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11点,危不连听到有人敲门,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声问,“谁?”
“危三爷,我,揭城。”揭城在门外压低声音叫着危不连,听到门里有回应马上说,“走,走,走,去别墅偷鱼,快,快,快。”
危不连怕他擅自行动惹祸上身,迅速换好衣服开了门,探出头左右望了望,扯着揭城的袖子把他拽进房间,“偷鱼?怎么偷?什么计划?”
揭城摊摊手,“没,去偷几只,没准以后有用。”
“没准?”危不连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偷,怎么偷?偷活的还是死的?拿什么装?”
揭城挠挠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袋子,“我从宾馆的图书室里搞了一些老旧书的碎纸片。”说着手伸到袋子里一抓一把小纸片,“每本书撕了点带字的边边角角。”
“带字的?哪有边边角角?”危不连敞开袋子看着里面纸片的形状,“每本都挖了几个洞吧?”
“哎?你先别心疼,我问过了,那些书都是高仿,纸和墨是老货,做都是近几年开业时做的,装逼的摆设,不咋值钱。”揭城晃着袋子,“我打算拿一个袋子装点瀑布的水,然后搞几条鱼放进这个纸片袋子里,你觉得咋样?”
“什么咋样?捉完以后呢?干什么用?”危不连完全不理解揭城从哪儿冒出来这种想法,“这些鱼没碍着正常人的生活,让它们在那边安安稳稳活着不好吗?”
“不差这么几条。”揭城摆摆手,“我预感能用得上,要是真用不上,回去送你哥,没准他还乐意放家里观赏鱼。”
危不连皱皱眉,“看都看不着,观赏什么?”
“问完了?走吧!快点!”揭城拉扯着危不连往门外走,危不连虽然极不情愿但真的怕他闯祸没法收尾只好先跟着,万一有个差池要么报警要么收尸看不见物证的话总得有人证。
二人偷偷摸摸跑到大厅却被姚想撞了个正着,姚想一眼看出他俩要私自行动,“你俩,带我!”
“这么晚了,小姑娘别瞎浪,老实回屋!”揭城往里面推着姚想,“遵守纪律。”
姚想一个转身抓住危不连衣服后襟,“我要去!不然我把你和寇湘弦的事情发到秦淮界去!”
“我俩没事情。”危不连一本正经回答,“你还是回去吧,明早等结果。”
姚想歪着脑袋诧异地瞅着危不连,“危小爷,你没问题吧?明早等结果?我又不是找你来看病的,我是要去跟你们……”琢磨着该用什么词儿,“去闯祸。我要造谣你和寇湘弦还能实事求是?当然是胡编乱造,什么刺激编什么,让你俩百口莫辩,没关系边有关系,没事变有事,有事变大事。”
“我去,这下手,呃,下嘴可太狠了!”揭城一时没想好是帮危不连还是姚想,反过来推的话,如果让姚想去既能拉拢她也可以算卖给危不连个小小的人情,不让她去没准一次得罪俩人,毕竟半夜去捉鱼的事是自己挑起来的。
“带不带我?”姚想压低声音质问二人,“要人要命?”
“姐姐,是要钱要命吧?”揭城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带,带,带,带你去还不行吗?”
揭城转回身无奈地把二人往门外推搡,“出去说,别在这儿闹,搞得像捉奸似的。”到了车里之后,才跟姚想说明了情况。姚想很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去抓犼,原来是偷鱼,为啥要大半夜去偷?明天白天去书店拿不就行了,反正之前都答应那个老板帮他捉妖了。”
“你这么说……”揭城一边开车一边咂了下嘴,一时间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也对。”顾及面子怎么都得把事情做到底,决不能因为突然“醒觉”而中途折回,这比铩羽而归还丢人。只好快速寻找一个能搪塞的借口,揭城靠着硬蹦连词把理由给圆上,“你考虑的不是不对,而是不够周全,去偷鱼是为什么呢?当然是……你们在书店看到了鱼,我们在别墅也看到了鱼。那么,这两处的鱼到底是不是同一种鱼?没对比过谁都说不准,更何况,长得一样未必真一样,别墅的鱼放到书店里试试看,能不能合得来。只有确定了是一样的鱼,才能说明书店和别墅有关联,同样,我们还得找一下是不是有相通的水脉,不然,别墅的鱼怎么到的书店?如果是人带过去的,那么是谁?书店老板总不可能,听你们说的情况,他连鱼的事情都不知道,别墅业主?这倒是有可能,但他跟书店是什么关系?”
