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华鸣洲等人到了任家庄。任仲霸的门客众多,而且看似个个武功不弱,而任仲霸的大哥任孟雄虽也有豪迈之姿,但脸上却总是挂着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双眼也不象任仲霸那样总露着逼人的精光,而是时常笑眯眯的。
一杯热茶方上来,华鸣洲等人便起身告辞,任仲霸兄弟及门客皆开口挽留,但王飞虎以赶路为由坚持要走。
华鸣洲等人刚起出大厅,这时就有一人跳到大院中拦道:“各位且慢走!在下听说广义会的人自恃武功高强,好管是非,今天倒要趁此机会请教请教!”此人正是任家庄的门客之一,姓杨名在峰。
王飞虎抱拳道:“阁下言重了,广义会人少力薄,只不过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杨在峰道:“不必过谦。今天你们想要走出任家庄大门,且先打败我再说。”说罢,转眼看了看任仲霸的脸色道:“任二庄主,今天就借贵地一用,打扰了!”
任仲霸不置可否,只道:“哪里,哪里,只是双方都点到为止便罢!”杨在峰听了又向王飞虎道:“这是我个人的要求,与任家庄无关!”
华鸣洲插话道:“我们实在有要事在身。阁下有这份武功和闲心,不如到武林盟报个号,这次泰山武林大会不是正商议要摷灭邪派天乐宫的事吗,说不定正缺人手呢!”杨在峰大声道:“别扯那么远,现在不打败我,就休想走出任家庄大门!”
江湖中人争强好斗,以武功见真章本也是常事,这跟读书人之间爱争论是非曲直没什么两样的,也是家常便饭。所以,见杨在峰咄咄逼人,看样子是不打不行了,华鸣洲就道:“好吧,那要怎么个比法?”杨在峰道:“就拿出各自擅长的武功,只要能打败对方就行。”
华鸣洲见杨在峰强悍之色外露,再听他的口气,便知杨在峰是个不留后手的人。华鸣洲正皱眉在想让谁出来应战较适合,这时陈莹已抢先出来道:“让我先来试试!”
华鸣洲也不好再阻拦,就先把陈莹拉到一旁交待道:“这人武功不弱,而且眼露凶光,看样子也是心狠心辣之徒,可小心防着他突下杀手。”陈莹笑道:“我知道,自从惹了湖龙帮,早就时时提心吊胆了。”说罢,便上前挚剑而立。
杨在峰见是少女陈莹出来应战,心中虽不屑,但又暗付:“自己在任家庄门客中,武功也不是最高的,自己只不过是出来打前阵罢了,真要是与广义会中的高手对决,自己反而没多大的把握。因此,不如先打败这陈莹,震惊敌胆,让好他们不敢再蔑视自己,同时自己也先立一功再说。”
杨在峰使的也是剑,他手指在剑身上一弹,道:“姑娘,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的,小心伤了你……看剑!”说着,突然剑尖一指,直取陈莹的咽喉。陈莹一边回道:“我的剑倒是长了眼,要伤你哪就伤哪。”一边侧身闪过,剑一撩一削,转守为攻,削向杨在峰的右肩。
杨在峰没想到陈莹出招如此之快,肩头差点被削中,身子一沉,也回剑横挡压剑,又刺向陈莹的小腹,也是瞬间转守为攻的招数。他以为这一剑,可以逼陈莹后撤或挡开,才可以化解。谁知陈莹的身形变换也非常迅速灵活,抽剑转身,瞬间已到了他的左边,一剑直取他的左上臂。
杨在峰回防不及,就退闪一边。这次他左臂又差点被刺中,没想到不仅没逼退对方,反而是自己被逼退,他就不敢再大意了,深吸一口气凝神再战。
过了六十多回合,杨在峰越斗越心急,他见陈莹的剑法轻灵飘忽,看似没什么威力,但却拿她没办法,自己反而要十分小心防着她突然反击。杨在峰心念一转,突然改为快攻、抢攻。他想:“陈莹年纪不大,内力肯定不及于我,不敢硬斗,所以才会一沾即走,用这样轻灵飘忽的剑法和我周旋。只要我一顿快攻和抢攻,不仅抵消她的优势,最后还非逼得她硬接硬挡不可。”
