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是非临门,不仅将使门派声誉大损,而且徐万忠更是冤屈难证,卓不越及他的徒弟们正不知如何应对时,没想到却被小叶子三言两语、举手投足间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因此都上前去多谢小叶子在此危急之际伸出援手,徐万忠更是跪在地头嗑头感其救命之恩,还他清白之身。
小叶子跟他们客气一番,众人方坐下等着吃猪肉米粉,而卓不越则带着他的首徒徐万忠到小叶子的桌前陪坐,并多点了几个菜。
小叶子从卓不越及徐万忠的口中得知,原来,卓不越和王自丰都是浙江人氏,卓不越在浙北,王自丰在浙南,两家从未有过任何交往,平日里也只是闻其名不识其人。只因近日卓不越师徒听说武林盟号令天下,订于八月十八在泰山封禅台召开武林大会,卓不越听说过一个多月前武林盟率领各大名门正派的青年才俊铲除上天门一事,就有点动了心,而他的徒弟们更是耐不住心往神驰,央求前来观光!虽然卓不越因武功不高且门派势薄,所以并不在武林盟邀请之列,但他有意带着徒弟们前来见见世面,也顺便看看热闹。
卓不越带着徒弟们,三天前在江苏新盱县的一家叫弯水客店住宿时,刚好王自封也带着众徒弟位前去投宿。两家一照面,当晚便聊在一起了,因为两家都是以剑法见长,所以两家的徒弟们难免或深或浅地私下进行比试研讨两家的剑法。第二天早上,卓不越因嫌初秋中午的太阳仍有些毒辣,他就带着徒弟们早早起床天初蒙亮时先走了,谁知刚到这里,便发生了小叶子刚才所见的事。
卓不越与王自丰两家不仅是相隔两地,又从未有过交往,而且卓不越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剑法在江湖上根本排不上名次,最多只能在家乡一带称雄一方而已。所以卓不越为人谨慎谦虚,只是以德服人,从不在江湖上得罪人,他平日里对他的徒弟也是管教甚严,从不放任他们在江湖上恣意妄为,以免惹祸上身。
小叶子暗付:“如此说来,那卓不越与王自丰那是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王自丰的徒弟为何要故意栽赃陷害卓不越的人,王自丰又为何如此不依不饶?难道是卓不越及他的徒弟们前三日里是在哪里得罪了王自丰而不自知,才发生今日之祸?还是王自丰另有目的或是受他人指使?”
小叶子听卓不越说八月十八要在泰山封禅举行武林大会,那正是三天后的事,正巧赶上了。他又想:“泰山上下这两三天可热闹了!不知王飞虎大哥、李家兄弟和陈莹他们,还有华鸣洲大哥听到消息后,是否都能如期赶来相会?”
……
第二天早上,小叶子吃过早饭,把筋骨舒展一番后,便在街上乱逛。他既是喜欢孤独,也喜欢热闹。对于他来说,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个照面,或者擦肩而过,特别是遇见江湖中人,仔细观察他们的每个眼神与动作,找出他们与众不同的细节或特点等,既是一件有趣的事,也形成了一种习惯。所以,这两天武林人士在泰山脚下云集,他当然要趁此机会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还能遇见王飞虎等人,或者是遇见华鸣洲,未知其缘,却也未必不可。
小叶子正在街上走着,对走在前面人群中的一个背影,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一眼。那人一副凡夫走卒的扮相,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那人正好也回头瞟了叶子一眼,然后便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而就在那人回头瞟一眼的时候,小叶子也正看着那人,他觉得那人的眼神似曾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的。所以当那人有意低着头继续往前走时,小叶子更加认定了那人以前见过面,而且那人不想被自己认出来。
小叶子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人的眼神,突然想起只有华鸣洲的眼神与刚才那人的眼神十分相似,虽然相貌迥异,但估计是易容了。他再仔细观察那人走路的动作姿态,也是匹配,因此他更加确定那人就是华鸣洲无疑,心中暗付:“若真是华大哥,那他这又是在演哪出?又有好戏看了,我怎么能错过?我远远地跟着,不打扰他就是。”于是他转过身,等那人走了几丈远时,再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跟了一会儿,小叶子又有了发现,原来前面的那人是在跟踪走在更前面的三个人,小叶子觉得这可有意思了!非得看个究竟不可。
