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是哪儿啊?”我伸手抚了抚鬓角,透过指缝瞧他。
呵!真他娘的俊!
九天之上的洛华与夜垣二人我是打不过,不过区区凡人,若是他不从,我倒是可以来个强取豪夺的。
他脸上一本正经,声音也是清清淡淡:“姑娘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院中。”
我心下庆幸,如此相貌,辛亏没被我给砸死,不然我怕是要心痛上许多年。
“姑娘可好些了?”
好了就得拍屁股走人,可我哪里舍得走,于是又摇摇晃晃作头晕状,却又沉默不语。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脉门,疑惑道:“姑娘脉搏强劲,不应该啊?”
“许是摔成了脑震荡也未可知。”我提醒道。
他若有所思后点点头,道了句那姑娘好生休息,便出了门去。
其实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可我刚刚给自己安了个脑震荡,万万出不得门的,只能躺床上干等,我环视着简陋的茅屋,木桌木床,竹椅小凳,居然比我还穷,嫁入豪门是无望了,不过我穷惯了,为了他那张脸倒是也能克服。
没过多久他便端了碗药进来,闻到那股味道我就知道我完了,这脑震荡装得是有些过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好一口闷了。
陆洲眠是个大夫,一身医术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照理说他应当是家底殷实,却只有几间破房子,唯一入得了眼的财产便是院外的一块药圃,及院内的两棵桃树。
原因无它,我后来才发现他替穷人看病时都是不收钱的,还得自己倒贴些进去。
我在他那儿唉声叹气的住了几天,被他一阵调养,直到面色红润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吃白食,想着替他做些什么才好,于是便趁他出去诊病时将他院子里的柴火给劈了。
他回来时我恰巧劈完,拎个斧头叉腰立在院中,陆洲眠的表情便像是我劈的不是柴,而是劈的他一样。
药箱落地,下唇微抖着问:“阿畹,这可是全是你一个人劈的?”
我当下得意的点头,点完又有些后悔,左右观察了一周后发现确确实实已无柴可劈,早知道便一天劈一点,现如今全劈了我以后要挑个什么由头留在这里。
幸好他惊诧过后只是笑了笑说:“阿畹你真厉害。”
他笑得我浑身发软,正好顺水推舟的往前一倒,倒在了冲上来接我的他的怀里。
头顶传来他嗓音:“又头晕了吧?以后这些事情莫要再做了,我可以自己来。”说着打横将我抱起。
第一次离他如此的近,鼻尖是他男人的气息和淡淡的药香,我已是真正的头晕眼花加口干舌燥,只能在他怀里哼唧。
若是让九天之上的任何人看见,怕是都要惊掉了下巴,我思考着要不要将这里的土地赶远些,想想还是算了,他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陆洲眠并未赶我走,又将他的房间让给了我,自己搬去了堆放药材的药房里,我便这么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嘿嘿,其实说实在的我倒是想同他一起睡的。
饶是我这样逛遍了小倌馆的都被他迷了个五迷三道,更不要说凡人了,上门的人真的是踏破了本就不结实的竹门槛。
起初也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要将姑娘许给他,有的被他一口回绝,有的让我给打了出去,我打出去的多半是些富家小姐,想来他伺候我已经够累了,若是要去做那上门女婿受罪,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他见我将人赶出去也从不生气,总是笑着说你决定就好。
我甚满意,若是成亲了这个家怕还是得我做主的。
可那些姑娘们断不是些容易死心的,于是换了个花招,前来看病的姑娘又把我刚修好的门槛给踩了个稀烂。
晚了,姐妹们,装病这招已是我用烂了的,是以她们并未成功。
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矣。
我与他便这样他看病做饭,我砍柴,生活也算是岁月静好。
有一日他被一富人家请去诊病,这本是平日里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那日却是到了酉时末还未回来,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是要回来替我做饭的,我只得寻了出去,却忘了在他出门前问他去的是哪家。
幸而临江城并不大,找了三四家后,便见着他从一户人家的后门走了出来,我轻轻的落在他身后,见他一手拎了灯笼,一手里拎着药箱,垂头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一身青衫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落寞。
我心下一酸,终是开口叫住了他,他顿了一下,缓缓转身眼神戚戚然望着我,半晌却忽然疾步上前来丢了药箱握住我的手,道:“夜里这么凉,你还出来做什么,我很快便回去了,可是饿了?”
