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还在憋笑,“陛下容颜,惊为天人,淡妆浓妆总相宜。”
“朕……是个男子,你不能这样形容。”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难过了整整五天的水国国君,总算展开了眉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与此同时,李公公也是一颗心落了地,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唯恐国君什么时候就没了耐心。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国君有多兴奋,乔博衍就有多落寞。
他身为禁军教头,高高在上,生人勿近,习惯了别人的伺候,什么时候有自己动过手打扫过卫生,更别说清扫这些极其容易伤手的碎片了。
乔博衍默默地蹲在地上,这是他入朝为官以来,第一次看到国君气得摔碎东西,从前再怎么生气,最多是把桌上的竹简啊宣纸什么的,扔的满天飞。
乔博衍十分小心,生怕哪处肌肤被划破了口子,到时候“胡炜”带着活死人大军来的那一刻,伤口渗出的鲜血怕是很快会招惹了它们。
他突然想到,若能以血去诱使它们暴露,或者对沈玉和自己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法子。
左右都是他要做出牺牲,干脆就牺牲个大一点的。
且说乔博衍来了营寨有些功夫,后头连赶带追的沈玉一行人,约莫两个时辰就到了。
“贵妃娘娘,希望你言而有信。”
“胡炜”当然是担心沈玉反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不多留个心眼怎么办。
“放心,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但是很守信的。”沈玉睁眼开始说胡话,距离死神系统的限制日子就几天了,待到人给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她才懒得插手。
“嗯,乔博衍那边,你也最好盯着点。”
“急什么,他都喝了你的药,肯定不会乱来的。”
虽然到现在,沈玉都没确定乔博衍的身份,可冥冥之中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胡炜”想了想,她讲的每个字都很在理,倒是没什么好值得怀疑的地方。
沈玉趁热打铁忙着继续说道,“况且,这南疆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就算贸然违背你的意思,我和他就能有好果子吃了么?”
“胡炜”摇头,竟然语重心长地宽慰起人来了,“玉贵妃娘娘,这么急着洗清嫌疑做什么,难道是怕我毁约?”
活死人毁约什么的,其实沈玉根本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是,乔博衍或是他,究竟谁能提供给自己复仇的线索。
“不,你不敢。”
沈玉很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即使原来的人已经没了,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如今“胡炜”的眼底尽是温柔,哪怕语气和态度都冷若冰霜,给人一番瑟瑟发抖的样子,但沈玉就是无所畏惧。
似乎,“胡炜”也嗅到了沈玉的有恃无恐,还时不时地告诫她,“贵妃娘娘,你要时刻谨记,在和谁做交易。”
他只是好心提醒,不要仗着在谁心中的位置不一样,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都说得一寸进一尺,可她进的怕是足足百尺有余。
沈玉最后又看了活死人“胡炜”很多眼,还有身后的浩荡大军们,悄悄地转过身去,颇为坦然地走向了目的地南疆。
两个半时辰后,沈玉等人终于见着了护城河边的营帐。
奇了怪了,乔博衍人哪儿去了?
沈玉来回张望了上千次,连乔博衍的人影都没瞧见。
乔博衍是得了“胡炜”的命令才先一步赶来的,但为什么营帐都扎好了,人却没了。
沈玉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倒是和宫中小厨房的伙食很像。
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事实,南疆离皇宫可是十万八千里,又不是国君亲自来了南疆,顺便把厨子给带来了。
不过——沈玉忽地瞥到西北方的一处小帐篷,地势最为低矮,可帐顶的烟囱倒是冒着黑色的炊烟,像是真有人在生火煮饭来着。
“你去哪里?”
沈玉刚想走上去看个仔细,活死人“胡炜”拉着手不让她再往前走一步。
“胡炜”已经发现了这处营帐并非是出自乔博衍的手笔,而更符合皇家的作风。
国君大驾光临了?
活死人“胡炜”有那么点点慌张,若是被逮个正着,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处。
而且,所谓他口中的“活死人军团”不过是个幌子,都是“胡炜”用气味迷惑了他们,装作很顺从很没主见的样子,只是为了糊弄乔博衍和沈玉而已。
毕竟一个新鲜的“活死人”,还没有那个能力呼风唤雨。
“乔博衍这么多天都不见人影的,你不急吗?”沈玉说的倒好听,实则都是为自己考虑。
自穿到原主身上后,她发现乔博衍拿走了很多东西,其中包括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我急什么?”活死人“胡炜”满不在乎地说道,故作轻松的口吻在她耳边响起,“不是正如贵妃娘娘所言,乔博衍都服了我的汤药,能跑哪里去呢?”
“你……”沈玉生平第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没想到为虎作伥的国舅爷“胡炜”,张开嘴巴数落人的时候,丝毫不逊于亲姐姐胡皇后。
要说胡皇后都没胆子叱责一句沈玉的不是,到了“胡炜”这里则完全反了过来。沈玉不敢说“胡炜”一个字儿的坏话,而“胡炜”随心所欲地批评起沈玉。
沈玉弱小无助又可怜地撅起了小嘴,殊不知西北帐子里的人还在闷头沉思。
乔博衍于收捡之事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长,即使其他方面都很出挑。
烂摊子的打扫,远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简单,直到过了两个时辰,乔博衍才算把地上的碎片都给清空的,连瓷片碴子都不剩一个。
清扫完九成的场景后,乔博衍只有一个念头:别再惹国君了,这活计无聊又无奈,还不如上场杀敌、浴血奋战来得过瘾。
还有最后一小片角落没整理干净的时候,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掀帘子进来问道,“乔教头,陛下让我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生火?”
“什么?生火?”
乔博衍显然对此地是做饭表示疑惑,因为他不久前才扔完了柴火。
那些东西极为落灰,还占地方,他便自作主张地都给丢了。
“是啊,陛下饿了,想吃点宵夜。”
伙计如实禀告道,全然没想过乔博衍能给这座帐子改了定位属性。
“……能等等吗?”乔博衍居然对一个伙计说了恳求的话,这可把对方惊得原地抖了好几下,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生怕是产生了错觉。
“乔……乔教头,您是在同小的商量吗?”
小的冒死又向他求证了一遍,不过乔博衍属实心情不错,很肯定地答道:“是,我在问你,可不可以等一等。”
尽管乔博衍是真心实意地征求旁人意见,但这个旁人绝对不敢提出自己的真实意见,只得违心低着头附和道,“陛下的意思是,全凭乔教头吩咐。”
既不会得罪了眼前的阎王,也不会得罪了另一处的铁面君主。
伙计想过了,既然是传话嘛,讨得乔博衍舒服最重要。
众所周知,“听话”这个词,对乔博衍来说,和天方夜谭一个概念。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比如乔博衍和国君,那一层看破不说破的关系。
到底谁能拍板说了算,还需要分时间和地点,以及事件的特殊性。
就好比这一次的事情,是国君被谣言给激了,才不远千里来到南疆。
换做平日无所事事的时候,除非是沈玉嚷嚷着来,国君才会偷闲陪玩。
乔博衍点点头,不知是满意伙计的回答,还是自顾自回味自己的计划,轻声说,“那就等一等吧,这儿还要一会儿功夫才拾掇完。”
伙计不敢质疑,连连应声道“好”,话毕后又恭敬地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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