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云清的脸被唐智扇到了一边,她用舌头顶了顶伤处,将头扭正。
“消气了?那跟我走吧。”
云清的模样就像唐智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而她宽宏大量的纵容着他的无礼。
唐智扇了云清一巴掌,却是他觉得难堪落魄,一直知道云清对权力的野心大过一切,却不想原来他也也沦为了她追求权力的手段。
“你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不告诉我,反而为了升官发财将赵晋引来,送了我一场腥风血雨,跟你走,是去地狱吗?你个混蛋就是想玩死我才罢休!”
“你不会有事的。”
唐智戳着云清的心口:“云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我的死活你真的在意吗?若你还顾及我们曾经的情分,那我求求你,你走吧,别再打搅我的生活了,你去皇城做你的官大人,我守着我的医馆,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医馆你守不住的。”
云清见唐智这般固执,不打算再走怀柔政策。
“你什么意思!”
“内相对陛下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珍重,你真的以为他在知晓了陛下在何处,会不查探陛下的经历?”
云清幽幽之言却宛若惊雷炸响在唐智的耳边。
“敬绥!我要去找敬绥!”
唐智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跟在云清身边的随从禁锢住手脚。
“为了你,我们已经和内相的队伍掉下很长一段距离了,该走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敬绥,我要去找他!”唐智急出了眼泪,却只是换来云清的无动于衷。
“云清,敬绥若是出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云清第一次在唐智眼中看到了恨意,她离开的身子顿了顿。
“若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就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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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了三个时辰,朱榆的睡意早被消磨干净,日落黄昏,昏暗的车厢内,朱榆只能模糊的看到赵晋的轮廓,也不知他到底多久没有休息过。
就在朱榆看着赵晋出神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惯性让两人身体晃动,朱榆下意识的护住了赵晋的脑袋。
“怎么回事”
“回陛下,是铁骑营的人正快马朝着我们这边赶来。”
东伊的铁骑营里有最精锐的战马,能进铁骑营的都是最强悍的骑兵,当然,合格的将领自不会因为是己方装束,就掉以轻心,一直守在马车附近的女将一边向朱榆汇报情况,一边指挥着护卫加强了警惕。
不过几息,马车外女将的声音再次出现,带着一些迟疑。
“陛下,前来的是东平王徐将军。”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还在琢磨徐文昭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腿上的重量已是一轻,赵晋的声音在朱榆身边响起。
“倒是够着急的,恐怕刚得到消息就追过来了,出去看看吧,奔骑了百里就为了见你一面,若是让他无功而返,恐怕这后面的仗会打得疲软三分。”
“他不会”
朱榆不经思考的笃定脱口而出,引来赵晋笑不达眼的一句是吗。
还未等朱榆来得及后悔。
“去吧”
从赵晋的声音里面听不出任何的冷意和不悦,朱榆犹豫二三还是下了马车。
马蹄声宛若疾风暴雨,朱榆的鼻尖很快闻到了蔓延而来的尘土。
“吁!”
战马嘶鸣,还未停稳,徐文昭已经跳离马背朝着朱榆奔来。
明明一路赶来心急如焚,可是当见到眉眼如画的女人就站在那,徐文昭奔向朱榆的速度由本奔跑到疾走,站定在她面前时有些有些无所适从,不知从何说说起。
“徐将军,你受伤了?”
在医馆也待了一些时日,朱榆对血气多了几分敏感。
徐文昭下意识的就要去遮染上血块的地方,最后可能也是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可笑,他只是扯了扯战甲讷讷的说道:“那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
“哦”
随口一问,朱榆未就此事多说:“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
还未想到措辞的徐文昭第一次正视了朱榆,也终于察觉了朱榆失去焦距的眼睛。
“你的眼睛!是谁弄的!”
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和愤怒,朱榆这才算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逃命时,不小心跌落山脚撞到了山石,将军父亲弟弟可安好?”
