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一人,黑着脸以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整个门,梦雪心中诧异,是谁如此粗鄙。啊,原来是行事稳重的沈小侯爷。
见是辰渊,锦绣忙起身,低低叫了声小侯爷忙把门给掩上。而辰渊带着怒气,径直坐在凳子上,似乎没有看到床上的梦雪。这让梦雪心中很不快。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于是毫不客气的驱逐他:“沈小侯爷,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也不是你的莺莺燕燕,现在请你出去,我在换衣服。”后面半句话更是一字一顿地从她齿缝中蹦出来。
辰渊脸上盛怒难掩,饿虎扑食一般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梦雪心跳加速,气堵在胸口有些窒息。正愁如何开脱,辰渊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了房间。
见两个人皆是有气,锦绣又在风月长中见惯了男女之情的,心中已有几分想法,只是自己口不能言,只得掩下心中好奇帮梦雪洗了脸,又换回原来的衣服。
姑娘家上妆卸妆皆是繁琐,等她们忙好,锦绣开门让辰渊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个大夫。梦雪心中还有些别扭,本不欲与他讲话,但是大夫问话,锦绣又不能开口,梦雪只得细细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夫给锦绣诊断后说是误食了万年青的叶子,再加上锦绣本身就有些失衡,内火旺盛,这才导致嗓子暂时失声的,只要吃药调理休息几天便可痊愈。
见大夫这样说,三人才放下心来。那大夫本就不愿来此地,开了药方也不多言,从匆匆离开。
这时门外依旧人声嘈杂鼎沸,小丫头来敲门:
“姑娘,因众人都赞你今晚不同以往的风采,兴致颇高,打赏的钱竟多出往日数倍,妈妈又听鹂娘说你最近在谱新曲,所以要你连着三日都要登台表演。我这会子要去帮妈妈数钱去了,就不打扰姑娘了。”说完不等锦绣答话便撒腿跑了。
锦绣与梦雪面面相觑,两人均是哑口无言。这:如何是好?梦雪见锦绣面有难色,便安慰她:“姐姐放心,你只管安心养病。我这三日想办法溜出来帮你。”
锦绣微微一笑,没有表态。辰渊却腾地一下站起来:“简直胡闹。”
又一把提起梦雪:“快回去,你哥哥还在等你。”梦雪就这样被他提着脚不着地的出了门。心里简直气的要死,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别人,当自己是一只软弱的猫吗?提着气就走。
不过,万一他向哥哥揭穿自己怎么办?憋了一肚子气又不敢发作,只得欲哭无泪的让它慢慢消散掉。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憋出病来了。
两人走至一处窄巷,梦雪蔫蔫地跟在辰渊后面,胡思乱想着一会怎么跟哥哥说谎。谁知一不小心踩到了不平的路面,重心不稳,哎哟一声向前扑去。
辰渊听到动静一转身,就看到她拧眉皱鼻,紧抿着嘴,趴在地上。看她疼得厉害,本来心里憋着气登时化作一声轻叹便烟消云散了。他蹲下身来将她扶起:“若是感激我,以后就乖点,不用行如此大礼。”说完,去捉梦雪的脚。
本就被他的话怄得要吐血,他居然更变本加厉看自己的脚,无耻之徒!梦雪心里骂了一句,猛地把脚缩了回去。
刚把脚收回去,就疼得只抽冷气,她顾不得许多,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只管叫疼。
见她如此狼狈,辰渊不由分说,趁机抓住她的脚看她伤的如何。梦雪执意要抽回脚,辰渊偏不松手。梦雪急得威胁他:“你若在不松手,我就叫人了。”
“这里除了我一个熟人,你还认识谁?百花楼的客人?”辰渊毫不客气地嗤笑她。
“你就是个登徒子,不知廉耻。”梦雪一脸愤恨。
“你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我的。”某人脸上无动于衷,手上的力度还加深了。
如此动作,疼得梦雪胡言乱语:“你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你就是个小人。”然而一点也减轻不了疼痛。
“啊,你谋财害命不安好心,你是就是黄鼠狼。”
“不仅如此,我还爱趁人之危,得寸进尺。”话音刚落,脸就送到了梦雪面前。
梦雪还要骂,却噔的一下被他这话噎住了,吓得她直打嗝:辰渊这个臭流氓,他就这样赤裸裸的把脸皮撕下来了,连掩饰都不掩饰了?我是该大叫有流氓呢,还是大叫非礼呢?
见她只打嗝说不出话,辰渊又嗤笑一声。
扑通扑通,这该死的心跳,救命,救我,我的心要跳出来。
梦雪在心里狂喊。两个人的呼出的气息已经开始交织缠绵,辰渊却停止了动作。又丢下一句:“你小时候可比现在听话。”
小时候那不是我。梦雪咯咯地只敢在心里回答。
不过,她却是很好奇,自己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辰渊为什么总是提起小时候。
然而辰渊却没有给她时间思考,拦腰把她抱起:“你这样太慢了,你哥哥等不起。”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是一块石头砸地的声音。梦雪一脸谄笑:“抱歉,太重,我拿不动了。”又连连摆手欲盖弥彰的解释着:“我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辰渊在心里想:真要忍耐不住,你也防不住。
一时想到自己身上重任与计划,却不得不按下心中的狂躁。于是抱紧怀中的人,稳重的向前走去。
走到等着的马旁边,辰渊把梦雪小心翼翼放了上去,自己也翻身上了马。依旧用外袍遮了梦雪,却不着急打马,只是慢慢地走着。
马托着两人摇摇晃晃,这样慢悠悠的,梦雪都要困了。困意正浓时,只听耳边辰渊的声音:“以后,不要再去百花楼了,你一个姑娘家要爱惜自己,那种肮脏之地,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被困意席卷的人不想辩解,继续打瞌睡。耳边辰渊的声音却依旧不放过她:“你可知那百花楼主人是谁?”
听到这话,梦雪不困了,她想起今天撞到的那个一袭白衣似嫡仙的容楼来,梦雪知道,他便是百花楼真实的主人,锦绣已经告诉她了,后来为博美人一笑,辗转到了琼羽手中。
听锦绣说,容楼想让琼羽参加科考入仕,因刑不上大夫,而本朝又崇文不崇武,日后真有了什么事,也能保命。琼羽却讨厌文人的酸腐,更不喜朝堂纷争,赌气居住在勾栏瓦舍中。容楼心疼又拗不过,只得迁就,索性就把这百花楼买下送给了他。
真纯洁的情谊让梦雪好羡慕,所谓爱不是一时冲动,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是敬,是惜,是尊重。可是这世间少有真情这种东西,多的都是漠茶那种浪荡骗子。
自己瞧着,就连辰渊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一味禁锢,命令,给予,都不问问自己喜不喜欢,需不需要。
梦雪不自觉地对辰渊有了一丝厌烦的想法,虽然他帮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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