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快,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等众人散去后,温奏越连忙起身朝着白容忧走去,他的激动全写在脸上。
“皇上觉得我该知道什么?”看着温奏越那副样子,他心中摇了摇头。
真是,和那个薛凌蕴一样,无人时,一点架子都没有。
“白兄,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的,你是不是来救我的?”说话的同时,温奏越双手扶着白容忧的肩下。
“皇上,我真不懂你什么意思,还有,我不喜与人触碰。”
“好好好,不触碰,不触碰。”温奏越连忙起手,而后又给白容忧伤整理了一下衣袖。
“白兄,真的不懂我什么意思?”温奏越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容忧。
不对啊,白兄平时都是笑容示人,怎么今日是面无表情呢?
“真的不懂。”白容忧回道。
“那白兄今日来,所谓何事?”不懂?不懂白容忧来做什么?不过好像月天人也没来。
“自然,是看皇上登基,重掌朝廷。”那肯定是看热闹啊,看你一会儿是如何被温儒言夺位的。
“呵呵,是…是吗?”对于白容忧的话,温奏越丝毫没有怀疑,他只是以为,白容忧不知道。
“白兄,既然你来了皇宫,可否陪我一天?我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如果自己身边有白容忧在即使说有人直接带兵入宫,他也不怕,与月天人旧识,那肯定实力很高。
“你是皇上,这天下尽在你的手中何来不踏实一说?”
虽然早知道温奏越的结局,但有时候看着别人临死前蹦跶的样子,挺有趣。
“白兄,不瞒你说,今日上朝,言儿与卿儿都告假没有来,我总心慌,担心他们会叛变。”此时,温奏越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耍着看戏。
“皇上觉得有没有可能两位皇子是真的病了呢?”白容忧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知白容忧话刚落温奏越甩袖冷哼一声:“平常不见生病,今日我上朝就病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皇上是怕两位皇子会弑父夺位?”白容忧的话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不是怕,是…”温奏越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说?虽然兄弟相称但实际见面也没多少次,屈指可数。
过了片刻,温奏越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原本紧张的模样立马变成冷静沉着“既然我与白兄以兄弟相称,那就当自己人了。”
“其实是昨天月天人跟我说我登基这日,便是我死期之时。”今天,他就拼上这条命赌一把,就赌,白兄会救他!
自己人吗?可惜了,他向来,不与凡界之人做朋友,更别说自己人了。
只见白容忧会心一笑道:“皇上莫要多虑,说不定,是他在逗你呢。”
“看把你吓得,你是皇上,是这温月国的主人。”
“若你死了,这偌大的温月国不就无主了吗?”
白容忧话刚落传达内容的公公便走进大殿进来禀报。
“报,皇上,皇…”那公公刚说一半便及时改了嘴“太子妃求见。”差点忘了,皇后已经降为太子妃了。
一听是太子妃,温奏越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他真的经不住吓啊。
恢复过来后温奏越又开始疑惑,太子妃?她来作甚?
“让太子妃进来吧。”不等温奏越发话,白容忧便做了决定。
没想到,她还真敢来,真是不怕死啊,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温儒言应该过会儿就带兵进来了吧?
“是,太子妃薛凌蕴进殿。”公公大喊一声后便告退离开了大殿。
公公前一秒离开,后一秒一袭月白衣的薛凌蕴便进了大殿。
走到温奏越面前后,薛凌蕴双腿跪地,像屈茗宁给她行礼一样给温奏越行礼道:“薛府薛凌蕴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薛凌蕴完全没有注意到温奏越旁边的白容忧。
温奏越回归神后便道:“起身,太子妃这是有何事?”看着薛凌蕴行礼的姿势,他心中微微疑惑给他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这礼,都是宫外人行的啊。
“谢皇上,皇上民女想求您废去太子妃这个妃头,民女实在担当不起。”
“这是何…”
不等温奏越开始问,一个士兵突然踉踉跄跄的闯了进来。
士兵也不等温奏越惊讶或缓过神问他,直接单腿跪地道:“报!皇…皇上,不好了,大皇子他…他带兵闯进来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温奏越差点跌坐在地上,幸亏白容忧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
而一旁的薛凌蕴就没那么幸运了,听到消息,直接晕倒在地上,虽然她薛府是战神世家,但她并未上过战场啊。
“白…白兄,求你救救我。”不等白容忧放手,温奏越直接反握住了白容忧的手,此时,温奏越脑子里只有一个两个字,活着!
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双粗糙的手,白容忧心中很是嫌弃的抽开了。
而后他看向那个脸上带血的士兵问道:“薛府的人呢?”
士兵刚想回话,突然“嗖!”的一下,一支箭直接穿过了士兵的胸膛“呃!”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他张了张正在流血的嘴,无声的说道:“保…护…皇…上!”随着最后一字的落下,他也倒了下去。
没想到,还是有人在临时之前都在保护温奏越,可惜了,武力不行。
士兵刚倒下去没会儿,大殿的前方便传来一道笑声:“薛府能上战场的都已经死在战场了,剩下不能上的,除了薛凌蕴,其余的,都死了。”
“怎么,你要护着温奏越?”
一身身披铠甲满脸带着笑容与自信的温儒言出现在了大殿之上,他的手中还有着一弓一箭。
“不多备几支箭?万一失败了不是有个备用?”
白容忧话一出还在乞求的温奏越突然重心不稳的向后跌去,这次,白容忧并未扶他。
“哈哈哈,多备几支?不需要,一支便足矣结果了他的性命。”
说完,温儒言便拉弓上箭,可还没等他放出箭时,白容忧突然出现在他旁边“你可要想好了,你这是弑父夺位。”
“弑父?”温儒言低头轻笑一声,而后抬头一脸阴沉的看着地上的温奏越,一字一句道“我从未,把他当父亲!他不配!”
