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你的问题有点多了。”
乔博衍凭着自己对沈玉的了解,知道自己一旦走出这个帐篷,她也会跟上来的。
可正当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无论如何都不想听见的声音。
是一种哀嚎,一种啜泣,一种呜噎。
断断续续的,若有似无。
不仅是乔博衍听见了,沈玉也听得清清楚楚。
乔博衍差点就转过身来要拉走她,可欲盖弥彰的心虚唯恐她又多想,攥着半天的拳头迟迟不敢伸出,直到她的一问,“乔教头,你说陛下什么时候到的?”
被偏爱的往往都是有恃无恐的,譬如沈玉这样。
就算国君在身后又如何,毫不影响她接下来的活动。
见危机没有爆发,乔博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眉头展开道,“许是思念成疾,来了有段时日了。”
乔博衍当然不可能告诉沈玉,自己有收到密信,陛下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因为沈玉到时候会认为,他瞒着她存着坏心思,这对修筑二人的感情只有破坏作用。
“别打岔,这儿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
沈玉佯装向乔博衍打听国君的动向,一面不忘用眼睛四下寻找。
动静正是从帐篷里头传来的,而除了她和他二人,还有谁在暗处埋伏着。
沈玉又一想到之前北境的活死人,所以便统一用“东西”形容。
殊不知,灶台下可怜巴巴的伙计,方觉得一场灾难要砸脑门上了。
这个时候,要是沈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很快就会被乔博衍灭口。
经过不久前的“腥风血雨”,伙计已经完全认清了乔博衍的本质。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禁军教头,杀人不眨眼,做事没道德。
“没有,娘娘怕不是幻听了?”
乔博衍故意拖了一会儿才回复,就是算着那被阉的家伙,下次出声要隔老久了。
“幻听?”沈玉固然不信,鼻子猛然一吸,浓烈的腥味从灶台处散开。
不自觉的,沈玉的脚步已经渐渐逼近了凶案现场。
乔博衍突地叫住了她,“贵妃娘娘,如若您不愿意去见陛下,那不如随微臣过了这条河,去看看南疆的百姓可好?”
乔博衍清理完地上的血迹较为潦草,生怕被沈玉发现了端倪,只得赶紧换了个话题,试图引导沈玉打消对灶台的好奇。
“可以,”沈玉答应的很干脆,但接下来说的话更干脆,“你告诉我,那边有什么,我马上就可以和你走。”
灶台的热度一下子就上升了起来,乔博衍自知在沈玉面前,自己很快就会无所遁形,到时候原形毕露只会造成更深的误会。
他不愿和她到那地步。
明明隔得千山万水,这心要是再远下去,乔博衍真觉得自己要疯。
“什么都没有,别乱想了。”
乔博衍第一次的交锋就落得一败涂地,在沈玉如水的双眸下,说谎破绽百出。
“说不说?”
灶台下的伙计用尽全部的力气发出声来,就已经差点真的自绝后路。
这样的非人折磨,伙计一刻也不想在容忍了。
但穴道还被封住,他始终不能动弹,也不能申诉着冤屈,唯一的指望便是沈玉。
“娘娘若是不信,何必要问微臣。”
乔博衍不屑一顾地说道,虽是违心的话,倒也有九分自嘲。
“我没有……”沈玉万万想不到能这么快被乔博衍占得先机,是她自己要问的,反过来被拿捏也是没谁了。
“娘娘,陛下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乔博衍几乎没有迟疑地拽着她的手夺帐而出,内心则十分紧张灶台下的家伙。
要是伙计被发现,那么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泡汤了。
她是沈玉,国君最宠爱的玉贵妃娘娘,杀死自己,还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
“你这么急着要我见他做什么,传染病不治了?”
“那活死人呢,你放心?”
其实乔博衍强拉硬拽她过去,也是为了沈玉的安全。
试想,与其把生命都交付一个假“胡炜”手中,乔博衍宁愿让她回到国君身侧。
水国之主,一国之君,保护个小女子,那可不比外戚要舒心得多。
更何况,此外戚,还是个假冒的——活死人。
“我当然不放心了,可你——怎么办?”