谁知走了一段,前面的那人似乎发现了小叶子跟在后面,便转过头来看了一下,对小叶子先是摇摇手,指了指前面的那三个人,再招招手。小叶子会意,这是要他不要声张,免得惊动前面的那三个人,再小心地跟上去。小叶子跟近前去,看仔细了,那人果然就是易了容的华鸣洲,于上俩人互相交替掩护着,一起跟踪走在前面的那三个人。
前面那三个人绕过了几条街。又转入了一条偏辟的小巷子,在小进巷里七拐八拐的,最后在快到小巷尽头的地方,那三个人闪进了一扇门里,又很快地把门关上了。
华鸣洲和小叶子悄声走上前去。小叶子在门外侧耳听了听门内的动响,然后示意华鸣洲就在门内藏着两个人在守门,他们就先退到巷子的一拐角处。
华鸣洲看了看巷子两边的房屋布局等,然后示意小叶子跟着他一起跃上其中一屋顶边角处藏身,屏住呼息,在那里远远地盯着看进出那扇门的每一个人。
盯了一会儿,来人要么低头蒙脸,要么头戴斗笠遮,都没能看清楚。谁知这时小叶子突然看见一个熟人了!这个熟人就是昨天傍晚在有缘客店中被小叶子废掉了七成内功的王自丰,他虽然也是头戴竹签,但小叶子一看见他的装束与身形动作马上就认出来了。
小叶子就手指轻轻捅了一下华鸣洲,用“传音入密”说此人他认识,华鸣洲就示意先退出去再说。退出巷子来到街上,小叶子就把如何认得王自丰的事说了一遍。华鸣洲听后,就说这可好办了,暂时不用再盯梢了,这事有空再细说。
华鸣洲问了小叶子住的地方后,就说自己现在还另有它事要办,等晚上有空时再去有缘客店找他。
小叶子又在街了逛了一个多时辰,快到中午时分才返回有缘客店。快到店门口时,他远远看到店里走出四个人来,虽相距甚远,但小叶子一眼就看出了那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飞虎、李泰李达兄弟和陈莹。
小叶子看见王飞虎等人没有看到自己,他们走出店门后正转身走向大街的另一方向,于是就快步上前去并边呼喊道:“飞虎大哥、李泰李达大哥,留步,留步!”
王飞虎等人听到了小叶子的呼喊声,都停下脚步,回身细看。王飞虎惊喜道:“哈哈,原来是小叶子兄弟!还好,差点就错过了!”李泰李达兄弟见了,更是欢呼雀跃。小叶子和王飞虎相互推了推对方的肩膀,李泰李达兄弟则上去与小叶子勾肩搭背的,热切地相互问候了一番。要知道在江湖上,除了确可信赖的人,否则勾肩搭背可是江湖一条大忌,要防着被对方暗算。
小叶子转身去看站在一边的陈莹,陈莹也正眼看着小叶子,两人此时都已不再回避对方的眼神了,也许是因为这一个月来在江湖上的游历,也许是两人这一个多月的相思与牵挂等,两人都觉得对方相比以前的稚嫩,隐约增添了一丝成熟与大方。
李达拍了李泰的肩膀一下,又指了指客店大门的上方,其他人也跟着李达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李达指的是客店的门牌。李泰看了,感叹地笑道:“这客店的名号有意思,没想到我们就在这里遇上了,我还以为要到山上的玉皇顶才能见得着呢!”
王飞虎说道:“可惜店里都住满了,我们正找不着住的地方呢!”小叶子道:“是啊,听说后天要在封禅台召开武林大会,我们正巧赶上了!我昨天就来住下了,飞虎大哥你们若到别家客店问去,估计都也是满的了,不如先到我的客房中歇歇脚再说。”王飞虎道:“这也好,反正估计这里所有的客店都是满的了,我们都已经问过好几条街了,急也没用。不如我们先歇歇脚,一边聊一边再另做打算。”
小叶子领着王飞虎等人进了客店的大厅,正好卓不越的首徒徐万忠带着几个小师弟在大厅中喝闲茶。他们与王自丰结下了梁子,虽说是王自丰的徒弟挑起的,但其中缘由耐人寻味,于是卓不越便约束弟子不准外出,只待参观武林大会后便回去,以免再惹事有非。
徐万忠看到小叶子来了,就赶忙起身问候打招呼。小叶子介绍双方相互认识,徐万忠听后拉着不放,非要请小叶子和王飞虎等人喝杯茶,于是众人就坐了下来。徐万忠一边叫他的小师弟去向师父禀告。
不一会儿,卓不越就从后面的客房来到大厅。先和小叶子及王飞虎等人行了见面礼后,当听说王飞虎等人正愁找不着住的地方时,卓不越就直接说要让出包括自己住的上房的三间客房,让给小叶子的朋友王飞虎等人住。王飞虎等人一开始便一直推辞不肯接受,直到后来卓不越说,如果王飞虎等人不答应,他们师徒就再也没脸面住在这里,他就人领着徒弟们退房而去,王飞虎等人这才答应住下。
小叶子和王飞虎、李泰李达兄弟及陈莹聚在房中一起闲聊时,小叶子这时才跟王飞虎等人说起自己后来路上奇遇华鸣洲的事。王飞虎等人都听得瞪着大眼睛,都说没想到在大雾山上天门值守的一位官差,竟然是刑部里的武功高手!小叶子及王飞虎等人估计华鸣洲混迹江湖是有大案要案要办,都不由起了好奇心,小叶子又说华鸣洲今天晚上可能会来找他,因此,众人都想看看华鸣洲这回会以何种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晚上,小叶子和王飞虎、李泰李达兄弟及陈莹一起叫了桌小菜和美酒,在客房中边说说笑笑,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都暗付会不会是那位官爷华鸣洲来了?
