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付晏侧头瞟了他们一眼,想到曾在江府给江音落下的那句话,寒声道:“江音,你莫不是忘了本侯给你说的那番话?”
他并未像在江府那样,称江音一声江小姐,而是直呼其名。对于江家的人,萧付晏全无半分好感。
江绥平在朝上的作为,他全看在眼里。江音是什么样,他也清楚半分。
江音蠕动着双唇,绞尽脑汁想了想,不要脸地笑着:“侯爷同我说的话太多了,不知道侯爷说的是哪句?”
见萧付晏的眼中流露出嫌弃之意,江音失声笑道。
一见面就问罪摆臭脸,她打不过萧付晏,但她能膈应他啊!
随即,她轻咳了一声,将刚才不要脸的姿态一收,摆出一副单纯的样子:“难道侯爷说的是那句?”
愣了一下,江音就继续说着:“侯爷说的是加百两黄金,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眼前。侯爷现下是一文钱都没给,我为何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都说拿了钱好办事,这钱还没给呢,她凭什么要先办事?
后面那番话说完,萧付晏眼角的青筋都露出来了,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岳丞,杀了,扔到墙外。”
“萧付晏!”江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将要离去的背影,“我爹让我来的,你敢杀个试试?”
萧付晏没有回头,依旧往前走着,神情漠然。
一旁的岳丞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背影,一边叹着气,一边拔出腰间的佩剑。
冰冷的剑刃横在了江音的眼前,她挑了挑眉,今天这是不杀她不罢休了?
刀剑如游蛇一样,涌向江音的脖颈,她顺势一躲,凛凛长剑,劈向了一旁的矮树丛。
江音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勾起嘴笑嘲笑道:“你这武功不行啊!都能劈歪,以后怎么护着你们主子?”
岳丞不是急性子,对于江音的这番挑衅,无动于衷。
单手握剑,发起第二轮的进攻。
接下来的几番猛攻,险些要了江音的命,她连忙躲闪,喃喃自语:“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江音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上这习武之人,自然是打不过。
无奈之下,她小嘴一撇,连招呼都不带打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看着岳丞,“我起初不知道这是你家侯爷的地盘,我只是……我只是…被人跟踪了,无意闯进来的。”
论装可怜,江音可以拍着胸脯子保证,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岳丞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女人哭,一哭他就觉得烦。
回头看了看身后,见萧付晏早已经没了身影,就自作主张,将佩剑一收:“江小姐,你为什么会被跟踪。”
江音吸了吸鼻子,自恋地回答,“可能因为我有钱有颜吧。”
“……”
说着说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直接从墙头上滚下来,不偏不斜,刚好砸到江音的手中,将她整个人都给吓懵了。
岳丞眯眼,目光锁在了那个掉下来的东西上,“这里面是什么?”
江音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随意地抹了两把眼泪,将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温声道:“这是我父亲让我给侯爷送来的厚礼,说是让我前来赔罪。”
一听是来赔罪的,岳丞又问:“为何事赔罪?”
“因今日的退婚,我不小心得罪了侯爷,于是父亲便让我备下了厚礼,特来赔罪。”
岳丞仔细想了想,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他虽然未在现场,可他听侯爷提起过一二句。
说什么备千两黄金送去江府,当时他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惊讶地没吱出一句话。
见岳丞出神,江音又吸了吸鼻子,捏着嗓子将楚楚可怜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岳大人,你通融通融,让我给侯爷赔个罪行吗?”
怕岳丞不同意,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赔完罪我马上离开,绝不停留一秒。”
抬头纠结地看了江音一样,见她态度如此诚恳,只好咬咬牙做了主:“江小姐,我带你去见主子,不过赔完罪,你哟马上离开。”
江音忙不迭点头回应着。
跟在岳丞的时候,江音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时不时地侧着头望来望去。
若不是岳丞唤了她一声,她险些就要和柱子磕头成亲了。
萧付晏负手站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着桌子上的边疆舆图。
听有人叩叩地敲着门,随口应了声,将舆图一收,抬眼望去,就见江音跟个小仓鼠一样,畏畏缩缩地跟在岳丞的身后。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他冷厉地扫了岳丞一眼,跨步而至,问:“带她来让本侯成全你二人?”
这话江音可不爱听了,她气汹汹的,同炸毛的刺猬一样。
略去对萧付晏的尊称,直呼名字:“萧付晏,你堂堂武安侯,说话能不能尊重点人?”
早知道翻墙会被气个半死,她还不如直接被那些黑衣人砍死。
借了把刀杀人,差点把自己的命给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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