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城一大早起来去见了方老爷,老爷子精神矍铄身体倍儿棒,牵着狗在小区旁边的公园遛弯,方景臣没多余的招呼直接问,“那边怎么样?”
“啊?啥?”揭城被问得一愣,“什么怎么样?”
“钱塘界做事,还好吧。”方景臣摸着狗抬头看揭城,“有没有成长?”
“还好,还在磨合中。”揭城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实话实说的话怕泄露消息,“他们让我配合危不连。”
“哦?他们还是蛮看得起你的。”方老爷笑了笑,“赚到钱没?”
揭城点点头,“赚了不少,钱塘界有钱人不少。”
“陈耘醒,见过了吧?”方景臣抬头看着揭城的脸,语气突然强硬,“聊了些什么?”
揭城被盯得有点慌,脑子一空嘴上没把住,直接全招了,“跟他说我怀疑钱塘江的孰湖一直在借人借物向城河和大运河方向河迁徙。”
“哦?查出来原因没?”方景臣站起来挺了挺腰板,“解决了?”
揭城摇摇头,“还没查出原因,捉过一次孰湖,失败了。”
“可以。”方景臣牵着狗往回家的路上走,示意带揭城来的人谈差不多了,“你去忙吧。”
揭城听到“可以”俩字没太理解,路上琢磨什么可以?为什么可以?可以啥?没想通,只好去问陶辞,在微信上先是一顿请罪,把自己骂了个透亮,然后说自己把孰湖的事情跟方老爷子说了。
“嗯。”陶辞发了个笑脸,“说就说了,没事。”
“方老爷子说了个‘可以’,把我打发走了,我想不明白,什么可以?”揭城见陶辞的意思似乎不太在意他透露消息,心里一下子有了底,该问的敢说出口,“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啊,你实话实说能有什么错。”陶辞估计他被任务压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了,做事情畏首畏尾的,连他大大咧咧的性格都有点缩没了。
“没错,他可以什么?”话刚发出去揭城意识到有点傻逼。
陶辞果然发了一个“你是傻逼吗?”的表情,“想那么多有用吗?该干啥干啥,主要探听灺家和契俞的事情,其他不用担心,钱塘界真有秘密还轮不到你知道,少操闲心。”
“收到。”揭城一看安心多了,一方面自己说啥都不会有问题,另一方面只要收集到信息算完成任务,退一百步讲,他办砸了没人介意,大不了搞不清楚那个洗衣店而已,不影响大局,至于大局是啥自己压根不知道。
下午抵达会场时,揭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有点措手不及,不仅那些冷面的世家弟子积极尬聊,连从未见过的老者也在明着夸奖自己,一时间只能微笑点头说谢谢。事态不紧急肯定忘不了赚钱,每个跟他问好的人会得到一张理财产品广告单上面钉着揭城的名片,他把两界的技术交流会场变成了自己的理财会销。
钱江界的人觉得他这档次太低,但人是秦淮界给的,满打满算不到半年,低不低的跟钱江界搭不上半点关系,没人拦着他。秦淮界的人同样也觉得揭城太不上档次,可这人从自家出去的,到底是他们培养成这样还是他自己活成这样都跟秦淮界脱不开关系,还不如装作无所谓以表现出秦淮界的海纳百川。
“他是真的还是演的?”孟伸用胳膊肘戳戳危不连,“说是真的吧,他没那么敬业,那些广告单从没给我们几个发过,说是假的吧,那么投入不像演的。”
“假的。”危不连小声说,“他第一次见到我在钱塘江边放咒的时候也是用这个方法,他是想让对方降低的戒心,注意力转到钱上就会露出一些马脚。”
“这小子是在玩人设?”孟伸咂咂嘴觉得不靠谱的小鬼还挺有趣的,既不像世家孩子那么死板,又不像外行人那么嚣张。
“他不穷,说不上富,不可能穷。”危不连因为谈论首饰和表的事情特地去查了他的信息,揭城在银行做理财产品的主业每年算上奖金大约有四五十万的税前收入,接两界的任务吃苦耐劳的话每年现金入账近三十万,外加还能收一些估价不定的古物或买卖。他的父亲是电力工程师,母亲是公务员,收入稳定还有不错的福利和全面的保障,不需要他寄钱回家。之前他一直说家里没钱,父母在南京只有一套房,其实爷爷辈在东北至少给他家留下了两套房产,他父母留了一套打算退休以后偶尔过去避暑住,还有一套早几年前开始收租了。他说攒老婆本买房不算说谎,要在杭州买个地段好的婚房,靠自己怎么也得紧衣缩食攒个几年。说穷是拿自己跟危不恒和陶辞对比,不过看他并不是钻进钱眼的风格,起码在搭关系方面花钱,真的舍得下血本。
