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幢楼的楼距并不大,目测也就不到二十米,而且从阳台看过去,对面的几个向阳的房间都在视线范围内,可以说毫无射击障碍,只不过陈韵的身边似乎也有保镖,但这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是远距离狙击,又不近距离接触,所以现在需要确定的就是秦四海什么时候来,是白天还是晚上。
至于房间里会不会有别的人,这一点不需要考虑,但凡是会见情人的,身边都不会留别的人,或许这是秦四海唯一的破绽了。
有老刀,枪械也不是问题,M11R93,专用狙击步枪,夏雷仔细检查了一下,表示没问题,而周全也很快把撤退的路线安排好,为了避免对方反应太快,直接锁定9号楼,他会在反方向的电动车棚里安排一次爆炸,至少可以转移对方的视线5分钟,足够他们从容撤退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礼拜,虽然三人耐心足够,但这么些天等下来也是够他们煎熬的。
这天傍晚,一直盯着四海公司动向的周全终于发来消息,秦四海的车从四海大厦的地下车库出来了,随行的还有十来辆车,阵势果然够大,同时也证明,皇水花苑是秦四海唯一的弱点。
收到消息,夏雷的精神就亢奋了起来,秦四海选择这个时候来,晚上肯定会在这儿过夜,那么不但机会来了,还是大把的。
所以他和肖章静静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很快,车队驶入皇水花苑,直接进入了地下车库。
夏雷看的清楚,有些懊恼,早知道不如把狙击地放到车库了,肖章就说,不如你身上揣着炸弹直接过去,就是不知道人家的车带不带防弹的。
不多时,便有人从车库里出来,只是没有见到秦四海的身影,估计地下车库有电梯可以直达陈韵的楼层,可见秦四海的谨慎程度。
夏雷眯起了眼睛,通过瞄准镜看了过去,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拍响。
两人都是悚然一惊,什么情况?
拍门声还在继续,肖章低声道:“把枪收起来,我去看看。”
看着夏雷把枪收进了厨房的米袋子里,肖章这才走了过去,揉着眼睛,装作一副被吵醒了的样子打开了门:“谁啊,这一大晚上的,拍什么门?”
门口站着两名青年,穿着厚厚的棉袄,虎着脸道:“临时检查。”
肖章愣了一下:“你们谁啊,检查什么?”
一人在他胸口一推:“让开。”
肖章为了任务,忍下了怒气,让开身体道:“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干嘛?”
两人进屋转了一圈,夏雷嘿嘿笑着,却是用目光询问要不要放倒他们,肖章不想多生枝节,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反正这儿除了那把枪,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怕这两人查出些什么,只是这两人的身份有些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两人并没有因为没查出什么异常而结束,问道:“之前没见过你们,你们从哪儿来?”
夏雷不爽道:“你们什么人啊,查户口?”
“潼临警务署。”一人沉声道,“证件拿出来看看。”
一听这两人的身份,肖章心里就是一凉,他们确实是带了证件的,要不然也进不了潼临,不过租房子用的是假证件,这就出现了一个麻烦,如果拿出假证件来,以这两名警员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如果拿真证件登记,秦四海一死,那他们就得露馅。
见他们俩有点儿发愣,两名警员立即警惕了起来,口吻也没那么友好了,一人已经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肖章连忙道:“别紧张,放松放松,我给你们拿证件。”
在二人的注视下,肖章动作缓慢地把身份证和出入证拿了出来,夏雷也是如此,两名警员没发现什么异常,问道:“三江人?来潼临干嘛?”
“准备在这边做点小生意,所以先租了个房子。”
“这儿的房价不便宜,看你们的穿着也不像个有钱的样子,老实点,到底来潼临干什么?”
夏雷就不爽了:“兄弟,财不外露的道理不懂吗?穿的不行怎么了?谁规定有钱就非要穿好的?”
肖章陪着笑道:“我们都是正经人,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咱现在还没资格穿高档衣服,只能将就将就。”
夏雷说的不无道理,肖章也全程陪笑,所以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位警员也就没有再纠缠下去,对二人一番登记之后,把证件还给二人离开。
肖章这才吁了一口气,却是犯起了难,看着对面8号楼陈韵家亮着的灯,蹙眉道:“麻烦了。”
夏雷当然也知道麻烦,他们要的是秦四海死,他们也能全身而退,不然直接搞自杀式袭击就行了,没必要这么麻烦,可现在他们二人被警方登记在册了,即便他们顺利地狙掉秦四海,但很快他们就会被通缉,这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
夏雷来回踱了几步,咬牙道:“拼了,干了再说。”
肖章阻止道:“你他么疯了,我宁愿不干,也不能让兄弟送死。”
夏雷有点儿感动,肖章接着又道:“况且这事干了,我也跑不了。”
夏雷鄙视地翻了翻白眼。
两人看着对面楼层的灯亮着,人影晃着,然后歇了灯,这期间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一枪毙命,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策应的周全一直没等到信号,实在忍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来:“肖哥,啥情况?”
“行动取消,你先回去歇着,等我电话。”肖章最终还是作出了放弃行动的决定。
夏雷无奈地把枪拆卸下来,装进箱子,失神地说:“我们还是回三江吧,安心做个小警察,拿点工资也不错。”
肖章知道夏雷是在揶揄他,捶了他一拳道:“别他么阴阳怪气的,让我寻思寻思。”
夏雷爬上床:“你慢慢寻思,紧张了好几天,累死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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