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这个瘟疫绝对有猫腻!说不准是有人故意而为!而且主要药引肯定就是柴胡!”慕容云泽分析着,“文韩,你快马加鞭去远一点的城乡,收一些柴胡回来!”
得到命令的文韩拱手告退。
余袅袅看到咳嗽不已的张扬,就想进去照顾他,可是被慕容云泽一把拉住,“你在外面还可以给他们熬个汤药什么的,如果进去被感染了,他还得反过来照顾你!就别给张伯添麻烦了!”
“对!我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了!我得保重好身体,给他们熬药!”余袅袅悲伤的靠在他的肩头,小声念叨着。
没聊一会,张扬就进去看病人,而余袅袅也被拉走。
回到县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余袅袅再也熬不住,疲惫的睡过去。慕容云泽却还在翻看县衙里边的卷宗,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门外丫鬟敲门请几人去吃晚饭,李娇娇的手受伤了,就没在饭厅用餐,以至于这一顿饭吃的很是舒心。
第二天天蒙蒙亮,慕容云泽和余袅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喊醒。
文韩衣服湿润,头发,眉毛结霜,整个脸冻得铁青。进屋后运起内力赶走了一身的寒冷。“主子!跑到沪县才把柴胡找到!”他指着脚边的大布口袋:“呐,在这!不够属下再去!”
匆忙吃完早饭,几人就提着柴胡往城庙赶去。
才一夜,张扬的脸色就比昨日苍白,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先熬一碗给我喝了试试!确定是解药后在给他们用!万一我出了意外,你们接着给他们找解药!”
门后有个汉子听了,立马站出来:“不用神医试药!反正小的贱命一条,给小的试!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神医不一样,他还要拯救这么多的黎民百姓,他的命精贵着呢!”
张扬转过头瞪着他:“铁柱!你要是出了事,你那年迈的母亲怎么办!她还需要你养老送终的!”
听到母亲,铁柱坚定的眼神有些动摇了,是呀,父母亲每个孝子的软肋。
外边的争吵声惊动了屋内的病人,一个个的扒在门口张望。其中一个年迈的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情绪激动的拉着张扬的手:“神医,你可不能有事呀!这么多小孩是涂城的希望呀!你得活着救他们!”
没一会,竟带着哭腔继续说:“老朽已经是黄土没过脖子的人了,看过大好河山,经历过饥荒,享受过荣华,今日还见了皇亲国戚!老朽活够了!药端上来老朽试!都别抢活啊!谁抢跟谁急眼!”
屋里的病友们,女人老人们抹着眼泪,坚强的男子也都红着眼眶,大一点的孩子也都感激的看着他,此刻就连一向调皮捣蛋的半大小孩也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待在大人身侧。就连一旁的官兵也都吸着鼻子。
看到这令人感动的一幕,慕容云泽当即表态:“大家稍安勿躁,这药不会闹出人命的!”
“那刚才神医说万一……”
“他的意思是说,万一这副药下去,没有效果,反而加重病情的话,本王另行找方法!”
“不能拿神医的病情来做赌注!所以还是老朽来试药!”老头儿赶忙插话。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谁都没有犟过那固执的老头儿。
当药端上来,他想也没想就一口闷了下去,此刻上千双眼睛都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刚开始还有说有笑的和张扬交流着,没一会就满头大汗,双眼迷离,最终一阵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后,停止了咳嗽,但是人也晕了过去。
老头儿倒下的瞬间,就近的铁柱一把搂住他,张扬立马上前把脉,一盏茶的时间。张扬松开了手,哈哈大笑:“解了!终于找到解药了!没想到一味普普通通的药材居是主要药引!妙呀!妙呀!”
慕容云泽紧凑的眉头松开了,顿时安排官兵拿几口大锅来,在庙门口熬药。有吩咐文韩去县衙通知李县令也在府衙门口分发汤药。
一切安排妥当后,张扬对慕容云泽说:“就算这样医好了,也会复发!你看外边的尸体没人处理,瘟疫还是会随着空气到处流窜的!”
“那该怎么办?你说,我找人安排!”刚舒展的眉头,又搅在了一起。
“找人挖一个能容纳这些尸ti的深坑,把他们埋了,记住一定要深!还有就是需要大量的石灰,用来消毒!石灰的量越多越好!”张扬细数着需要的东西,慕容云泽连连点头示意记下了。
等张扬下去忙了,慕容云泽才转身吩咐秋儿回府衙找县令安排。
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两天两夜,上到摄政王,下到幼子,都在为这场“战役”努力着。这场没有战争的战役,让慕容云泽看到了一个团结的涂城,看到了人们团结一心的力量。
第三天城中整洁了,但是仿若一个空城,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牲畜的叫声都没有。若不是忽有忽无地鼾声,会让人以为这是座死城。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第四天的街上渐渐有了人气。城中的人都知道,经过这一劫,近几年城里是不会有以前那么热闹了。
余袅袅也睡饱了,醒来没有看到慕容云泽的影子,便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起来吃了个早饭,拖着秋儿打算出门找他。
刚走到门口,那熟悉的修长身影就到了眼前。
慕容云泽捧着她的脸,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她的唇,深邃如星辰般的眸子,仿佛要把她吸进去。“睡饱了吗?肚子饿了吗,桌子上给你留了饭菜,看没看到?”
她此刻已经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了,只是机械的点着头。
他看着她那呆呆的可爱样,不由的抬起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啊唔!好痛!”余袅袅捂着头,随即憋着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嘛!”
他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手‘明明没有用力呀’。可是敢反驳吗?答案是不敢的呀!
“媳妇儿,来,相公呼呼!”自己娶得媳妇,自己含泪也得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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