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此时的老爹说话怪怪的,跟平时那严肃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搭。
起身洗漱一番之后便站在院落中伸了个懒腰,但见远处石林顶梢有一人正打坐吸收天地灵气。他先是一怔,而后对着石林大喊:“喂,你在上面做什么?”
左延宗叹了口气:“看来今日的修行算是到此为止了。这地方甚是邪门,就连灵气也比外面稀薄,也不知这些精怪是如何修成的人身?”
岳攸见那人不理他,干脆搬个凳子坐在院中。老爹拿着竹制扫帚扫黄叶,“傻小子,别喊了!没瞧见人在修行吗?勿要打搅人家!”
“爹,修行归修行,他上那么高作甚。莫不是爬得越高,修为就越深?”岳攸傻傻分不清现实问道。
老爹无奈,这儿子的脑袋瓜不灵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和妻子早就适应了。岳攸出生那日,孩童啼哭长鸣,但见一紫衣仙人踏步而来抚其头顶名曰这孩子将来必定位极人臣,并留下了一顶九冠长蛇帽。
据说此帽是仙人用凤凰尾翼的九片羽毛与昆仑之巅的幻蛇蛇鳞所炼,将其戴于头上可保一生太平,妖物不敢近身迫害。
如今十三年过去了,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问题,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喜欢追问到底,也不知随了谁了。
思考问题过深的左延宗终究还是被自己所设的屏障给困住了,默念静神诀使自己尽快从屏障中脱困,一个纵步跃下石林缓缓走入院中。
他那轻摇的动作,引得岳攸羡慕不已。起身拉住左延宗的左臂直摇:“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应我?”
“抱歉,在下修行入深未曾听到。”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你刚才飞起来的样子可真帅,能不能教教我?”岳攸腆着脸问道。
左延宗随即一愣:“此法名为云中步,是基础踏空身法。你毫无修为,怕是难以驾驭,更何况未经师门允许,身法绝不可轻易外传!”
“不教就不教,小气。”
老爹见儿子牛脾气又犯了,将扫帚搁置一旁揪着他的耳朵:“你能不能安生些?”
“疼~疼,爹,你揪疼我了。”
“知道疼,证明你还清醒着。别总异想天开,脚踏实地的活着,比你整日空想来的实在!”
这一对儿父子整日便是如此,当娘的早就习惯了。倒是左延宗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高山之上的碣石而后问道:“小哥,敢问对面那高山峰上可有药物所生?”
岳攸好不容易从他爹的魔掌下逃出揉了揉耳朵言道:“药物?哦,你说的是天生地灵气的草药吧,有是有,不过那个地方山势陡峭,多半都长在悬崖峭壁上,别说采撷就是靠近都难。”
“我想过去碰碰运气,小哥你能不能给我引个路?若有所成,你我对半平分如何?”
所想待在家中也是无事可做,自己那个老爹腿脚恢复之后更是盯着他不放,他对对面山峰好奇已久,奈何老爹一直棍棒相向不允他去,他转过身试图瞧上一眼看爹是何反应,后者轻咳了一声便回屋去了,“晌午前赶回来。”
得到准许的岳攸带着刚视陌路的左延宗沿着羊肠小道往对面山峰靠近,突闻高空雁声夺耳,先是一愣而后呆呆立于原地凝望:“奇怪,今年为何提前了?”
左延宗也是望着南飞的雁群问道:“鸿雁南飞本是自然迁徙现象,小哥为何惊呼?”
“往年十月它们结群飞过山颠往南,可今年却提早二十日。尤其是领头的,一直带着族群空悬徘徊,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一般。”
突然,几只苍鹰印入二人眼帘,原来是飞鹰扑食。叫声尖锐洪亮,十分之灵活,几只苍鹰联手将雁群围住,“你能不能救救它们?”
“自然法则不可僭越,弱肉强食本是天生灵物生存之道,你我作为世人绝不可擅自干涉。走吧,前面的路还很长,无需在此停留!”
岳攸叹了口气只能徐徐跟着左延宗继续赶路,刚才二人只顾着雁群却忘了对面山峰之巅的异动,似有雷霆降下,隐隐绰绰有人像彼露。
山间大火肆虐,林中小兽受了惊吓纷纷逃窜。一道雷声惊的岳攸赶忙躲在左延宗的身后,“还是你从前面走吧!”
从此间到对面只有一条道,虽曲曲折折好在路面平阔无阻物,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二人经由半个时辰的行走,总算是到了山腰。雷声愈加彻耳,人眼可观的万钧霆路径直劈向山颠,左延宗愈加觉得形势不对便对身后的岳攸讲:“小哥,我们要加快步伐了!抓紧我,我带你上去!”
飘飘然,岳攸感觉自己飞起来了。不过兴奋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恐惧,脚底下尽是虚空,他死死抱住左延宗的腰:“慢点儿!”