杨在峰一口气攻了三十多招,额头已微冒汗,却连陈莹的衣角也没沾着,而陈莹的剑法依旧是那样轻灵飘忽,他的快攻和抢攻看似占了优势,但效果只是使她多些躲闪,少些反击而已。
杨在峰正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手上稍一慢,陈莹就快速反击了几剑。此时,杨在峰心念又一动,又在盘算:“不如趁现在气力仍足时就示弱,让陈莹以为我内力已不济,冒然反攻。这样一来,才有机会和她硬拼。”于是他便慢慢地减弱攻势,使双方又变成了你攻我几剑,我回你几剑,似乎不相上下的状态。
正当杨在峰见陈莹连击三剑后,剑势一弱,就想反击,谁知这回陈莹却突然连连发起快攻和抢攻,反而令他措手不及。而陈莹的内力也没他想象的那么低,剑法也逐渐多了几分凌厉,他的硬接硬挡居然没达到想要的效果,缓和不了她的进攻,而他一躲闪退让,陈莹轻功也佳,又立即跟随而至。
华鸣洲等人见陈莹的剑法似乎又进步了不少。原来,陈莹的父亲陈百庸本也是隐身在市井中的武术名家,他的武功以长刀和内功见长,剑法上的造诣不高,但剑法基本功和精要他还是了然于胸的,而且好就好在陈莹心思单纯,练功时只知道勤学苦练,从不去想如何走捷径如何速成,因此她反而把剑法和内功等基础功练得特别扎实。加上这些天来,她又得到赵青心和小叶子的指点,再说每一次打斗,都是在积累剑法的运用经验。所以,陈莹的剑法进步非常神速。
的确,陈莹不知到杨在峰的剑法底细,刚开始时比较小心,守多攻少,到了后面,摸清了杨在峰的剑法底细,渐渐地就放开了打。所以她的剑法刚开始是轻灵飘忽,以守为主,后面则越变越凌厉逼人,以攻为主,判若两种不同剑法。
眼前场上形势逆转,陈莹步步紧逼,杨在峰一退再退。虽同为任家庄门客,就算不能同心同德,本也应一致对外,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发出唏嘘声和嘲笑声,让杨在峰听了心中很不受用。只见他大退一步,故意让陈莹跟进,他又突然飞身而上,使了招“漫天剑雨”,这招正是他的得意之作。众人眼见杨在峰的剑光闪闪,由上而下,如一张大网罩向陈莹,不知她会如何招架或躲闪,谁知她却如一只雨燕,迎着“剑雨”而上,穿过剑光编织成的罗网。漫天剑雨这种招数,往往是虚多于实,看起来很精彩,但威力却要大打折扣,只要看准了虚实之处及两者间的转换和变化,也就找到了这一招数中的破绽。陈莹判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她才敢冒险穿过满天的剑光。
双方落地时,陈莹已是站在了杨在峰后面。杨在峰手中的剑已掉落在地,他的手臂正在冒鲜血。杨在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众目睽睽下,勉强转身向陈莹躬身致礼道:“多谢陈姑娘手下留情!杨某败了,请自便!”说罢,径自包扎伤口去了。
谁知陈莹还未退下,一位红衣少女飞身而出,道了声“看鞭!”就长鞭直取陈莹。这位红衣少女正是任仲霸的女儿任贵玉,原来她回来后又气又闷,便把自己独个锁在闺房中,直到听到前面有打斗声才出来看个究竟,正好看见杨在峰败下,她正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就长鞭直取陈莹。
陈莹知红衣少女是任仲霸的掌上明珠,所以并没出手伤她,反而要处处让着她。但任贵玉其实哪里是陈莹的对手,但她却并不自知,以为陈莹气怯,反反紧逼不放。