“安好……”
朱榆终于确定徐文昭这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对不起,我本该护你们周全再离开的……”
没想到竟能等到与徐文昭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
朱榆轻笑摇头:“若当日将军超过与西梵的约定时间,那东伊在战事上将取不到如今的大好局面,将军既然父亲无恙、兄弟无碍,便对得自己、对得起世人、更遑论朕了。”
‘可我亦想护你周全。’
话头已经到嗓子眼,却生生被徐文昭咽下,这种肉麻的话他是打死也说不出的。
“将军能将私仇和国事分开,有大爱之心,倒是朕给朝廷、给将军添麻烦了。”
徐文昭眼角瞥了一眼出了马车站在不远处的赵晋,嘴角勾出森冷杀意,身上的徐字,不允许他用国土作为报仇的筹码。
因为东伊的国土是徐家用血肉守护的,所以为了追回当年的失地,赵晋递来的合作他咬牙应下了,不过他和赵晋之间的仇怨必死一个才会终结。
“入冬之前,我会回京,为你奉上捷报。”
“那朕会在皇城口亲自迎接将军,为将军烹入冬的第一壶热酒,届时朕也会昭告天下,为将军澄清当初权宜之计弄出的王君之位,定让将军以清白之身回封地。”
这块榆木头。
徐文昭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线,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的朱榆这次算是失策了。
“下次再赴皇城我不会回封地了,我要留下来帮你,赵晋能做的我都能做,你的江山我亦能为你守出太平。”
话音刚落,一阵夜风吹起,将两人的发梢吹得纠缠在了一起,这时,徐文昭看到了朱榆无声说话的口型。
朱榆说完没等徐文昭回应,她便转身朝着赵晋方向走回。
徐文昭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在交谈着什么,看到他为她梳理夜风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并轻而易举的在她额前的碎发落下一吻。
明明赵晋连眼角都没挪过他这边,徐文昭却从那一吻看到了得意、奚落,他只感觉心里沉闷得紧,却无可奈何,长腿踏上马镫,手中的缰绳勒得极重,长鞭一扬,战马矫健的四肢驱动,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他们的较量,还没有开始,等他再赴皇城,他一定将赵晋那张丑脸撕烂!
“走吧,晚上风沙大,得早点赶到驿站。”
回到马车,队伍又开始赶路,朱榆又心惊了半天却发现赵晋是真的在那一句‘回来就好’就揭过了。
朱榆本来无暇的指骨上出现了一些处理食材、药材的茧子,一路上,赵晋就揉着朱榆的手指,并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朱榆聊着他在南州所遇的人文风情、在战场的一些奇兵异器。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大人,驿站到了。”
“嗯”
两人下了马车之后,赵晋拉着朱榆进了驿站。
驿站候着的管事见到赵晋,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惊喜的迎了上来,就要见礼,却被赵晋挥挥手打断,他拉着朱榆坐在了满桌热气腾腾食物的餐桌旁。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这顿晚膳,是在赵晋的伺候中用完的,朱榆这时候才有种梦醒之感。
“屋子收拾出来了没?”
“早就备好了,大人这边请。”
管事的引着赵晋到了驿站最舒适的一间,见两人就要进屋,一开始就想向赵晋汇报事情的管事终于憋不住了。
“大人!扬大人今早加急了一份文书,送信的使者也再三交代小的大人到了驿站,就将书信交给大人。”
赵晋的停在了门口,对着朱榆说道:“我身边有暗卫,有什么需求就告诉她,我很快回来。”
“嗯”
赵晋和管事走后,她的身边出现出现了一个女人,轻声唤了一声陛下之后,才小心的托起朱榆的手,引着她进了屋。
女人的声音带着嘶哑,倒是好生熟悉:“你是之前的那个?”
“回陛下,是的”
“哦,那你给我备水吧,我要沐浴。”
“是”
房门吱呀被打开的收,热气已经晕红了朱榆的脸颊,舒适的水温让她已经有些晕晕欲睡。
“说过很多次,困了就别泡着,就是不听。”
赵晋的手伸进水桶中搅动,当手上的温度不再冰凉才滑上朱榆的肩膀,为她按摩穴位。
力道刚好,朱榆非常舒适的眯起了眼睛:“不是有事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不是什么大事。”
按了一会,赵晋将朱榆抱到了床榻上。
“我好想你……”
赵晋的吻细密温柔的落在了朱榆的身上,这时候的他一点也找不到惩治她时恶魔的凶残。
黑暗中——
朱榆的手抱住了李敬绥的后背,却碰到了一道异常咯手的疤痕,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弹开。
“是有点难看,等回去我到圣手那拿点祛疤药。”
赵晋就像一个普通男人拼命向自己女人掩盖自己的缺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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