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朱安歌魂魄留在你体内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战斗后,两人瘫在车里抬不起手,危不连回过神后第一件事却是提醒揭城要严格保密,“执盟的事情也保密,不能写在报告里,我哥、陶辞、卢得,包括寇湘弦都不能说。”
“以他们的能耐肯定会发现。”揭城瘫软地躺在驾驶位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抬了抬眼皮,“后备箱有自热盒饭,谁先缓过来谁做饭。”说完昏死似的睡了过去。
危不连还不敢睡,生怕睡过去以后把刚刚的细节忘记了,侧着身子举着手机打字,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把有关朱安歌的细节全部记录下来。
七个小时前大约晚上八点半左右,天刚擦黑,小风景旅游区里只有零散的路灯和星光,偶尔来往车辆闪着大灯。二人往山里靠近,找了一家民宿住了下来,危不连拿出图书馆工作证、编辑证和一本装帧精美的昆虫科普书跟老板说是来做昆虫夜间习性研究的,揭城是他的助手,几句话还真蒙过了店家,简单询问了一下周边夜间的情况,带了相机和一个大包出发了。步行走到寇天素建的封阵位置已经快十点了,揭城实地研究了一下几个封阵的阵位,指着偏西北的一个说,“这个有问题,与其他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阵不一样?”
揭城趴在地上从侧面观察,“这阵用过,其他的都是没用上的。”说罢拾起六个树枝插在阵外两步等距的地上,“捉到过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我看不出来,但以建的是锁魔的来说,应该是魔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危不连跟着猜测,“魔的部分身体,还是魂魄还是其他什么?”
“我哪有那么高的能耐,看不出来。”揭城将手电筒的光打向周围几个封阵,“既然你已经计划降多个神,我想到以前看过的循序渐进的方法。”
“一阵多层?”危不连曾考虑过这个方案,认为揭城个人能力可能不够完成这种级别的封阵。“你以前做过?”
揭城摇摇头,“看过全流程,自己没做过。”
“你看到的是谁的?”危不连觉得事情逐渐能预见些希望的火苗了。
揭城搓了下鼻子,“方曦。”
“方曦?方景臣的儿子?他不是退出四界了吗?”危不连没想到会是这个人,几年前方家父子的矛盾闹很大,最后以方曦离开四界旅居俄罗斯为结,很多人戏称是儿子逼老子退位,最后势力不敌被流放了。也是因为那个内斗事件,灺家从中得利大批收揽方曦留下的残余势力,近年地位逐渐趋近方景臣,“你跟方曦还有联系吗?”
“没,最多朋友圈上点个赞,他还有一些理财在我手上,每年有点儿固定收益。”揭城叹了口气,“可惜了,他要是在南京,我还能多笔生意。”
“我说的联系是学封阵。”危不连强忍着不发脾气,“光看能学会?”
“学不学得会不试试怎么知道。”揭城撸胳膊挽袖子,掏出裁纸刀在手掌中横划一道,握着拳往地上滴血,将附近所有封阵都圈在内,开始建第一层封阵,“我建大封阵先请小神仙,既然我们判定朱安歌没死绝,先妖魔为主。”反复确认封阵的边界,开始起阵降神。
第一层妖带魔的封阵降神请来恽南田,发现了三个模糊的右脚印,从湖向山的方向,不算一无所获。第二层魔带妖的封阵降神请来梁鸿,脚印连成了一条深沟,两端延长到封阵外,有点看不懂了。俩人在建第三层之前站在沟边发愣。
“什么意思?”揭城虽然在维持两层封阵,但还无需持戮出手,体力消耗并不多,“只有右脚?还有条大尾巴?”
危不连摇摇头,”不清楚,继续。“
“得降个有谋略的,散仙不顶数。”揭城再次点血起阵,专心诵念望请战将,平时都是请杀伤力大的,考虑到才第三层不能太下狠手,打算降个武力值适中的,这个级别的疏于练习没想到最后一句却忘词了,傻蔫蔫地盯着危不连。危不连双手一摊,“封阵降神咒我不会,你说的是什么?想请谁?要不随便其他的凑上一句吧。”揭城没办法只好勉强按上个不伦不类的请愿结语,咒是顺着他手里的笏板出去了,但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一会儿白一会儿金噼噼咔咔打闪电,过了好半天才出现位清朝打扮的先生踱步下来,危不连左看右看再瞅瞅揭城,“这位谁?”