华鸣洲扫了任仲霸一眼,见他脸色阴沉,他明知女儿不敌陈莹,却没有喝止的意思。
这时,一位蓝衫少看闯出,口中叫道:“红妹不可造次。”见那蓝杉少年欲从中阻止,任贵玉手中的鞭子抽得更紧了,蓝杉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扑入阵中。陈莹知这蓝杉少年憨直,见他不顾危险直扑入阵中,手上的剑一缓,便被他一掌击偏。而任贵玉正横鞭扫来,蓝杉少年另一只手虽然抓住了鞭子,便脸上还是被鞭稍扫了出一道血痕。
任贵玉抖了两下鞭子,蓝杉少年却还是不撒手,她又恼又羞,一甩手鞭子也不要了,双手捂脸,哭着跑回里面去,蓝杉少年收了鞭子紧追进去。
陈莹刚松口气。又有人立即跳入场中,叫道:“女娃子休猖狂,让我来教训你一下。”只见此人脸横脖缩,身短肩宽,却四肢修长,此人正是任家庄门客鲁有英。鲁有英的独门绝技的是“鹰爪功”,练得双手坚硬似铁爪,不畏普通刀剑,且出手刁狠,迅速多变,武功实在比刚才的杨在峰高多了。
陈莹第一次见识鹰爪功,缺乏经验,一下子被连连逼退。好在她反应机敏,剑法飘忽,身段轻盈,虽不断后退,但尚可自保。
虽说江湖上性情鲁莽耿直的人不少,但刚才的杨在峰表面上尚不失礼节,倒是现在的鲁有英如此蛮横无理又无礼,这样的人不多见!
华鸣洲想要是任家庄的门客都如此无理纠缠,今天要走出任家庄大门是不容易了,他又扫了任家三兄弟一眼,只见老大任孟雄仍是笑眼眯眯的,老三任季圣则微露出得意之色,老二任仲霸仍是阴沉着脸。
华鸣洲心头微怒:“看来他们是故意纵容门客来纠缠不休的,甚至是他们背后指使的也有可能。”于是他跃入场中,一边喊道:“任家庄竟有如此无礼之辈,真是不知羞耻,辱没了任氏三雄的颜面,让我来教训教训你!”便以大小擒拿手对付鲁有英的鹰爪功,让陈莹退下。
虽然一般的擒拿手不如鹰爪功凌厉,但华鸣洲所练的大小擒拿手也是同门高手不断改进面来的,在招数上以擒拿手为主,手法上加入了折梅手的功法,指法上又加入了分筋错骨手的精髓。所以看似威力不大,却极实用。
双方对拆了三十多招。鲁有英一招“神鹰探爪”右手抓向华鸣洲的脸面。华鸣洲头一偏,他的手爪顺势下滑,抓撕华鸣洲的肩膀手臂。
鲁有英右手刚抓住华鸣洲的左手臂,只觉得他的和手臂圆滑而富有弹性,真气充盈,抓不下去。鲁有英指上正要加力,华鸣洲使出小擒拿手中的“绞盘手”招数,不仅格开鲁有英的右手,同时在他的肋关节、腕关节处用上了折梅手或分筋错骨手的手法和指法等,最后抓住他的手腕一拖一转。华鸣洲后发制人,这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便把鲁有英的右手扭到背后。
鲁有英右手受制后,左手反抓,欲掏华鸣洲的胯部。华鸣洲暗道:“好阴毒!”又趁机抓住了鲁有英的左手,接着把他的双手绞在后背。鲁有英还想挣扎,华鸣洲脚尖在他的双腿膝后关节处点两下,他双膝一软,跪落在地,动弹不得,就象一个等待着被处决的犯人似的。
任季圣见状,跳入场中飞踢华鸣洲的头部,迫使他撤手,方解了鲁有英的窘境。鲁有英羞愧万分,只好先退下。
华鸣洲问道:“任三庄主,不知又有何见教?”任季圣道:“阁下也太猖狂了,竟敢羞辱任家庄的门客。”华鸣洲笑道:“这小子太无礼,你们任家三兄弟放任不管,我正好替你们教训他。任三庄主现在要为他出头,倒不如刚才拦着他才是。”
任季圣道:“大胆,任家庄内部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撒野,今天你们就别想走了。”华鸣洲呵呵笑道:“先前是任二庄主请我们来作客的,当时你也在场,现在却说翻脸就翻脸,难道是故意把我们请入龙潭虎穴的,可是此意?”
