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稍研究过欧洲的中世史就可以得出:城堡是权利的产物,这条无人质疑的言论。中世纪的贵族们为了争夺土地不断扩大自己的领地,城堡成为了时代发展的必然产品。和那些亲王侯爵膨胀的欲望一样,城堡越修越大,对财富的追求也随之翻倍。
小型的石砖要塞,关系网复杂的社交场所,寒冷潮湿暗无天日的监狱。它被冠上无数与之相符的外号。无论时代怎样变换人爱美的本质不会改变。渐渐地那些美轮美奂的城堡出现在文艺复兴之后,她们超脱了原来的本质,就好像战场上的女武神脱去铠甲换上采葡萄的便服,摇身一变以少女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
尖形拱门结构是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她神秘冷艳,让人心生敬畏和恐惧。巴洛克式像个成为军人的青年严肃而庄重,缺少人情味儿的一面。克劳德静静的抚摸砖石结构的大理石柱,长满青苔的表面为这面古城堡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
“主题是贝壳,奢侈的手法表现的飞扬而自由的理念。没有巴洛克式强烈的色彩差异,是典型的洛可可式风格的建筑。”
在大部分人的脑海里所谓的城堡就是尖尖的高塔,黑色的墙壁,有沉睡的公主,有守护金钱的恶龙。其实不然,文艺复兴后有不少人建造了偏离原道的城堡。纯艺术性城堡在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是军事要塞更偏向私人官邸实质上的宫殿。眼前这个少有的洛可可式城堡就是个例子。
伫立在中央的宫殿着拥有广阔的前后花园。每天早晨闻着玫瑰绽放而醒来,每天夜幕降临殿堂之上,金碧辉煌,达官贵人,载歌载舞。
“可这一切都归为尘土了。”克劳德点燃一支香烟叼在嘴角,眼睛的视线看着雇主给他的委托书。二战结束后的欧洲势力冗杂,黑手党,政府、佣兵、大小财团无时无刻想要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自己的一块江山。每个人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只活在今天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中。
克劳德是名杀手。和每个杀手都有原则一样他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不杀小孩。克劳德已非常年轻的姿态出现在世界舞台的幕后,行动手法极其利索而闻名,委托人络绎不绝而他也随之水涨船高。而这回出使小任务的原因只是一时兴起。
雇主是名黑手党中的小头目,他接到下面马仔的情报,另一个帮派要在他们地盘边界与黑市的人进行毒品交易。克劳德的任务就是中断交易,理所当然的杀掉那两个人也无所谓。把毒品带回去交给雇主,他们交易的金额就是克劳德的报酬。从数字上反应毒品的量相当可观,克劳德开始对这次任务蠢蠢欲动。
交易时间为下午四点,过程大约十分钟,时间不算短。克劳德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五十五分。交易地点是克劳德所在的这片荒废了几乎一个世纪的城堡花园。现在连杂草都没有干涸的土地寸草不生。
时间差不多了,克劳德打开银色的手提箱,里面陈列着击中不同样式的小型枪械和爆弹。克劳德从中挑选出一把适合短距离作战的半自动手枪,仔细的检查机关部位,利落的填弹上膛。嗯,不错。克劳德对自己表示肯定,身体的状态在自我允许范围内。
“喂……你是杀手吗?”
本应该没有的外人的死寂城堡忽然有人对克劳德搭话。
“谁?”杀手的本能瞬时间专注力转移到音源的方向,枪口和视线也随之调转。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子,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银白色的头发长长的垂在背后。精致的面孔像是高级匠工造出来的洋娃娃,身体非常纤细穿着和她发色一样的连衣洋裙。不带一丝惊恐的红石瞳孔颇有兴趣的注视着克劳德。
“你好帅气!”少女好像知道克劳德手里拿着的是货真价实的枪
她的表情上读不出半点害怕的神情,好像还很兴奋。
“呃……谢谢……不对,你这家伙是哪来的?”对声音敏感的克劳德在少女接近时没有发现半点迹象,光这点就让克劳德难以置信更别说当事人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了。
“我一直在这里啊!还有我不是‘你这家伙’我叫纳森·冯·伊夫!”少女富有朝气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一直在这里?是定居在这里的无居所游民吗?勉强解释的通,可从她的衣服上来看不像是破落的无业游民。脸很干净,衣服也很整洁,身上没有异味,手掌上也没有干过粗活的痕迹。除了发育不良外没有一处地方足以证明她的身份,浑身的破绽。
她是什么人?克劳德基于自己的原则不杀小孩使他不知该如何处置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在后花园的两个叔叔是你的同事吗?”少女无意识的一说克劳德撇开没有意义的思考,只要她不对任务产生影响这个少女是谁都无关紧要。大脑进入工作状态,思考的起伏变得平静有力。
