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锦绣无事,那就是最好的。想到昨晚情况虽急,她却不忘记把赏钱给自己,梦雪心中很是感动。只可惜,没能来得及拿走。
本想着自己继续顶替锦绣,一则替锦绣保住声誉,二则自己也赚些零用钱。现在用不到她了。是哪个王八蛋,断了自己的财路。
一时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那破了自己财路的人,又庆幸锦绣无大碍。
此时景止亲自来找她了,沉默了半晌,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放下一个包裹,交待她在家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想起昨晚的事,梦雪觉得自己该收敛了,只是可惜了自己的银钱。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也只好乖巧的答应了。
等景止离开,把包袱打开一看,竟是一包裹的小玩意,有瓷娃娃,草编的蝈蝈,几本话本,还有些京中的有名糕点。
梦雪不知哥哥和辰渊两个人背着自己说了什么,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东西应该是辰渊送的。
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明明爱吃肉,却偏偏送来水果,还叫嚷着:看,我对你多好。而世间男子大多都是如此,根本就不懂姑娘的心,还自我感动得不得了。
看着堆满了桌子的物件,她心里更是犹如千丝网,网着些感动又有些不开心。
吃罢午饭,梦雪正无聊的托腮坐在廊下看云卷云舒,景止身边的小丫鬟来了,说是止大爷请她去,有话要说。梦雪本就心有疑团无处解,听到丫鬟这样讲,忙随她去找哥哥。
进入景止书房,只见他背对着梦雪,似在沉思。梦雪叫了声:“哥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止愣愣地看她半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你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心中犹如万马奔腾而过,梦雪以为是辰渊那个狗贼把自己的秘密暴露了。慌张着脸,僵着身子魂不守舍的扶了凳子坐下。
心里忐忑不安,猜测这狂风骤雨不知何时落下,等了半天,景止的话才缓缓落了下来:
“小时候,辰渊是我们最好的玩伴。他虽是小侯爷,却从不拿架子压我们,跟我称兄道弟,与你们也是兄妹相称。”梦雪听得一脸惊讶,自她三年前一夜之间便了之后,她与辰渊小时候的密事,像是个禁忌。就算说起,也只是寥寥几句带过。
而现在,看样子哥哥是要敞开了说了。
“特别是你和芳雪,最喜欢追在他身后叫他辰渊哥哥,为此你和芳雪个没少闹别扭。而辰渊每次只喜欢与你一起玩耍。只要你哭鼻子,他总会耐心的哄你开心,谁欺负你,他都不会轻饶,你们两个简直是青梅竹马一般。”
双手绞着帕子两眼无助的垂了下来,梦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压得头大。
“自他从军后,你性情大变,他荣耀归来,担起了候府重担,渐渐的失去了年少的快乐,被迫混迹于虚伪逢迎的潮流中。而你又把他遗忘,可见他心中该有多苦闷。”
心中忽如鼓点擂,这都是我的错?忘记与他的一段过往,又不是她本意,是天意。
不过他最初对自己的关心,却实是被自己当做登徒子的撩拨,那时自己只当他是个孟浪之人,处处留情。
看来,身体本身还是有记忆的,不然不会对他有所心动,只是身不敢动。
透过袅袅茶烟,景止心中叹了口气,该说的都说了,好坏看缘分吧。梦雪却一直沉默不语。
景止只当她是对辰渊无感。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过,看得出,他还是如小时候一般那样疼你,只是现如今大家都已长大,有些事便藏于心底不便说出。”
梦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吃竟然瓜吃到了自己身上。这个也太突然了,可见,天道好轮回啊,自己天天说别人闲话,今日,轮到自己了。
不过,哥哥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和辰渊再续前缘?哥哥是什么时候被小侯爷收买了,怎么收买的?银子?功名?美女?
见梦雪一双眼睛咕噜噜翻转,景止以为她一时难以接受,便让她回去好好思量一翻。
然而景止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辰渊来提亲,即便父亲被撺掇着不同意,他也要为妹妹争取一番。
毕竟论家世,才情,人品,辰渊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虽然有些风流,百花楼里又有个红颜,这些都是为了官场朝堂纷争做的戏,并无出格之事。
而且他从小就对妹妹那么疼惜,若是成了亲,未必不是妹妹的良人。但是转念一想,父亲必定是巴不得攀上辰渊的。
遂又担心起若是他们真成了亲,家中还有其他姐妹,还有个不省心的赵姨娘,在匡着父亲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思绪牵扯到了芸姨娘,想起她死前梦雪的可怜,忧虑更加深了许多,只为这个妹妹发愁。
而此时,乌云偷偷地凝聚了起来,遮住了天上的太阳,像被施了法,原本照耀大地的光辉迅速收拢了起来。看样子,要下雨了。
第二日,整个金家还沉睡在昨夜的雨声中时,庭院中的花草鸟雀却先醒了。
一场雨疏风骤之后,几只大缸里的睡莲被打得七零八落,唯有迎风摆动的荷叶上,几颗水滴如珍珠般晶莹剔透,摇摇晃晃。
天空清澈如洗,屋内香烟袅袅。几只鸟雀在廊檐下叽叽喳喳窥着檐语。
见有人打了帘子出来,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一直飞到了尚在沉寂的流月院中才停下,拍打着翅膀落在了院中的枫树上,探头探脑。
哈嗯~屋内,小玉打了个哈欠。见天光已亮,便收拾起床。她打开门,去先打扫庭院。
扫把在她手中上下飞舞驱赶着昨夜的残花败叶,突然一个香囊落入她的眼中。
这是什么?她蹲下身去捡了起来。把那香囊凑在鼻尖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味道。准备丢掉,却见那布料虽已经陈旧,但花样做工却是极精巧。
要不,留下来学学怎么做的,她虽然爱干活,但是在女红方面笨手笨脚,就连自家三姑娘也是一样的一窍不通。
小莲是三人中手最巧的,不然她们流月院真的如别人所说,都是莽妇了。莫非,是小莲早上急于去园中慌乱中掉的?
唉,可怜的小莲,这么早就要去劳作,赵姨娘真是苛待下人。
不过,自从上次赵姨娘从流月院中带着气离开。自家姑娘便暗暗地和赵姨娘较上劲了。两人比赛似的,看谁对老爷好。
小玉想不通:都见过姨娘之间争宠的,没见过姨娘跟自己家里姑娘因为老爷闹气的。
难道,赵姨娘小时候也缺爹爹疼爱?所以才跟自己家姑娘争?
唉,真是不明白,是金银首饰不够好看?还是绫罗绸缎不舒服?或者,她若是嫌弃荼菲院中的糕点食之无味,大可全部赏给她,她最是愿意吃的。
小玉瘪着嘴,摇摇头,把那个香囊塞在怀里,继续干活。
忙完一切,回到房中,梦雪已醒了,正披头散发迷糊的坐在床上。小玉忙服侍她起床。忙了一早上,背上已是汗涔涔的,小玉不住地扯衣,好让自己凉快些。
双眼还朦胧的梦雪,眼神突然落在她怀中鼓起的地方,伸手指着她的胸,眼馋的赞叹:
“啧啧,小玉,你这发育的也太好了吧。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一只大一只小,有点营养不均衡。改天去外面买点好吃的,好好补补。”
说完,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小玉却噗嗤一声笑了:“三姑娘说什么呢,你这是刚睡醒还迷糊着呢。这个是我捡的香囊。”
说罢拿了出来,递给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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