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什么是梦？”
我坐在软包椅上，伸直腿，靠在椅背上。我抬头看着天花板，回答我的只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我把头使劲往后仰，受到压迫的气管与声带让我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老太婆，我问你啊。”
“如果你不叫我老太婆，我还可以回答你。”
我看不见导师的脸，不过我想她大概很生气，所以我向她道歉。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想起了那个梦，心被揪成了一团。我皱着眉头坐正身子，右手攥紧胸口处的衣服。心仿佛被丢进深渊一般。恐惧的潮水涌向我，像是为了逃避这潮水似的，我试图躲进自己的世界。
然而，满满当当的脑袋中，一块空缺突兀地出现了。
——那是我失去的东西，被偷走的，十分重要的，整整六年光阴。
每当我想要去挖掘那段记忆时，像是屏障的一样东西阻挡着我。如果去触碰的话，脑袋就会痛的像要炸开来一样。
但是我总是记不住教训，再一次去触碰它。
脑袋像是被电流击中，头痛欲裂。我缩起身子，痛苦不已。
导师仍然写着报告，对我漠不关心。
良久，等疼痛消去以后，我叹了口气。还是没能够想起那时的事情，但我清楚地知道，许多珍贵的回忆都在其中。
“话说，你这样不辛苦吗？”
“是指什么？”
切莉抬头，笑而不语。
我疑惑地看着她，突然明白她在问什么。我苦笑下。
“没办法啊，这个样子也是你告诉我的。”
“我很清楚地告诉过你，那是你对外的样子吧。”
“所以更要装成那样啊，我没有那六年的记忆，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根本没办法自然地对待他人。”
切莉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开口道。
“有啊，我和夏佐。”
听到那个名字，不由得心头一震。
为什么和他呆在一起，我就能成为真正的自己呢？
“唉，早知道就不把你和那家伙分开了。说不定还能培养出感情。”
“什……什么培养出感情啊！”我大叫道，脸微微发热，“我和他在一起绝对会引发战争哦！”
她看着我，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什么嘛。”
我小声嘀咕道。
在我俩的沉默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你还想在这里赖多久？”
切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看来我的存在真的惹到她了。
在我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她却叫住了我，递给我一份文件。
“诺，拿回去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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