交流会后参加了宴席,一直吃喝到将近11点才结束,揭城在酒桌上才意识到为什么这次行程一个女人都没,来的都是能喝的,包括还在备考的张迟。揭城借口要送他们回去推掉了不少,可那几人从头喝到尾没一个真醉的,只有孟伸装醉倒在一边睡,坐进回酒店的车里马上活蹦乱跳复活了。
“灺家那几个逼真的能喝。”孟伸抻了抻懒腰,“一杯杯干得不要命啊。”
曼绝喝了两口水,禁不住咳嗽了几声,“寇家只来了两个小弟,老爷子和女主子都没来,啥意思?”
“寇湘弦在广东谈生意,明天飞回南京,寇老爷子不在国内,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钓鱼去了。”危不连轻描淡写地陈述,张迟起哄地拉长音哦了一声,“哦?寇老爷子不想见你跑到北欧去了啊。”
“明天我们几个正式会一会秦淮界的三大家,除了灺、寇两家外,吴家主事人早上从无锡赶过来。”危不连把明天三家特别会议的安排发到群里,“与会人员具体名单看一下,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这会只让你和曼绝参加,到时候我们干什么去?”孟伸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没有指定的事情,“我们去跟小喽啰聊聊天?”
“揭城,明天灺家肯定有人在外面等着的,你去跟他们聊聊。”曼绝说完指了指张迟,“会议定在明故宫附近,你一早去夫子庙那边逛逛,不够逛再去雨花台,如果时间还多去科技馆或将军山,一直向西南晚上六点以后回来。孟伸你随便,不过以今天的情况,肯定有人跟你打听卢得的事情,到时候你自己看情况,稍微造造点谣卢得不会介意。”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三家对一界的会议开始,揭城在会议室门外等着,不敢趴门听也不敢走远,傻愣愣笔笔直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像个在等面试的应届生。这么个反常状态是因为他早上酒没醒,满脑子嗡嗡响,强行集中精神,实在没余力主动招呼人。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三家跟班小弟们来了五六个人一拥而上围着他问东问西。
“你们接到信了没?寇女王什么时候到?很久没见了,还挺想的。”揭城故意凑近乎,顺便站个队,“听说这阵还来了新人?”
小弟们七嘴八舌说起来,还拿出来最近拍的聚会照片,跟揭城预料的没错,其中果然有个新人对的上洗衣店监控的照片,至于用来切入话题的寇湘弦却被小弟们说得相当不堪,据说她老爷子在寇家失势,现在她的女家主地位被架空,这次三家会特地避开她在南京的时间,由她的堂弟代为出席。
“寇详弥?他不是去年才大学毕业吗?能行吗?是没找到工作来接家族生意了?”揭城语气中嘲讽拉满,他不是瞧不起寇详弥,而是故意激出点对抗情绪,让小弟们多说点内情。
“不行也得行,灺家抬他。”有个嘴快的小子正中下怀,“上头都说寇女王再有能力不久以后也是钱塘界的人,留不住不如快点培养新的。”
“哎?连你们都知道?”揭城再次侧面确认危不连跟寇湘弦的关系,“他们说的不久是多久?”
“听说就这两年。”八卦马上热了这堆人的场子,七嘴八舌讨论起没谱的两界联姻,秦淮界看好危不连,本以为他是危家老三有能力没地位,想招来做上门女婿,谁知道钱塘界却放出消息说要培养他成为界主接班人,意味着把寇女王赔进去。
“等等,这么说我是送去探路的?”揭城意识到个问题,“我算是个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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