“你这可是会背上千古骂名的。”
听着白容忧的话,温儒言收了手,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白容忧“你是在帮他说服我?”
“并未,我不帮他,也不帮你,今日只是来,看个戏罢了。”
本想再次开口求白容忧帮忙的温奏越却是满脸不敢相信。
正当他想问时,白容忧却轻笑道:“皇上,我可从未,说过将你当自己人。”
“白兄,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能弃我于不顾啊!”温奏越连忙爬向白容忧。
本想拽住他的袖子,却没想到,白容忧后直接退一步“皇上,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认为的,我从未说一句。”
“弑父夺位的戏我也看够了,你们皇家的事,自己解决吧。”
说完,白容忧便朝外面走去,刚走到大殿的门前,他又道:“气数已尽,温月覆灭,将不复存在。”
说完,白容忧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大殿内,看着离开的白容忧,温奏越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拽住温儒言的衣服“言儿!你要皇位是不是?我给你便是了,只要!只要你不杀父皇,父皇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不等温儒言说话,一个侍卫突然跑来禀报,他走到温儒言身后。
单膝下跪道:“主子,宫内反抗者,不服从者,逃跑者,皆已杀光!”
“好!”
“温奏越,效忠于你的,保护你的都死了!”说着,温儒言慢慢蹲下。
看着温奏越那张布满害怕,恐惧的脸,他几乎疯狂大笑道:“你听见了吗?他们全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这天下!将会是我温儒言一人的!”
“温奏越,这么多年了,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我终于能坐上这皇位了!哈哈哈哈!”
“现在,你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也不需要你给皇位,温奏越,你的一生,就让我来帮你了结吧!”
说着,温儒言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刀,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温奏越的胸膛。
“咳!咳咳!逆…逆子!你大逆不道!”温奏越双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握着温儒言的手腕。
他想抽开剑,但他的力气哪有温儒言的大?
“温家的…江山…迟早…会…会毁在你的手里!”
“会不会,就不需要你管了,温奏越,你去死吧!”说话间,温儒一只猛然抽起剑,另一只手则是推开了温奏越。
不再说话慢慢往后倒的温奏越闭上了眼睛,月天人,他说的没错,自己登基之日,便是自己的死期。
只不过,他最不愿相信的却还是发生了,若细看,会发现,温奏越眼角挂着一滴始终没留下的眼泪。
看着倒地的温奏越,温儒言起身拍了拍衣服,他转过头一脸漠然的看着亓飒:“起身,黎儿呢?她在哪?”
“回主子,不…不知,但主子相信我,我一定…!”
没等亓飒说完,温儒言手中那把滴着血的刀突然出现在了亓飒的身上。
“找不到还敢来见我?没用的废物!”
说完,温儒言由抽开了刀,他回头看了看了一眼晕倒的薛凌蕴,他的眼中,尽是冷漠,而后,他转身便离了。
倒在地上的亓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自己的主子,杀了!他,死不瞑目!
温儒言站在金銮殿殿前,望着底下横七八竖,东倒西歪的一具具尸体,他带血的脸上尽是冷漠。
招的这些兵,也就只能与皇宫内的人拼个你死我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如今,他已是皇帝,身边再不需要任何人!
突然,他想起了白容忧临走之际的那几句话,气数已尽,温家覆灭,将不复存在。
呵,那他再创一个‘温天下’不就好了?
正当温儒言高兴之时,一道犹如千年寒冰一样冰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温儒言的耳边“温儒言,黎儿可不是你这种人能肖像的。”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月天人,温儒言冷哼一声:“是不是总要试过才知道。”
而后,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慢慢的他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月天人,不瞒你说,我这人特别喜欢,和天人抢人,所以月天人可得做好准备。”
“你还不配当本尊的对手。”月寂离的语气丝毫没有变。
“你若再往前一步,便会原地消散而亡。”
“天人不都是使用什么神力才能杀人?月天人觉得我会信?”
说罢,似乎是故意演给月寂离看,温儒言还真满脸自信的往前走了一步。
“月天人,你这话可信度太低,我这可是什么也……!?”突然,温儒言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了话。
他嘴里只能发出“嗯”的声音,不过片刻,他便就这样,在惊恐中消失不见。
本以为这天下终于是他的了,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了别人的。
“都说了再往前就消散而亡,怎么就不信呢?”
说罢,月寂离转身看向了满地的尸体,罢了,看着也反胃,清理一下吧。
而后,月寂伸手掌中凝力朝着一具具尸体“打”去,不过片刻,不仅尸体与鲜血消失,就连殿内的三具尸体也随之消失。
做完后,月寂离转身朝着殿内走去,而此时,薛凌蕴也醒了。
月寂离也不等薛凌蕴缓过神,直接淡道:“温家已走到尽头,无一生还,薛府除了你,也同样无人。”
“你的弟弟,也死在了战场上,之所以没有捷报,是因为,被敌军拦截,还有你的婢女,也已死。”
听完月寂离的话,薛凌蕴并没有多大反应。
“可惜了,薛凌煜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最终还是死在了战场上。”
说完这句,月寂离便离开了大殿。
此时,偌大的皇宫,只剩下再也不是太子妃的薛凌蕴。
温月国九九年,大皇子温儒言弑父夺位未成功,最终温家无一人生还。
而战神世家的薛府这天满门被屠,只有小姐薛凌蕴生还,边关由薛凌煜带队的战士们力不敌军,全部丧命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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