揭城一脸懵地举着笏板刮刮下巴,“计六奇。”
“史学家跟画家、作家有啥大区别?”危不连纳闷地歪着头,“这位能帮你干点啥?”
“呃……”揭城刚想请计六奇帮忙勾勒出深沟以外的轮廓,没想到那位仙儿瞅了一眼转身走了,揭城气得跺脚,心想着要招个强人来雪一雪这货,闷着口气发泄出不来,一连降了四次神都没能成功,压根没神仙鸟他,看着已建的三层封阵晃了神。
“直接建第四层。”危不连隐约感觉第三层估计是有什么问题,要么就是第三层中间应该发现的东西有极大的威胁,使得五个神仙都不愿出手。
揭城狠狠握拳往泥土地上锤,“气死我了!”抓狂地吼了一声,手电照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再磨蹭一个循环要天亮了,虽然白天并不影响封阵效果,主要时间越长二人体力消耗越多,越难降得到大神更难对付大妖魔,以二人的能力只能考虑速战速决,现在战也没有决的苗头,加之更不可见,干耗力气,再拖几个小时注定无用功。血气上涌特别容易行动过激,血沁笏板高举过头,仰天大喊“长江淙淙,踞虎蟠龙,秀群英礼乐,览千古焉穷,蹇留青溪,将愉寿宫,元勋钜德,日月齐光,从真德秀学,奉云台祠……恭请金华郡公,裕斋仙判得以目明。”话音刚落,一位身穿南宋官袍的先生踏云而降,身形清矍目光犀利,举手投足庄重儒雅,立于抬头三尺上。危不连马上入阵,迎向降神融为一体,抬手提伞化作毛笔,冲着身下封阵写一个“田”字,墨黑的字落在阵中穿过树丛坠入土内,印出半指压痕,闪出朦胧灰光。
要判断什么?危不连在心里犯嘀咕,能降马光祖另一方面说明揭城的文化水平并非自己预想的那么不堪。灰光渐亮,田字中间出现一条巨蟒,巨蟒像是被生硬捉进封阵中困在田字里,奋力向上挣扎摆脱不出田字直上直下的方筒光壁。
“撑住!”揭城高喊马上开始建第五层封阵,连降下个神仙,第九位降下来的时候,危不连傻了眼,他眼睁睁看到一尊全身耀光的武将如真神般铿锵踏步落下,“韩信?韩信!”怎么撑?两个大人物,一文一武,可只有一个持戮人,一个人怎么扛两个神?“能不能把马光祖送回去?”
“不行啊!”与此同时,揭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爷在封阵内迫使蟒蛇现形,韩信要跟蟒斗,缺一不可,没他俩打不过。”
“我先去接韩信,但马爷这边空了,怎么办?”危不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眼下只能先选大腕,谁更强主要先保谁。
“别空啊,马光祖不在,咱俩啥都看不到,蟒蛇不是单纯的妖魔,能隐身肉眼凡胎瞅不见。”
危不连已于韩信融为一体,低沉的声音从韩信的嘴里发出来,“不是蟒蛇,是九尾蛇。蛇体内的纯灵化妖是朱安歌的真身。”
“朱安歌在里面?”揭城一听有戏马上来了劲头,“怎么看?”
危不连指着马光祖的方向,“进入马爷的神体里就能看见。”
“进入神体?封阵人怎么进?”揭城突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方法,语带戏谑地问了句,“哥们,执盟不?执盟能扛俩降神。”
“可以。”危不连回答得干脆,“单单一个韩信顶不住,你还得降个更强的才行。”一瞬间揭城以为听错了,脑袋里快速闪过与危不连执盟的性价比,理论上来说自己是稳赚不赔,但不知道为什么预感这是个圈套,或者说隐约觉得执盟是个大圈套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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