沈玉的找人时间快要结束了,她知道自己回到国君那边肯定不现实,又只好担心起来乔博衍的个人安危来了。
“我只希望你没事。”
乔博衍避而不答,自己的性命的确算不上什么,只要避开活死人就好。
沈玉羞答答地低下了头,怎么都想不到一个硬朗大汉,也有温柔的一瞬间。
“乔教头,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关系。”
沈玉在以退为进,乔博衍越是想传达出和好的意思,她就越发地闪躲。
“我们之间,好像有点关系。”
乔博衍耍起无赖起来,那可是各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组合行为,令人大跌眼镜。
“什么关系?我倒是很好奇。”
沈玉权衡过后,仍旧没袒露心声,哪怕复仇任务迫在眉睫。
待沉寂半晌,乔博衍才缓缓道,“你想不想知道,丢的记忆是什么?”
沈玉本能地摇头道,“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这回答,显然乔博衍不高兴。
“可我觉得很重要。”乔博衍的语气间带着些许落寞和伤感,声音不论多么沧桑,都掩饰不住他内心的遗憾,“阿玉,我想告诉你,其实我——”
正当乔博衍后面的话要说出口的时候,李公公从前头大声喊道,“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四个字恍如晴天霹雳,顿时将乔博衍炽热的心浇凉了。
“李公公?”沈玉看到李公公的时候,才百分百确信国君真来了。
李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素来都和国君保持着五里内外的距离。
无疑,国君此刻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歇下了,否则李公公也不会有空来巡视一二。
这要不夜间巡视溜达,李公公也不会发现沈玉已经到了。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李公公同样也见着了主子乔博衍,可碍着规矩,只能对一位娘娘行大礼以表尊敬。
“哟,乔教头也在啊!”然后,李公公还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局外人模样。
同时候,乔博衍也秉承着一贯作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作揖道,“李公公,陛下可歇下了,膳房可以用了。”
因为知道是自己人,所以乔博衍故意透露了线索。
“乔教头辛苦了。”李公公盈盈一拜,继而转头问道,“娘娘日夜兼程,一定累坏了吧,奴才这就吩咐人来伺候。”
“不急,我进去看看陛下吧。”沈玉挥手谢过了李公公好意,虽然不知是好意,还是恶作剧。
“陛下早早儿地歇下了,娘娘今夜可能要——要寂寞了。”李公公想了很久,才努力地憋出两个字“寂寞”。
这对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的他来说,可谓是丰富了词库。
“陛下,睡得着吗?”沈玉轻佻地问起,没有原主相伴的那些日月,一向心事重重的国君怎么可能进入梦乡。
“娘娘这是哪儿的话,你听,这都有鼾声了。”李公公知道主子喜欢沈玉,于是尽一切可能干扰他们的朝夕相处。
只是很不幸,李公公干扰的次数,还不如沈玉因为月事而中断的多。
“什么鼾声,公公是要拦着本宫了。”沈玉的声音不算大,但算的上很重。
重的几度让乔博衍和李公公的心跳都停了好几秒,目不直视地看着她不出声。
“奴才,奴才不敢。”李公公很没出息地怂了,乔博衍很愤怒地瞪圆了眼睛。
乔博衍眼睛里的怒火,像一头凶猛的狮子,遇见谁就咬着谁。
“不敢,还不快带本宫去?”
沈玉的计谋得逞了,寥寥数语就激发起某人的强烈欲望,接下来会是更轻松了。
“是是是。”
李公公悻悻地弯下腰,耷拉着脑袋走在前头,时不时地用余光看向乔博衍。
“看什么呢,乔教头有自己睡觉的地方,难道李公公有想法?”沈玉想什么就说什么,仗着背后的荣宠万千,一个小太监可完全不放在眼里。
李公公一听就更怂了,腰弯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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