被华鸣洲说中,任季圣虽一时羞得脸热,但他想:“华鸣洲等人已成困兽,只要把他们拿下,就有他们好看的。这里又没外人,到时编个籍口,就算江湖上有人不信,也无所谓了。”想到这他不由又得意起来,轻蔑道:“就算是又如何,你现在才知道也太晚了!”说罢,瞄了华鸣洲身后的赵青心一眼,却见赵青心正鄙夷地看着他,不由心中升起万丈恨意,暗道:“其他人都可以饶他们不死,唯独你必先杀之而后快!”
华鸣洲见任季圣脸突现怨毒之色,也不由心中微惊,他想:“我们与任家庄先前并无过节,在街上陈莹只是口头上教训一下任贵玉,和后来任季圣非要与自己比试过招,也给他留足了面子,都不算是个多大的事,更谈不上冤仇。而就算任家三兄弟与冷庆龙有勾结,不择手段帮冷庆龙出头,但那也只是凶狠,不同于怨毒!”想到这,他不由暗叹真是人心叵测,于是问道:“就算先前多有得罪,不知任三庄主如何才肯让我们走?”任季圣道:“你我之间还未见真章,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华鸣洲只好说道:“那得罪了。”
任季圣见华鸣洲刚才的擒拿手虽然厉害,他想:“或许华鸣洲的擒拿手正是克制鹰爪手功夫,所以鲁有英才会那么快被他擒住。而我先前在街上与他打斗时,他并未使出擒拿手,看来他的擒拿手并不适合用来应对我的鸳鸯连环腿,且再看他这次如何应对?”
但这次华鸣洲却并未象上次那样一味退让,时而东一拳西一脚的,使的也不知是什么拳脚功夫,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却也恰到好处,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令任季圣不得不防守,阻滞他的连绵攻势。
人的身体是一个相互协调配合的整体,任季圣的鸳鸯连环腿虽然利害,攻击力强、活动幅度大,但耗力较快,但终究不如双手灵活,而且容易露出空档。而华鸣洲手脚并用,虽然看似没什么威力,却是最聪明也是最合理的打法。
其实,任季圣与门客切磋时,门客当然会多少让他三分,甚至拍马溜须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他对自己的武功比较自负,对自己的鸳鸯连环腿更是特别得意。但三十多招过后,任季圣见华鸣洲从容应对,不由心中一凛,此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华鸣洲武功高出他许多,只是华鸣洲还不想彻底撕破脸,才会一直有所保留。
任季圣虽然风流潇洒,出手大方,却也是心胸狭窄之人,看到华鸣洲有所顾虑,就反而不顾一切地加大攻击力度。他想:“要么逼他继续装好人,直到认输。要么逼他出绝招打伤我,到时我大哥二哥和众门客一出手,就可以不留情面了。”
华鸣洲见任季圣苦苦紧逼,不由也皱眉头。这时刚好任季圣一个长踢,他侧身一闪,反而近上前去,使出了大擒拿手中的抱摔招数,把任季圣摔在地上。其实华鸣洲完全可以在此招中添加一点小手法,制住任季圣,但他只是把任季圣摔在地上,而以任季圣的武功,完全可以在落地后一个翻滚立即起身,不至于象是完全败落。谁知任季圣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同时惨叫一声,等几位门客冲上来扶起他时,他一手扶腰一手按着胸口,似乎已痛得站不直了。
任仲霸见状,怒吼道:“广义会真是欺人太甚,自持武功高强,竟然连伤我的门客和三弟!”
