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闻言,一脸便秘的表情。
摇头摆手道,“不不不,我这是在替你们想法子啊。
先回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吗。”
自扇耳光的青年捂着脸道,“那里还有什么以后,你快歇了吧。
再让你替我们想法子,说不得哥几个性命都要交代这这里了。
咱们就此别过,各自安好吧。
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去了都城,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许先生还要再劝,却被人推开了。
“许郎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你别再帮忙了,快走吧。”
一直到船来了,许先生还在不遗余力对他们进行劝说。
却没人再理会他了,他说的口干舌燥,众郎君头也不回的上了船。
船上的阿二瞧他可笑,打趣道,“许先生这般舍不得他们,不如跟着一道走啊。
船上还有空位,要不要来?”
许先生忙往后退了几步,他才不要出去受苦。
庄管事在岸上轻点人数,数来数去都还差这一个。
忙揪住要离开的许先生,“吕晓凡呢?”
许先生被问的有些蒙,“我不知道呀,方才还在呢。”
庄管事点了点阿大,“去将吕晓凡给我揪回来。”
又转头对阿二说道,“先不忙开船,等将吕晓凡带回来再说。”
阿二点头应是,守着一船湿漉漉的郎君。
上了船,可就没有火堆取暖了,众人又在心里将吕晓凡骂了几百遍。
要说这吕晓凡,算是个还带了些脑子的人。
他既不愿意在外面过苦日子,也不想卖身回来做奴。
方才人太多,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若是现在跟着大家一道走了,以后也没机会再回来了。
便趁乱离开了大家,悄悄追着孟景瑞和惊蛰去了。
想要在正主跟前说上几句,风风光光的回江源来。
他想的挺好,惊蛰和孟景瑞跟前没跟着护卫。
即便自己说错了话,也不会挨揍。
说不得还能讨得他们的欢心,让以后回来江源的日子好过一些。
一直到两人离的码头远了,他才现了身。
挡在两人的面前,磕头便拜。
孟景瑞和惊蛰这点防备心还是有的。
一早就发觉了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
知道肯定又是跟来求情的,惊蛰是厌烦,孟景瑞却觉得十分有趣。
他很想知道,他们到底还有多少花招要使。
闲庭信步的拉着惊蛰往前走,待他出来的时候,故作惊慌的被他吓到。
十分嫌弃的拉着惊蛰,绕开跪地磕头的吕晓凡。
“哪里来的毛贼,为何突然跳出恐吓与我?”
十分夸张的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将这贼子拖下去埋了。”
吕晓凡被吓的一个激灵,莫非自己想错了,莫非两人身边有侍卫随护。
急忙大声说道,“公子息怒,小的不是毛贼,小的是您的臣民啊。”
抬起了头,向孟景瑞跪行了几步。
“您仔细瞧瞧我,小的是吕晓凡啊,您见过我的。
小时候,咱两还一道学过棋呢。”
孟景瑞若有所思,抽出折扇遮住脸,盯着他看了几眼。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小时候与你一起学过棋呢。
我只记得昨日你与穆连生一起,来我江源闹事。
我已经高抬贵手,不予追究,放你们好好离开。
怎的偏你这般不知好歹,还要来拦我的路?”
吕晓凡的心突突的跳着,他是真怕突然有人冲出来,将他拉下去埋了。
精神高度紧张,脑子也转的飞快。
“公子明鉴,小的就是来揭发穆连生的。
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跟着穆连生来江源的。
穆连生狼子野心,妄想侵吞江源。
小的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卑劣行径,才与他决裂,想给公子提个醒,将功赎罪。
看在小的如此衷心的份上,公子给个机会吧。”
孟景瑞心中冷笑,真当他好糊弄呢。
穆连生都被他送走了,这会又跳出来表忠心。
爱谁谁,他才不会在意这样的马后炮。
有意戏耍与他,捏着嗓子道。
“哦~!是吗,你既然如此衷心,为何昨日下船之后不来与我禀明。
如今穆连生已经离开江源,你又跑来说他坏话。
可见你也是个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小人。
你这种人的话,我可是不敢信的。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与穆连生使的连环计。
想留下来祸害我江源呢。”
吕晓凡大呼冤枉,昨日若有机会,他会等到今日吗。
这小王爷什么脾性,这般不近人情。
心里这般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距离孟景瑞喊人埋他,已经过去一阵了,还未见有人出来。
就说明方才孟景瑞是说来唬他的。
心中稍安,豁出去了,富贵险中求吗。
看来不放大招是不行了。
“小王爷,你道穆连生为何敢如此嚣张?
他的手里可握着江源的把柄。”
孟景瑞冷笑,“你是吃错了药吗。
就不能想些特别点的理由?
我江源能有什么把柄,好让你们说嘴。
丧家之犬一样的东西,也敢肖想江源。”
吕晓凡咽了口唾沫。
“公子,上山的石英矿,和外面的煤矿,可不是江源该有的东西。”
孟景瑞闻言,脸上的笑意全无。
怒目而视,咬牙狠狠的道,“好你个穆连生,敢跟我玩手段。”
吕晓凡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再接再厉的说道。
“公子息怒,穆连生现在人微言轻,即便捅出去了也没人会信他。
没人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与王爷为敌的。
可若是仍他发展下去,再过个三五年的,就不好说了。
你若能允我回来,我有法子治他。
我不求别的,只求将他处理了,带全家从回江源来。”
孟景瑞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听见这番话,气势瞬间变了。
“啪”得将折扇一收,挑花眼微微眯起,射出的目光叫人如芒在背。
“本王生平最恨被人威胁,就凭你,也敢跟我讨价还价。
你若识相,便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不死。
你若有丝毫隐瞒,我便叫你知道,惹恼了我,是个什么下场。”
站在孟景瑞身边的惊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她从未见过孟景瑞发火,也好奇为什么江源有两处矿产,会变成握在别人手里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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