那两个人已经到了吗?她看到那两个人到告诉我的的时间差是多少?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啊啊啊真是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劳德有点责怪的瞪了少女一眼,少女若无其事的看着这名杀手。
“你看到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克劳德沉稳的问少女。
“我现在就看得到啊。”少女歪着头自然的说出在她脑内是正常的事情。
克劳德用眼角的余光四下张望别说是人了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人。
“你看不到但我感觉的到哦,”名叫纳森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像炫耀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得意“他们站在**的左侧墙边,一个比较轻另一个比较重。交换了手提箱放在地上清点里面的东西,箱子分别是黑色人造革和硬化塑料箱,呼吸急促汗水滴到地上都没注意到。气氛紧张的连鸟都不想在他们头顶上多呆。”
把场景描写的绘声绘色好像真的亲眼所见一般,宛如魔法一样。克劳斯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理智的他不打算对少女的魔法妥协。
“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看到他们的又不被暴露吗?”克劳斯打算亲眼见证少女的预言魔法。
“好的,非常乐意。”少女接受了克劳德的请求,“我也只有熟悉这座城堡这点优点了。”少女的微笑隐含着一点寂寞。
交易的二人体重相差悬殊,黑市那边派来的人很瘦看上去充满了知性像是一家公司的科长或者部长。黑手党派来的小喽啰则很精瘦,大概是生活不规律和滥用酒精导致的。手提箱和少女预言的一样是深色的人造革和硬化塑料但颜色猜错了,人造革的箱子不是黑色是比较深的褐色。克劳德无奈的接受了现实,现在不是探究少女身份的时候。克劳德和少女在二楼的走廊上,从侧面可以看到那两个人站在一楼窗边毫无防备,不,不能那么早下定论。出来做这种交易身上多少带几件防身工具都不奇怪。
“喂,你知道那两个家伙身上有什么武器吗?”克劳德压低声音问少女。
“不知道,我又不是魔法师。”
原来不是魔法师吗,克劳德暗想。那你还会是什么?魔法少女吗?两者差不多吧?叹了口气克劳德看了看少女,用手轻轻拍了怕她的头。把枪放回箱子中取出一根伸缩金属棍。
“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动,知道吗?”克劳德给自己点上一个新的香烟叼在嘴上。“这玩意交给你保管了,行吗?”银色的金属盒子里面塞满了克劳德的吃饭家伙。
“嗯。”少女很爽快的答应了。
克劳德一只脚撑在没有玻璃的窗台上优雅的从二楼一跃而下,“唉?”少女不知道该对眼前发生的事做什么好。
利用受身(指将身上的冲击力利用翻滚方式卸掉)安全的落在地面上,一连串的动作后双脚立定踩踏在地面上,期间发出的动静早就被一胖一瘦组合察觉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掏出手枪对克劳德射击,克劳德没有一丝慌乱的找到大理石柱当做掩体,靠着鬼魅的步伐绕过一个个大理石柱躲过一发发子弹。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火药味,子弹精度不高,射入石柱的弹孔不是很漂亮,是从警察局里偷来的左轮吗?克劳德思考着对策步伐敏捷有力的拉短着三人的距离。
七八九……还有三发吗?克劳德计算残余的子弹量,观察两人的眼睛瞄准的位置。
左边两发右边一发。
是时候了,克劳德一个侧闪飞快的绕道两人背后,飞扬起来的灰尘呈螺旋状飞舞在空中。左手一甩,伸缩金属棍吐出藏在里面的三节钢管。不由分说的砸在瘦子头上。一声闷响瘦子应声倒地头破血流,抽搐了几下。
而知性的那个高个子比较幸运,他对克劳德背后开了一枪克劳德身体只微微震了一下,里面穿有防弹衣。高个子看情况不对举起枪当做钝器砸向克劳德的后脑勺,克劳德还没从刚才那一枪缓过劲来一时反应没有那么快只调转方向避开要害硬生生的吃下这一撞击。与此同时左手的警棍猛然敲在高个子头上,落得和瘦子一样的下场倒地不起。
呼……
克劳德长舒一口气,没想象中的麻烦。这两个人没有很多的实战经验太过依赖手中的子弹再加上人数占有优势放松了警惕,克劳德的优势更加明显。克劳德用金属棍戳了戳两人的身体确认双双失去意识,紧张的精神放松了几分。
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手碰了碰头上受伤的地方有血留下来。真希望能以工伤的名义报销,克劳德只有这时候会羡慕政府的秘密警察有医疗担保还附赠任务时死亡把尸体运回祖国的机票。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以后少接点,头开始产生轻微的眩晕感。现在的医院物资不算丰富,小问题一旦变成大问题会很难办。一是医院的科技水平受到时代的限制,二则是金额非常的高昂。虽然这对做任务攒下不少资产的克劳德不算什么,他只是讨厌把钱花在可以避免的事情上面。
“货物,确认。“
两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不同的物品,一个是纯度不明成色偏好重约十公斤的**,另一个装了满满一箱的现金保守估摸有十五万美元。平均下来交易的**每千克一万五千元,是上乘**才会卖出的价格。克劳德看着袋子里的钱愉快的微微一笑。
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顿吧。