小叶子起身开门,其他人都往门口看。门一开,众人只见一位头上发髻紧束、身穿半新的浅灰色长杉、腰佩宝刀的青年人,正站在门口,脸带微笑,一手持折纸扇,轻轻摇着。
来人虽衣着打扮并无华丽之处,但却清爽整洁,更在微笑时,眉飞色舞,光彩照人,如虹光乍现,令火烛失色。小叶子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华鸣洲,就把他把迎进门来。而王飞虎等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风度翩翩的青年书生,都瞪着大眼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认了出来,看他现在的模样与在大雾山上时那副官差形象真是判若两人。若不是小叶子事先说过,就算看起来长得象,王飞虎等人也不会相信是同一个人。
王飞虎等人知道华鸣洲已和小叶子称兄道弟,也就对他不客气了,就先围在一起好好打趣他一番,方肯放过。华鸣洲此时也不以刑部官差的身份自居,与王飞虎等人也称兄道弟起来,于是众人一边饮酒一边谈天说地。
直到深夜,众人正说得高兴,突然窗外飞入一物向华鸣洲袭来。华鸣洲顺手一抄,抓住飞来之物,给众人一看,原来是一小纸团。华鸣洲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迎福客栈天字号廿十一号房”等一行小字。
华鸣洲看后撕了纸条,然后对小叶子等人说道:“等一下我有事要办,大家先再喝几杯。”小叶子笑问:“可否需要我们帮忙?现在可不能见外了。”王飞虎等人也随声附和,众人都闲得慌,巴不得找点事做。
华鸣洲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但他下巴原来留得胡里拉渣的胡须,此时早就刮得一干二净,他笑了笑,说道:“就是那王自丰的事,已经查到他晚上住的地方了,等一下我要去收拾他一番。”王飞虎道:“那好,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华鸣洲笑道:“那可不行,人去多了容易让别人起疑,我看还是小叶子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你们就留下继续喝酒吧!”小叶子也道:“大家就别去了,我们又不是要去干群架,还是我和华大哥一起去就可以了。”
……
到三更时,华鸣洲和小叶子找到了迎福客栈,由于小叶子和王自丰师徒照过面,怕被他们还有未入房休息的人认出来,华鸣洲就叫他先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去察看一番。
查清了王自丰所住的房间位置及周围的环境后,估摸王自丰师徒也都已歇息了,华鸣洲就往王自丰住的房里吹了迷香,过一会儿,再撬窗进去把他提了出来,飞身越过墙围,来与小叶子会合。
原来,王自丰被小叶子废去七成内功后,再也不敢趾高气扬地见人,所以就找了比较偏远迎福客栈,也好先静心疗伤。他的内功剩三成,耳目也不再聪敏了,胸口的疼好容易消褪了些,但大口吸气还会疼理钻心,不敢乱动了,就早早躺在床上歇休,因此就让华鸣洲轻易得手了。
华鸣洲提着王自丰,和小叶子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先点了王自丰的几处穴道,再把他弄醒。
王自丰刚醒过来,想动一下却动弹不得,知道被人点了穴道,睁大了两眼,眼前却始终是一片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才发觉自己的双眼也被蒙上了。他又侧耳听声,偶有风吹草木的声音,感觉自己在野外,却不知置身何处。
过了一会儿,王自丰感觉到了身边似乎有人正在打量着自己,却不出声,于是他惊恐地问道:“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华鸣洲过了一会儿,方用异常冰冷的口气问道:“哼!王掌门,你可知错?”
王自丰听了华鸣洲的口音,口气冰冷,声音苍老,并不象他所认识的人,于是就壮着胆问道:“阁下是哪位;这是在哪里;您这是什么意思?华鸣洲又道:“哼,大胆!本尊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王自丰似乎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会儿,任性说道:“不知王某错在哪里了?”
