾洒而下,只是这雨滴却是血红色。
即便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仍然有许多人淡定的坐在原地,似乎他们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天雷下的金色光芒。
“恒”字旗下的周老三见已有许多人去抢夺妖丹,不禁心急如焚,唯恐被人抢走,急忙出声询问身边白发白须的老人,“师叔,咱们不去抢妖丹么?“
老人盯着金色光芒目不转睛,笑道:“空间灵种出现,一个刚渡劫成功的妖兽内丹又算的了什么?咱们须得盯着灵种才是。”
周老三疑惑道:“那空间灵种真有那么厉害?”
老人一拈胡须,认真道:“当然。”
老人话音刚落,血色天雷下竟不停地发出“咔咔”声,金色光芒周围的空间裂缝骤然之间愈发密集。
“嘭嘭嘭”…
过得片刻,漆黑的空间裂缝竟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发出巨大声响。
老人慌忙起身,一把拉起满脸震惊的周老三凌空飞起,喝道:“逃!”
“呼…呼…”
只听一阵强烈的风声突起,血色天雷下一道更为漆黑且宽阔的漩涡骤然出现。众人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凭空产生,似是要将周围一切事物全都扯进裂缝之中。
曹九思惊叫一声:“不好,快逃。”
一语惊醒众人。
眼前漆黑的漩涡极速转动,其间仿佛夹杂着无数利刃,几乎在一瞬间,众人转身就跑,只想离这漆黑漩涡越远越好。
可即便有人提醒,仍有一些人闪躲不及,顷刻间便被这恐怖的漩涡拉扯进黑暗之中,随着一声声惨叫声响起,一道道身影在被扯进空间裂缝那一刻起便再无踪影。
血色天雷似乎有意识一般,也感到极为不妙,立时便要朝着天空逃离,却似乎根本无法摆脱这恐怖的吸力,眨眼功夫,仿若天剑的劫雷便被扯入漩涡之中,
及时远离的幸运者皆是长舒一口气,“好可怕啊。”
………
金色光芒之中,两道人影始终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赫然便是夏樊与燕小七。
夏樊紧闭着双眼,只是双手仍紧紧抱着早已昏迷的燕小七,而丹田之中连绵不绝的强烈疼痛令他痛苦万分。
过得片刻,夏樊啊了一声,抖然睁开双眼后,似再也忍受不了,蓦然一声嘶吼,脸庞无比扭曲。
夏樊看着怀中的少女恬静的睡着,心中稍感欣慰,但丹田处传来的痛楚却令他难以忍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休息良久。
大难不死的少年忽然欣喜若狂,大笑不止,“我他妈的这都没死?”
少年环顾四周,见自己与怀中少女正身处在一片金色光芒之内,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索性安安静静的感受着温软,倒也不惊不慌。
少年这才缓缓回想,就在天雷劈向自己与少女那一刻,连他都以为自己与少女必死无疑了,可丹田中的金色灵种却是忽然剧烈的蹿动起来,剧痛之下,竟突然晕了过去。
夏樊记得师傅说过,要想让灵种苏醒,必须拥有极为纯粹又极为磅礴的灵力,很明显,二境的他并不能做到,只不过好巧不巧的是,这天雷正是天地间最为纯粹的灵力,而灵种亦是天地间的最为纯粹的元素灵根,谁也没有想到,天雷竟可以化作纯粹的灵力被夏樊体内的灵种吸收。
夏樊感到疑惑的是,前后冲进自己经脉的两股灵力,属性大不相同,甚至毫无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劫后余生的少年想了许久,仍不得其解,只是忽然轻笑一声,既然已经掌握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力量,哪里顾得上考虑别的?随即释然的自言自语道:“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这一刻,少年只有说不出的激动,再一次狂笑不止,大为感慨道:“这真是天意啊…”
偏偏正在少年自顾自的乐呵之际,喉咙猛然一甜,一口鲜血骤然溢出,而丹田处的痛楚突然愈发强烈,赫然是丹田体内暴躁的灵种所致。
夏樊只能不舍的将燕小七缓缓放在身旁,盘膝而坐运转起圣火诀,这一次重新审视自身时,他惊奇的发现,体内的经脉再一次拓宽了不止一倍,而心府之中的心灵之火也愈发灿烂,随着一缕神识缓缓探入丹田,令他更为惊奇的是,金色灵种竟在这次天雷的冲击下再一次完整脱落,灵种散发的金色光芒愈发闪耀,只不过此时的灵种仍旧是暴躁异常,不停地在丹田中四处乱窜。
这时,夏樊忽然想起上次灵种暴动时自己变成的水缸模样,心中骤然一凛,绝望的呢喃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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