不容华鸣洲辩解,任家庄门客中有人听任仲霸这么说就跟声起哄,有的人甚至叫出什么“不用讲江湖规矩,一涌而上杀了他们!”等之类的话来。华鸣洲见任仲霸也是说翻脸就翻脸,这里已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而任家庄有的门客已拔出武器慢慢围了过来,想仗着人多势众进行围攻,他就大声道:“任二庄主,有本事就过来和我比一场,别只会仗势欺人,传出去让江湖朋友笑话!”
任仲霸哈哈笑道:“也好,看来不让你们心服口服地投降也不行!”说着,仰面背手信步走到院中,到了华鸣洲面前,方伸手说了声“请!”字。华鸣洲道:“如果是我侥幸胜了一招半式,不知任二庄主可能否放我们走?”
任仲霸哼了一声道:“你休想能从我手下赢得了半招,等下只有你认输求饶的份。”他口气虽大,却就是不说出若是他输了肯不肯放华鸣洲等人走的话来。华鸣洲听了知道多说无用,就道:“那多有得罪了!”
任仲霸使的是“铁砂掌”,他双手坚硬似铁,且内力深厚,开碑裂石自不在话下,打在人身上极易造成内外双重重伤。几招过后,华鸣洲见任仲霸的铁砂掌已练至上乘,不象任季圣的武功多少有点华而不实,而且比之前的卜顾义,招数上虽不如卜顾义诡异,但掌法中规中矩非常沉稳,内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正当华鸣洲和任仲霸打得难分难胜时,突然门外冲进一个人来,声若洪钟地喊道:“任二弟、华副会长俩位暂且停手!”来人正是任仲霸的远房表兄,姓秦名怀忠,也就是任家庄中那位蓝杉少年的父亲。
原来,秦怀忠的儿子秦明与任仲霸的女儿任贵玉,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秦怀忠见自己的儿子长大后仍有情意在,便想亲上加亲,这几日带着儿子以探亲为名住在任家庄,以便探探任仲霸和他的女儿任贵玉的意思。任仲霸虽觉得这位远房表亲也是武林世家,论武功和名望并不在自己之下,但家业和财势却不如自己,而且还有点看不上这位远房表亲的儿子,认为他武功根基虽不错,太过敦厚老实,日后在江湖上行走吃亏难免。但任仲霸转念又觉得自己平时对女儿娇宠过度,以致她性子骄横无理,遇到点不顺心的事就乱发脾气,家世好的少年怕是谁都受不了,或许只有秦明那种敦厚老实的性格才容得下她,因此他既没有立即答应,也没一口回绝。
秦怀忠本来刚好外出走走散心,回来时听到院子里有打斗声,他问清了守在外面的人是何事后,就冲了进来。
秦怀忠问道:“二弟你这是何为?”任仲霸道:“这广义会的欺人太甚,之前听说他们得罪了湖龙帮的冷庆龙,还杀了他内侄周小涛。今天又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打伤三弟,我须向他们讨回颜面。”秦怀忠道:“冷庆龙和他的湖龙帮平日里的作为且不说,但他的内侄周小涛可确实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广义会前天晚上杀了他,正是人人称快的事!”任仲霸未等秦怀忠说完,挥手打断他的话道:“秦兄这是哪里听来的,切勿轻信流言!”
秦怀忠道:“不管是真是假,至少二弟也不可如此鲁莽。再说,我听说广义会的赵姑娘可是慈海神尼的弟子,不可不敬,这一点难道二弟也没听说过吗?如此犯冒广义会和赵姑娘,日后传出去,被各大名门正派和侠义之士所不齿,二弟你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赵青心虽未加入广义会,但从泰山武林大会时就一直和华鸣洲等人在一起,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认为她也是广义会中人,但她也不刻意辩白。
任仲霸似乎愣了一下,方拍额道:“哎呀,这真是都怪我鲁莽了,幸好有秦兄一口点醒!否则…哈哈!”任仲霸的脸也变得真快,一下子又换了一副笑脸,向赵青心、王飞虎和华洲等人道起歉来。秦怀忠也前去行个见面礼,双方互相客气一番。这回任仲霸也不再强留华鸣洲等人了,还亲自把他们送到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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