华鸣洲向小叶子示意,小叶子便抓住王自丰左手的两根手指,硬生生地掰断,王自丰疼得呲牙咧嘴,直叫哎哟。华鸣洲又道:“本尊只再问一遍,若再不从实说来,后果你是知道的。王掌门,你可知错?”王自丰这次急忙回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华鸣洲问:“你错在哪里了?”王自丰吞吞吐吐地回道:“这…这……”却没说出什么来。
华鸣洲又怒道:“王掌门,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敷衍本尊。”王自丰忙道:“小的不敢,只是不知道您指的是…是……”华鸣洲道:“哼,这次武林盟要在封禅台召开武林大会,组织里的人行事应当更加小心谨慎才是,不要引火上身,谁叫你故意惹事的?暴露了组织你就是罪该万死了。”
王自丰一听,就再也不敢多想,急忙回道:“小的知错,小的按照豹使的指示,故意栽赃陷害卓不越师徒,眼看已经要成功,奈何半路杀出一位少年来,错在小的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所以才没完成任务,但这也不能全怪小的。”
华鸣洲也不再让王自丰有转动脑子的时间,免得他起疑,紧接着问道:“哼,豹使越来越胆大妄为了,竟然未经本尊的同意自作主张了,他现在在哪里?他是怎么交待你们的?”王自丰回道:“豹使住在什么地方小的并不知道,只是早上他传讯我们几个人到一座小院子里训话,那地方我也说不上来,训完话也就各自散了,豹使去了哪里小的也不知道,每次有事都是他派人来找我的。至于栽赃陷害卓不越师徒的事,是豹使前两天派人传讯给我,要我想办法故意挑起与卓不越的矛盾来。”华鸣洲骂道:“混帐,栽赃陷害卓不越师徒的事,是你自己的主意吧?”王自丰惊道:“确实是豹使传的讯,否则小的怎敢擅自主张。”他心想:“这件事虽是我出于忌妒之心向豹使提议的,但确实是经豹使同意后我才做的,往他身上推不为过。”
华鸣洲问道:“这几天来这里故意挑事的不止你一个吧?好一个豹使,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武林盟召开武林大会时惹事,不怕引火烧身了!武林盟和江湖上各大名门正派的人可不都是吃素的,要是不小心暴露了组织,看本尊怎么收拾他。”王自丰回道:“今天早上我们一些人聚在一起是听豹使训话的,豹使只交待我们趁武林盟召开武林大会之际,想方设法故意挑起与一些小门派的矛盾,但要做得稳当有理,上得了台面,不能让武林盟的人起疑。”华鸣洲冷笑道:“豹使就会做这些小动作,有个屁用!不过,只要能做到不让武林盟起疑,这样也罢,这笔账先记着!”
华鸣洲又道:“本尊这回就饶了你,本尊这回并不是怪你没完成豹使交给你的任务。本尊问你,你可知道有缘客店中那位少年的来历?”王自丰回道:“多谢尊者饶命,小的从来没见过那位少年,只是在有缘客店刚好遇上的。”华鸣洲说道:“哼,那位少年是本尊派他想办法混入江湖的得力部属,他出手助卓不越师徒洗脱贼名,是刚好想借此图个侠名,好与武林各大名门正派为伍。按此说来,你也算是恰巧是帮了他的忙,只是怪你自不量力,竟敢对他先下狠手。这事在本尊这里,也只能算是功过相抵了。”王自丰心中虽不服,但口中只好道:“是是是,都怪小的有眼无珠,
华鸣洲又道:“今晚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许吐露,包括豹使,否则……”王自丰急忙道:“是,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其中利害,绝不敢吐露半个字。”华鸣洲说道:“半个时辰后你的穴道自会解开。明天清早,你自己找个理由先回去吧。”说完,便带着小叶子飞身走了。
王自丰独自一人坐在小树林中,不仅被折断的手指疼痛入心,而且昨天胸口被小叶子一抓,肋骨错位,现在胸口青肿一大片,疼痛异常,连呼吸说话都会觉得难受。他心想:“自己奉命行事,却落得两头不讨好!栽赃陷害卓不越师徒的事搞砸了,不敢如实向豹使汇报,好在还能欺瞒过关,况且豹使也不会在意这件事。而听那位尊者口气,他在组织中的地位比豹使高得多,却又不清楚他的来历,自己也不敢多问。今晚那位尊者虽饶过了自己,轻描淡写地说是功过相抵,但自己昨天在有缘客店被那位少年无端废掉了七成内功,何时才能练回来?”
王自丰想到这些,心中不禁凄苦万般,却又无可奈何。他心里清楚,以自己现在剩下的内力,日后能在江湖上能保住一条贱命就不错了,再也经不起打打杀杀,连找小叶子报仇雪仇的念头都不敢起了。他想日后也只能苟且行事,得过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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