“编圆了?”危不连耐心听他说完,鼻子里发出嘲笑的一声轻哼,“你怎么好像活在二十年前,有那么多信息不用,非得自己跑一趟。”
姚想拍拍危不连的肩膀,“危老三,由此可见揭城小弟虽油嘴滑舌,却是个好人。”
“什么好人?少给我发好人卡。”揭城轻叹了口气,“你们有什么其他计划吗?”
危不连打开手机翻到已经查到的资料,语气平缓地讲起来,“根据书店的资料,还有你今天说的别墅的位置,经过相关性的交叉比对,锁定了在钱塘界有投资的涂山界封阵人——许杨远,他今年四十三岁,之前在建德做竹制品生意,今年年初结束了钱塘界所有买卖回了安徽。云姐问了别墅的销售,那个房东的确姓许。如果是这个人的话,结束生意和回老家估计都是迫不得已,他当初离开涂山界的原因是十几年前,他的封阵人为完成一个临时任务死于涂山界与钱塘界的交界处,当时涂山知道任务有问题没人敢追责,还是我们钱塘界的陈老爷子出面解决了这个事情。许杨远后来的处境很尴尬,如果回涂山,会被认为是叛徒,留在钱塘被怀疑是奸细,索性一直在两界之间做点生意,培养一些刚入行资质差的新人。”
“这么惨?”揭城叹了口气,“没想到啊。”
“惨倒是不惨,生意不错挺有钱的。”危不连仍旧平和陈述,“之前没有锁定是他,主要是因为他经常来往涂山和钱塘之间,在不在都不会引起注意。”
三人很快到了别墅区,根据网上搜索到的夜钓信息抄小路摸到瀑布边,夜风比较大还有薄雾,一路上自有零星有几个夜钓的人。
“这么大的风能飞起来?”姚想被吹得马尾辫乱飞,重新捋了捋顺手盘了个高高的丸子头,看看周围高树矮墙,“天公不作美,天气和环境感觉都不行。”
“试试吧,来都来了。”危不连盯着瀑布方向想象不出揭城所描述的情况,着实有点好奇,“能起封阵吗?”
“等我一下。”揭城在别墅的回廊墙上点了两滴血,踩着石头跑到对面,在一块岩石上滴了三滴,转身跑回来,将剩下的血胡乱涂在无人机上,朝姚想比了一个OK,“飞到瀑布上面,越过去停在半空就行。”
姚想小心翼翼操纵着无人机勉强躲开风中摇晃的树枝,刚飞到瀑布顶端没半分钟被一阵风捶进了岸边的岩石里。“哎呀呀,坠机了,一万二没了!”
“你啥技术啊,不是连军用都可以的吗?一股风没了?”揭城掏出手机甩臂一摇变作笏板,“凑合用吧。”双手高举过头,口中念念有词,“水穿山林,林留风,风透烟云,云过江潮,潮起将……”
“等等,等等!”本来在等降神的危不连听到“将”字马上拉住揭城,“不行!你在这小瀑布里捉几条鱼要请钱塘江的伍子胥?绝对不行!在钱塘江上的时候不请,这小地方请,你是打算断了这瀑布还是想淹了这片儿的别墅?”
揭城见危不连极力阻止连忙停了降神,“人伍大爷正巧在富春江,我借来用用,你至于吗?”
“至于!”姚想手上戒指转到一半还没拔出枪一听是伍子胥又戳了回去,“这么小的地儿,大风大雾的,你请伍子胥?疯了?”
“好好好,那你们说请谁?”揭城还保持高举笏板的姿势生怕这次降神作废,已经搭进去一架无人机,重新来过估计还得损失一万二。
危不连指这瀑布边林木茂盛的方向,“你不是能招和尚吗?降道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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