眩晕感增强了,仿佛想要吞噬克劳德意识一样,逐步强烈的反扑克劳德顽强的意志。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是昨天喝酒喝多了吗?最近好像都没怎么好好睡觉,身体质量受到影响了么……果然还是该把烟戒了。克劳德调整呼吸,通过特殊的呼吸法清除眩晕感。
呼吸变得杂乱无章,呼吸法没有帮到克劳德缓解眩晕感反而让他呼吸变得紊乱。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呼吸全乱了套变成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下糟糕了……克劳德不甘心的靠在城堡的古墙上。手中的铁棍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到地上,金属与大理石地面撞击的巨响没有刺击克劳德的精神。慢慢的,靠在墙上的身体滑坐到地上。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钟,克劳德眼前出现了类似幻象的景色。
穿着白衣的少女宛如天使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安娜·维多利亚……“克劳德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说出那个曾经爱人的名字。
那个温柔、闪闪发光的名字。
天花板很干净没有一点污垢,在中央有一个证明上面有过吊灯的凹槽。空气中弥漫着红茶的香味,脑袋不是那么疼了,眩晕感消退了不少。
克劳德取回了意识,第一时间他微闭的双眼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不是拷问室或者其他刚糟糕的地方。相比起来这里充满了悠闲地朴实情趣。空荡荡的房间少女坐在自己面前,散开在地上的裙摆不知道她的腿是什么坐姿坐在地上。白瓷的茶壶,两个花朵一样的茶杯和贝壳形状的托盘,无味的空气染上白色的水汽和清香的茶香。
“你醒了?”少女淡然的端起茶壶给两个茶杯倒上红茶,深红的液体在茶杯中绽放出美丽的色彩。“你晕倒后我把你带到这里了,你不记得了吗?那两个叔叔一个较早醒来后把另一个身上的钱财拿了就走,迟醒来的只好在地上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少女的话克劳德像是没听进去,眼角的余光确认那两个箱子完好无损的堆在房间的角落长舒一口气。目光转而飘落到少女身上。
“你叫纳森·冯·伊夫。是吧?”好奇心的驱使下克劳德用质问的口气问少女。“你是什么人?”问到这份上,答案是什么破天荒的东西克劳德觉得自己都不会觉得奇怪。
“茶会礼仪之一,对话开始在红茶后。克劳德·弗拉朗基米尔先生。”少女不紧不慢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静静的享用着自己的作品。克劳德发现自己跟着少女步调走的时候红茶早就沾湿了味蕾,不同于美酒的香气在他的鼻喉间扩散开来。
和那个人很像……
克劳德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着少女的容颜。说话的腔调也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也好,都和那个人很像。就连泡出来的红茶也……克劳德放下茶杯,准备二度开口时被少女先发制人了。
“抱歉,让你受伤了。”
“嗯,这没什么。干这一行发生这些很正常。”克劳德没想到少女会谈论自己工作的事情,在他印象中女性并不喜欢讨论男性的职业尤其是克劳德这种。
“你是故意不用枪的吧?”明察的少女说出自己的想法。
观察的很仔细,克劳德评价道。名字大概是看到了我放在衬衫口袋上的名片吧。至于我临时更换武器……克劳德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红茶。
“我只是不想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罢了。”
先撇开自己的水平不说,一旦交火起来在他旁边的少女被波及进去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我才要道歉,我没有早早的做自我介绍。”
少女深吸一口气道出真相。
“我是这栋建筑漫漫历史的缩影,是城堡日日夜夜孤独凝结而成的灵魂,是拥有思想的城堡意识体。”少女放下茶杯,“我叫纳森·冯·伊夫是这座城堡的守夜灵。”
克劳德内心有一千只女幽灵飘过,虽然很失礼但这确实是克劳德第一时间的内心独白。“能感知到那两个人的存在也是因为这一层的缘故吗……”一切因果对上了号,克劳德不得不接受现实。
“咦?这么简单就接受了?少女端起茶壶为克劳德倒上第二杯。
“就算我不相信也解释不通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是怎么吧一个成年男人毫不费力地完好无损的背到城堡的三楼?”
克劳德面子上装作毫不在意内心里早就天翻地覆后脊发凉,克劳德什么都不怕只怕不存在的妖魔鬼怪。可眼前发生了一件真实的现实,这个现实的切入时机非常恰当。在肯定少女没有撒谎的同时宣告着茶会的结束。这不是梦,是现实。
太阳倾斜,光明穿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得克劳德半边身体暖暖的。那个现实暴露在眼前。
少女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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