耳旁是他温柔的责备,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我大抵便是从那个时候彻底沦陷的吧。
他衣衫微乱,脖颈处还有一块红痕,他见我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脖子,只轻轻的扯出了凄凉的笑容,道:“阿畹,他并未得逞。”
我心下骇然,嘱他等着我,转身便踹了门进入院中,令我没想到的是,对他用强的竟是那张府的纨绔少爷。
陆洲眠拎着灯笼冲进来的时候,我已从那变成了公公的少爷房中出来,里头外头皆是哎呀呀的叫成了一片。
那夜我二人相携而归,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他做饭,我烧火,月上中天我们才吃上饭,二人就着院子里的小桌安静的吃着,这是从未有过的,平日里都是我叽里呱啦,或者让他讲些看病时遇到的趣事来。
“陆洲眠,你说些什么罢。”我记得我当时是这样说的。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会儿,放下碗筷正色道:“阿畹,你可愿嫁我?”
此时,我已在这小院中与他住了三年,院里的桃树也发展成院外也种了好几株。
明月当空,银光倾泻,他浑身沐浴在温暖的柔光里。
他说:“我家徒四壁,算是身无分文。”
他说:“我此生从未想过成家一事,却在遇见你之后频频想起。”
他说:“我从前颇有些自负,也是在遇见你之后,方才觉得自己不够好。”
最后他说:“你放心,我还有一身手艺,往后定会多替你考虑,攒些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又有谁能从他那张堪比天人的脸上,从他微启的薄唇上,从他缓缓道出的再平淡不过的情话里逃离出来呢。
自然,我也不例外,哪怕那时我已然居于神位。
“唔,我家中虽是同你一般穷困,可我身份尊贵,你定是要做上门女婿的。”
他笑着拉着我的手说:“想不到有一天我竟能吃上软饭。”
我摸着他的脸道:“瞧你长了张惑人的脸,定是没些安生日子可过的,不过没关系,以后娘子来保护你。”
唇上覆上了一片微凉的柔软,他却只是浅尝辄止。
那晚,他便从药房搬到了居室,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床睡,只在我的床旁打起了地铺,说定要三媒六聘将我娶回家。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了一地银色,我躺在床沿,就着月光看他那一张巧夺天工的脸,他望着我眸光流转,星星点点亮得不可思议。
我觉着此刻竟是比天上的满月还要圆满,此生不会再有比此时更令我神往的时刻了。
我们一人床上一人床下,执手而眠。
二十几万岁的老姑婆动了春心,那便是不得了的事情,我想到他乃是个凡人,短短一生于我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罢了,可我断然舍不得他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一闪而过。
于是几天后,我便骗他说我要回一趟娘家,通知家人我们要成亲这件事,实际上是准备去找找太上老君,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凡人不用修仙也能位列仙班的,他当时非要与我同去,我只说我家里他去不了,但我十日之内便会回来接他。
临行前,他拉着我的手很是不舍,眉间都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忧虑,像是怕我一去不返,我再三对他保证并且指天发誓说我不日便归。
可我最终还是食言了。
……
鼻尖是淡淡的青竹香,我缓缓睁眼,眼前仍是有些许的模糊,有那么一瞬,我似乎是看见了陆洲眠坐在我床头,再细看时,却发现原来是洛华。
我抬手准备揉下额头,才发现原来我的手竟是握在他手里,急忙抽了出来。
“我怎么在这儿?”开口才发现我声音干巴巴的。
我坐起身,接过洛华递来一杯茶水准备一饮而尽。
他伸手压在我的手腕上:“别喝那么急。”
于是我便端着浅浅的啜着,“我怎么在这儿?”我又问了一遍。
他瞧了瞧我,然后起身踱到窗前,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的说着。
他说他见我跳窗离开,以为是我落荒而逃,起初没有在意,细想之下便追了出去,等他找到我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抱着我准备离开,他便与他打了起来,最后成功将我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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