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安儿所说,锦川醒来的时候是在伊园里,那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戏班子,死的人是戏班的名伶薛楚,刑部侍郎也曾说他们是接到了匿名信才过去的,到达现场的时候锦川双手沾满鲜血,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进过仵作对比,这个匕首就是凶器。
经过伊园班主证实,在案发前锦川和薛楚发生过争执,大致意思便是锦川看上了薛楚,薛楚宁死不屈,然后没有了声音,直到戏园子里的人觉得有些奇怪,这才上去查探,没曾想就发现了薛楚死了,正准备报案,刑部的人便来了。
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锦姒微微蹙眉,锦川虚岁才十五,但实际年龄只有十三岁,不可能会因为看上一个名伶而出现那样的言语,可是锦姒也知道她相信没有有,毕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锦川,于是萧云楼带着锦姒以及刑部的师爷一起去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有衙役看守着,第一次锦姒很庆幸这个刑部侍郎不是敷衍了事之人,也庆幸这个刑部侍郎知道将案发现场保护起来,否则这个时候锦姒要来只怕什么也查不到了。房间内的陈设很雅致,看得出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很注重情调的人,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是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锦姒走到内室发现床上有大量的血迹,看到这个血迹,她蹙眉,虽然她不是法医,但是自己的闺蜜是一个法医,曾经锦姒作为控方律师同自己的闺蜜处理过一次残忍的连环杀人案,当时的案发现场也是有大量的血迹,闺蜜曾说一个人的出血量不会这么大,即便是割破动脉也不可能这么大的出血量。
“师爷,你可有问过仵作,一个人的出血量是否可以这么多?你看看血迹从床上蔓延到这里,距离至少有两米,是不是太夸张了?”锦姒看向师爷,提出自己的疑问,师爷看着现场也觉得这个血量实在太惊人了。
“锦姒小姐提出来的疑点,小生定会告诉大人。”师爷将锦姒提出来的疑点记录下来,准备一会回去的时候告诉朱长安,其实见过锦川的人都不大相信他是那样残忍的杀人凶手,所以师爷也想配合锦姒找到证据洗脱锦川的罪名。
锦姒环视案发现场,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为什么学的不是刑侦,此时就能派上用场了,可是她只是一个律师,让她打官司,让她辩护她能行,可是查案,她......
“王爷,有发现什么异常吗?”锦姒只能转头问萧云楼,可惜萧云楼似乎也没有任何头绪,萧云楼也从未接手过这样的案子,带兵打仗他是好手,但是查案这样的事情似乎他也不够擅长。
萧云楼没有说话,而是四处打量着屋子,他发现除了内室,其他地方都是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若是一个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没有跑,没有挣扎,这似乎不合理,看着室内的血迹,给人的感觉便是受害人做了很大的挣扎,所以内室的血迹才是那个样子的,但是即便是内室,陈设也未曾有被破坏的痕迹,这就很不合理。
“师爷,这里的陈设是否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萧云楼转过头问道。师爷一下子有些蒙了,那日过来的时候,似乎没有人在意过屋子里的陈设,所以此时师爷也不知道这里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去把班主叫来。”这里既然是名伶的房间,班主一定会找人打扫,所以这里的陈设一定会有人记得。不一会师爷便把班主带了过来,班主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班主介绍说这是服侍薛楚的小厮。
“墨王问话,你老实回答便是。”说完便笑嘻嘻的给萧云楼行礼。
“平日里都是你服侍薛楚,你看看房间的陈设和平时有有什么不同?”萧云楼问道,小厮这才抬起头环顾四周,然后微微蹙眉,紧接着走到了大堂,又走到了内室,脸上的疑惑更明显了。
“回王爷,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里的陈设和平日里一样但又不一样,可是怎么不一样小的实在说不出来。”锦姒见小厮眉头都快挤在了一起,心想此人应该没有说谎,那这间房子定是有问题,只是问题出在哪里实在是想不到了。
“我再问你,当日见着这男孩的时候,他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他是自己来的这里还是有人带着来了?”锦川说过他是在醉仙楼失去的意识,在伊园醒来,也就是有人迷晕了锦川,她也相信锦川绝不会说谎,所以那日锦川定不会是自己进来的。
小厮绞尽脑汁在想,可是实在没想到锦川是什么时候来的,就连班主此时也有些疑惑,伊园的规矩是有票才可以进,而且每一张票都是有售出记录的,他们从未有锦川这个名字的印象。
“不记得,那晚薛老板身子不爽,没有登台早早就歇息了,还吩咐我不要去打扰,所以我便没有给先生送晚饭,直到后半夜听到尖叫声,我们这才赶到先生的房间,然后就是衙役来了,紧接着小郎君就被抓走了。”小厮极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这样回想起来,似乎真的没有想起来锦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锦姒和萧云楼对望一样,没有人知道锦川是怎么进来的,可是锦川却在案发时手握匕首,这一点着实是个疑点,虽然在这里没有基于疑点归被告解释这样的律法,但既然是疑点,就不能轻易给锦川定罪。
“我们先去刑部,将这些递交刑部大人,是不是可以保释出来?我的意思是交赎金”锦姒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保释的说法,立即改口,她记得律法中有规定可以赎出来禁足在家,直到案件调查清楚为止。
“没错有这个律法,那我们先回去?”师爷看了一眼锦姒说道,萧云楼闻言便点了点头,于是便一起回了刑部,却没想到在刑部遇到了太子,此时的太子正在要求朱长安尽快结案,看着太子的言辞,仿佛一定要锦川的命。
“朱大人,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什么可以调查的,赶紧结案吧,这样的案子实在太恶劣,百姓们需要一个交代。”
“知道的,是说太子忧国忧民,不知道的还以为凶杀案是太子所为,急着找替罪羊呢!”锦姒刚要说话,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锦姒转头看到来人,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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