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一月宋开封城
金兀术率金兵连破璐安州,两狼关,趁冬季结冰渡过黄河,南下汴京(今河南开封)。宋徽宗见势危,乃禅位于太子赵桓,是为宋钦宗。钦宗下手令催张叔夜入京保卫。张叔夜接令后立即自率中军,侄儿张@鸣珂为行军参谋,长子张伯奋率领前军,次子张仲熊率领后军,共三万人马。次日出发,到了尉氏,与金人游兵遭遇交锋,张叔夜率军且战且进。一月十五日,到达京都,钦宗皇帝到南薰门接见他们时,张叔夜军容依然整齐。钦宗召入宫谈话,张叔夜认为敌人兵锋锐利,希望二圣学唐明皇避安史之乱之乱故事,暂时到襄阳驻跸。皇帝点头同意,加任张叔夜为延康殿学士。三日后钦宗皇帝登上城楼,张叔夜在玉津园排列军队,行伍严整,铠甲放光,三军于城下拜舞高呼万岁。钦宗大喜,升任叔夜为资政殿学士,令他带兵入城,不久任签书枢密院。
张叔夜谢恩回到军帐,对鸣珂与二子说道:“上皇这时传位可够仓促。”,鸣珂笑道:“听朝中议论两狼关败报和金军兵临黄河消息传来,上皇正在作画,惊得画笔掷于地昏厥过去,醒来便定要传位于今上。”,张叔夜道:“幸蒙今上召见,我劝二圣效明皇入蜀故事暂迁襄阳以待各路大军勤王,今上倒是连连称是。”,鸣珂又笑道:“叔父久不在朝中,今上自监国以来,凡有重臣奏报都是准奏,但不多时有别的重臣劝阻便又改了主张。所谓朝令夕改,叔父当真认不得真。”,张叔夜沉吟道:“如此请贺尚书一起来商议如何?也可探知消息。”,伯奋满面不屑道:“贺鼻涕么?我以众击寡征讨梁山时他自然献殷勤为父亲出几个主意,如今我等以寡敌众他早就称病不出,精明着哩!”张叔夜忙道:“休得无礼,让你办的粮草军械和催发各路勤王之师的事如何了?”伯奋道:“粮草军械还算齐备,康捷将军奉命各路勤王,各路人马中数种师道来的最快,带三万人马大约数日后到达,其余的或离得远或观望迟疑近日内都来不了。”张叔夜叹道:“征讨梁山一役损失我多员猛将。”又对着仲熊问:“让你筹措义勇之事如何?”仲熊忙道:“孩儿这两月来召集了大约一万人,不在原有三万人内,还未训练纯熟,跟着后队呢。”,张叔夜喜道:“这么短时间收编万人实属不易了。”,,鸣珂插问道:“听说队伍里有不少辽人?”,仲熊忙道:“正是,想那辽兵也和金人有亡国灭族之仇,目前征兵又不易,我便做主收了些。”,张叔夜道:“辽人非不可用,但要小心提防还要严明军纪。”,仲熊道:“父亲放心,若有扰民之事全在仲熊身上。”,叔夜点头道:“如此,明日伯奋鸣珂出城迎战金人前队,我和仲熊守城。若战不利只管往城下引诱,我在城上以炮子弓箭支援。”,众人领诺。
次日开封城下,张伯奋鸣珂率军迎战金军,按照张叔夜的部署长枪大盾布置严密,一旦金军大举压上便向城墙靠近利用城上炮铳箭矢杀敌。一连四日金军损失甚多,游击将军金环,先锋贵将阵亡。宋钦宗派遣使者出京传递檄文,告示全国各道,宣扬褒奖张叔夜父子的战功,令各州郡长官率兵勤王,但除种师道一军星夜兼程仍没有军队来勤王。
金军主帅帐
宗弼见军情不利,召集陈希真哈迷蚩问道:“军师和道长都说敌军之中有我们埋伏,如何这几日打得这般艰难却无人响应?”,希真说:“主帅勿疑,内应千真万确,那张叔夜第二子张仲熊早就答应归顺我们,还给了他万余兵丁内应,一半是招来的各路绿林好汉,一般是我大金军将士冒充辽人。昨日我徒弟郭京地遁出城告诉我仲熊所以未发作,是张叔夜把他和一万人马安排守城,张仲熊实在没法在张叔夜面前倒戈一击。怕伤到父亲。我让郭京给他出了主意,让他把兵带出来明日阵前倒戈。”,宗弼大喜,哈迷蚩又道:“还有个好事,那种师道援军快到了,城里的主和大臣张邦昌,李邦彦不愿再和我大金为敌,暗中通知我们,侍郎李纲指示种师道派前锋将偷袭我军右营。”,宗弼冷笑道:“我右营还真是空虚些,今夜便调派哈铁龙哈铁虎二将带五万人附近埋伏,定杀他有去无回!只是这张,李二人又不像张仲熊要投靠我国,为何暗中助我?”,哈迷蚩道:“此二人和李纲等主战大臣素来不和不愿他们立功争宠。他们只想多给大金年供岁币,再多割些土地。盼我退兵。”,宗弼哈哈大笑道:“做他娘春梦,我攻下开封,擒了宋朝皇帝,江山便一统大金了,还需要什么岁币和割地,到时我割他二人的肉吧。”。