好不容易落了地,岳攸满腹埋怨当准备开口却被左延宗喝止:“嘘,莫要讲话,当心被人发现!”
他也觉得奇怪,此地居然有白日飞升的居士!刚才那彻耳的雷霆倒像是天道渡劫,其规模之大难以言表~
这一幕,直接将岳攸给吓傻了。手颤颤惊惊的指着那道黑影:“他,他被雷劈了!”
“这是飞升之兆,陆地修士飞升入神阶皆要如此,扛过九天神雷不死肉身便可洗礼至胜。”
后者看傻了,也听傻了。他亲眼目睹了一场渡劫飞升的壮举,那雷霆之后的身影便是修士凡身,空中的光柱漩涡将那人直接引入高空消失在了苍穹之中。
那道白光转瞬便弥散,大地恢复生机,天空也逐归平静。这等,左延宗也只是在修行古籍上看到过,没想今日居然见到真的了。
“喂,喂!”岳攸喊了他好几声,后者这才从刚才的盛况中醒过来。
“再不走,我们晌午前怕是赶不回去了。”
山巅灵璧群绕,这里植被稀疏,多是顽石丛生。峭壁之上有一簇朱红色的果实,饱满宜人,令人神往!
但正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无人能够靠近。秋黄,深根暴露在外,岳攸则是见怪不怪指了指那个地方:“诺,你若是有本事摘下,我都让给你。”
其实,对于眼前这个号称修士的左延宗他还是有些不信服,虽说此人懂医药治好了他爹的腿疾,还会云中步那类踏空身法,但他就是不信此人还能通天不成。
不过,刚才左延宗那凌空虚度的身法着实让他一惊。左延宗缓缓走向沿边往下看了看,刚想运转身法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调动周身灵气,但以肉身他丝毫不占优势。
那朱果受天地灵气洗礼,又频见修士飞升,多半已成灵果,对修行之人又莫深的好处!
他褪下裹于腰间的丝带挽成扣,瞄准枝梢抛了过去,邪门的是不偏不倚正好挂在了那簇朱红果实的枝杈间,只需稍稍使劲便可将其拦入怀中。
岳攸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言过其早,忽而他听到有人像是在呼救命。声音愈加挣扎刺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左延宗可没功夫理他,只顾着拉紧枝杈。突然,一阵狂风袭过,那丝带居然从中间断掉了,左延宗摔了个四脚朝天,惹得岳攸笑的合不拢嘴,这小子总算是出糗了。
他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只差那么一点点那就可以将这些灵果收入囊中,这股邪风居然能将他的丝带扯断,要知道诛妖联盟门人身上多半都是灵器,一般刀剑功法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可那股风居然轻易就将腰间丝带弄断了。
这让他越发觉得此地不简单,“小哥,你刚才说有人讲话的声音?”
“对啊,像是一群小孩在叫救命。”
这就怪了,身为诛妖联盟门人的左延宗居然都没能察觉这等异动,莫不是这小子在诓骗他?可转目又想,这小哥虽然嘴上顽劣,但心肠总是好的,总不会随便扯个理由哄骗与他。
顽石缝间居然冒出一股青烟,继而一个白须老头拄着拐杖徐徐向二人走来,岳攸惊恐的指了指身后,“你~你别过来!”
左延宗瞬间剑出鞘一个飞身立起,剑指身后:“何人,胆敢装神弄鬼?”
老头子呵呵咧嘴一笑:“莫要如此,我是这燧阳山的神祗,负责此山草木生灵的生死轮回!”
后者却是没在此人身上察觉到妖魔之气,这才将剑收回:“小子失礼了!”
“奇怪,你一介凡身居然能够突破结界入这神山,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也不知,我本是凡俗派系诛妖联盟的门人,奉我师之名诛杀妖邪魔怪。师尊用易地百遣轮盘将我等送出,等我睁开双眼时便发现自己身处山顶的星君庙前。”
岳攸却是瞪着一双大眼不断大量这个白须老头,“你说,你是神仙?我可不信,有本事变个老虎看看!”
老翁只觉得此孩年幼,不予理会。而后运转星盘运术为眼前两个小辈算了前世今生,这个背着剑的小子倒是途路清澈,不像他人,身后浊影残缺,将来不定是何成就。
“关于此地的秘密,你二人必须将其烂于心中,不可向他人提起,不然便遭天谴追责!切记,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什么,一律将其视为泡影!”老头子双袖一挥,二人竟昏了过去。
待二人苏醒之际,老头子早就不见人影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它们仍旧记得,但却无法开口言表,岳攸和左延宗结伴徒步下了山颠往家奔。
那道虚影望着二人背影连三点头,“此子,绝非凡尘之物!多少年了,这燧阳山的结界也是该加固了,不过这等差事还是交给那帮次神来做吧,小老儿可不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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