第二日,两军阵前,希真看到张伯奋张仲熊一起出马,对金兀术指点道:“那使锤的是张伯奋,使两口雁翎刀的是张仲熊。”,金兀术大喜,策马提斧上前对着伯奋说道:“张将军,本王乃大金国黄龙府四太子,扫南大元帅完颜宗弼是也。这几日厮杀见你是员勇将,本王劝你一句,这宋室皇帝大臣昏庸透顶,就算诸葛复生,赵子龙转世也救它不得,早晚必亡,将军何苦跟着殉葬?不如和你父亲兄弟投奔我大金国,本王必然封侯拜将重用你等,如何?”伯奋大怒道:“休得多言!我张家世代忠良,岂能背主投奔番奴?”使出那两柄大锤旋天转地的打来,兀术也挥动大斧电闪山崩般的迎上,二人都是力大之人,翻翻滚滚战了四五十合不分胜负,两阵兵将都看得呆了。
那仲熊在阵上见大哥和金兀术鏖战,欲下毒手,心中又好生不忍。猛咬牙道:“前几日舍不得父亲,今日又舍不得哥子,什么事能干得成?”,大吼一声:“我来也。”,拍马舞刀而来,那伯奋只道弟弟助战,哪里提防?仲熊大喊道:“兄长对不住了!”离近只一刀,刀刃从伯奋后背透出前胸,伯奋大叫落马倒地身亡。宋军阵上城上一齐大惊,张叔夜几乎跌倒。
兀术大喜,把斧头一挥,但见金阵门旗两面闪去,五千铁骑冲向宋阵,宋阵上仲熊一万叛军也响应起来,只在宋军阵上胡乱砍杀,那鸣珂惊得不知所措,被一员叛军砍下马,死于乱军之中。一万宋军不多时被杀的干净,哈迷蚩趁机令众将夺城,幸好开封城为百年国都城高壕深,幸亏开封知府,老将宗泽也在场上督战,命守军将大炮,火铳,弓箭,灰瓶雨点般打向金军。才保住关城未失。金军自晨至夜攻击一天未果,兀术只得下令暂退。
钦宗听得败报大惊,忙问诸大臣如何善后,经张邦昌等重臣合议,张仲熊叛乱张叔夜实不知情,如今病重昏迷,念前有功免于追究,并派贺太平带御医前去安抚慰问。张伯奋,鸣珂御敌奋勇,遭叛将暗算阵亡,予以封侯抚恤。钦宗准奏,并留下张邦昌商议,钦宗道:“不想张叔夜勤王之师也受重创,他失子昏厥怕是也无法指挥了。如何是好?”,张邦昌道:“臣早已差兵发火牌兵符,各路调齐勤王兵马,以抵兀术。不想他先过黄河,已至京城。臣想古人说的好:穷鞑子,富倭子。求主公赏他一赏,备一副厚礼,与彼求和,叫他将兵退过黄河。主公这里暗暗将那各路兵马到来,那时恢复中原,未为晚也!”,钦宗道:“求和金人会答应么?”张邦昌道:“汉嫁昭君,唐聘公主,目下不过救急。依臣之见,先可送黄金一车,白银一辆,锦缎干匹,美女五十名,歌童五十名,猪羊牛酒之类。只是怕没有这样忠臣,敢去为天子出力。”。钦宗便道:“还是请爱卿勿辞辛苦,到金营试探下风声!”遂传旨备齐礼物,交与张邦昌。和侍郎李秋水同去金营求和。
却说宗弼收兵回帐,记了仲熊头功,封为大金开山王,先锋将军,赏金千两。原来宗弼有命,凡南朝臣子将领投降金国,都封王侯,这仲熊算是开战投降第一人。宗弼对各将领道:“宋军自相残杀人心已乱,明日大家努力攻打,定能破城。”,正在部署攻打之法,小校进账报道:“大金国发来紧急公文。”,宗弼急命唤入来使。打开文书一看。不禁泪下。原来老狼主完颜阿骨打病重,下旨从金中都迁回北国黄龙府医治,并命四太子速回。宗弼明白父王这是想死在故土才发此旨意。这一回去能不能再见最后一面都难说。不由悲从心起手足失措。
哈迷蚩看了信,忙命众将退下。劝慰宗弼几句。宗弼道:“真两难也,父王病重岂能不回?只是这开封马上就要攻破,若留下人马在黄河南岸驻扎,等春暖冰融退路一断,宋军各路援军赶来,纵有数十万大军危矣。但若全军渡河回国,这灭宋之机何时再有?”,哈迷蚩道:“王爷不须烦恼,此事轻重衡量,老狼主召王爷回去必是军国要事相托,必须回去。也不需冒险留下兵马,我们严守消息,告诉那宋朝若要退军必须割地赔款,重重敲它一笔。这宋廷烂透了,多让它喘息一年半载有何不可?”。宗弼当然明白哈迷蚩说的军国大事的分量。不由点头
正这时小校来报,宋国宰相张邦昌前来金营求和,哈迷蚩笑道:“真天助我也。”,和兀术商定对策。兀术命手下将士披挂整齐等待宋使。张邦昌进账一见兀术跪倒拜服于地,后面一人三十多岁,却对兀术长揖不拜。兀术将士大怒道:“无礼跪下!”,那人昂立道:“金国背信伐宋才是无礼。我等乃大宋天使,金国王子不还礼,足见有失教养之邦。”,众将大怒欲杀之,兀术大笑,拱手问那人:“先生可敢留名?”,那人拱手回礼道:“侍郎李秋水。”。兀术暗暗赞叹,嘴上道:“不肯下拜,帐外候着,不要为难他。”,小校带李秋水出去。兀术看了礼单问道:“你那宋朝皇帝要求和,用什么谢我大金?”,张邦昌道:“宋主愿照前例,把每年供给辽国的岁币加倍给大金。”,兀术大怒掷礼单于地道:“明日我就要攻下开封,还拿这点东西哄骗我大金?!”,独自退账去了,张邦昌吓得匍匐于地不敢仰视。哈迷蚩等兀术下去,笑着扶起张邦昌道:“张相受惊了,我家王子脾气火爆些,人却实在,你想如今大金节节得胜,如何再用对辽国旧例讲和?”,张邦昌道:“敢请大人指点。”哈迷蚩笑道好说,吩咐人叫进陈希真,三人商量良久方罢……
张邦昌回城后告知钦宗,金人除了岁币,还要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议和。钦宗一听金人肯退军,那还顾得领土社稷?命张邦昌全权与金谈判,并下旨让李邦彦告知三军,议和期间不得开罪金军。那日城上一霹雳炮手试射发炮,竟被枭首处死。哪顾得三军齿寒?金兀术本来国内有变进退两难之局,竟被昏君奸臣大礼买走。兀术见便宜赚的足了,下令班师渡河回国。
后种师道援军昼夜兼程到达开封,种师道命上将姚平仲袭击金营,哪知早被奸臣出卖军机,姚平仲大战一夜部属尽亡,本人也不知所终。种师道和李纲反受处分。完颜宗弼退军之时,种师道之弟种师中率领的精锐秦凤军三万人开到东京开封,种师道即命他率部尾随金军之后,俟其半渡而击之,完全消灭其尚在南岸的一半,将金国精锐打残以消后患。李纲也建议用澶渊故事,“护送”金军出境,密告诸将有机会就纵兵追击。宋钦宗一开始也同意李纲种师道的所奏,派军十万,紧紧“护送”。但被张相,李相等奸贼一围又昏了头,竟派人在黄河边上树立大旗,下旨严令宋军不得绕过大旗赶金军,否则一概处死。
种师道在黄河岸边眼看金军全身而退,只得提出亡羊补牢的办法,奏请集合大军驻屯黄河两岸赶修工事,防止金军再次渡河,预为下次“防秋”之计。本来宋钦宗准奏施行,不久又被张相,李相等投降派奸臣参奏,说万一金军不来,这笔军事费耗资巨大劳民伤财,钦宗又没了主意,拒绝采用种师道之言。可怜把一个大宋长城般的将才种经略相公气愤致疾,不久病死,时年七十有六。李纲则被外调河北河东宣抚使,无所作为,最后被逐到江西。
各位看官,这金兀术原来说得没错,这北宋朝廷当真是孔明再生子龙转世也保不得。
正是:
黄云白草蔽胡尘,义士忠臣无计转。
致令天下勤王心,遥看烽火嗟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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