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州府城门外,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南风泷正和纳兰嵘彬正与敌人殊死搏斗。
萧慎婉柔公主站在城墙上绝望的哭喊着。
她想冲出城门,可被负责防守的将士死死的拦在了城墙上。
就在她徘徊之际,一队敌人的骑兵将纳兰嵘彬团团包围。
纳兰嵘彬左右周旋,奋力抵挡,可终究寡不敌众。
很快,他被击落下马,草原铁骑的长枪齐齐刺向了纳兰嵘彬。
好在纳兰嵘彬功夫了得,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反抗。
远处杀红了眼的南风泷正见纳兰嵘彬被团团包围,不得不杀出了一条血路,前去救援。
很快,南风泷正杀到了纳兰嵘彬身前,二人背靠着背,共同抵御敌人。
他们杀了一波,又上来一波,敌人源源不断的向他们涌来。
南风泷正早就体力不支了,一个不注意,敌人的长刀砍在了他的肩膀。冰冷的刀刃深深的砍进了南风泷正的肉里。
南风泷正强忍着剧痛,一声怒吼,拔出来了砍在自己身上的长刀。
城墙上的婉柔公主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在城墙上撕心裂肺的高喊:“不,不!”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风泷正的受伤让纳兰嵘彬也分了神,他也被敌人一刀刺在了胸前!
二人虽然身负重伤,可毫无停战之意,他们依然奋勇杀敌。
鲜血不停的从他们的铠甲内流出。
南风泷正几乎已经站不稳了,他用长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萧慎婉柔心痛不已。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将命丧战场!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婉柔突然高喊到:“停站,停战!别打了!别打了!我嫁!我嫁还不行么!”
说罢,她失声痛哭!
在一旁指挥的南风怀信也有了那么一秒的迟疑。
可他并没有停战。
婉柔见状,突然站了起来,爬上了城墙!
负责守卫的士兵,急忙想拉回婉柔,可婉柔吓退了众人!
她决绝的说到:“谁在拦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众人赶忙后退。
此时,远处的格斯尔注意到了站在城墙上,红衣飘飘的萧慎婉柔。
他狂笑不止,随即大手一挥,示意收兵!
此时的南风泷正和纳兰嵘彬也看见了婉柔。
纳兰嵘彬高喊到:“不要啊,婉柔,不要!”
而南风泷正也满脸泪水,他手捂着不停流血的伤口,哽咽的如同孩啼一般!
婉柔公主见格斯尔收了兵,从城墙上跳了回来。
她带上面纱,眼神坚定的走出了城门。
婉柔穿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她的红衣与战场上的鲜血融为一体,显得那么凄美决绝。
她来到了南风泷正和纳兰嵘彬身旁,默默的望着二人,一言不发。
纳兰嵘彬扶着奄奄一息的南风泷正,哭着喊着婉柔的名字,他抽噎的说到:“婉柔,不要去,不要,求你了!”
婉柔哭着摇头到:“师兄,带他回去吧!我别无选择了,答应我,好好的活着!”
说罢,婉柔毅然决然的走向格尔泰。
还没来到格斯尔身边,婉柔就被一群人用长刀拦了起来!
“怎么,你们堂堂的一个草原大汗,还怕我一个女子不成?”婉柔面不改色的问到!
“哈哈哈哈,都给我让开!不得对公主无礼!”格尔泰挥手狂笑到。
众人散去,婉柔这才真正见到了这位草原的大汗。
只见格斯尔身材魁梧,留着满脸的络腮胡,一双单眼皮的眼睛面露凶光,一头草原贵族的独特编发高高竖起,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
他这个年龄,足矣当婉柔的父亲了!
婉柔也毫不示弱,她厉声问到:“大汗是真心要取我为您的可敦?”
“哈哈哈哈,本汗早就听闻雪国公主不仅国色天香,更是才艺双全,是位世间难得的奇女子!这样的女人,叫本汗怎么能不爱!本汗保证,你嫁到我的草原来,你就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女子!”格斯尔依然嚣张的说到。
婉柔心理默骂无耻,可也无奈,她继续说到:“要我嫁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的三个要求,否则,我现在就自刎在你面前!”
“别别别,美人儿不要冲动!只要你肯嫁到草原,别说是三个,就是三十个要求本汗也答应你!”
“好,第一,草原必须归还我雪国失去的四座城池,第二,草原要给我雪国千匹良驹作为聘礼,第三,在你有生之年不得再与雪国为敌!你若能做到,我便答应嫁到草原!”婉柔坚定的说到。
“好,本汗答应你!”
“此话当真?”婉柔不敢相信,格斯尔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本汗一向说话算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几座城池,几匹战马算的了什么?以后我整个草原都是公主你的!”格斯尔笑着答到!
“好,大汗果然爽快,那我们就把条件写成聘书,一月为限,大汗的礼到了,本公主立刻坐上花轿嫁去草原!”婉柔怕格斯尔赖账,留了个心眼回到!
“好,公主就回去准备嫁衣吧!到时,本汗定会亲自迎接公主!”
说罢,格斯尔调转马头,带领着剩余部队,浩浩荡荡的撤了军!
这场以婉柔为由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婉柔见格斯尔真的撤了军,赶忙转身往回跑,她心中,万分惦念着重伤的南风泷正和纳兰嵘彬。
同州府城门内,到处都是受了伤的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将士们有的失去了肢体,有的伤了双眼。
这场面,让婉柔再次泪眼朦胧,她悔恨不已,她狠自己没有早一点阻止这场战争。
她飞奔回同州府衙,张南星正在医治重伤的南风泷正。
很显然,他一个人根本照顾不了这么多的伤员。
他见婉柔回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到:“丫头,快,给你纳兰师兄止血敷药,我得先把南风将军救活!”
婉柔赶忙点头,她一边哭,一边给纳兰嵘彬配药,并用纱布擦拭去纳兰嵘彬不停流血的伤口。
此时的纳兰嵘彬面色苍白,他有气无力的责备着婉柔到:“婉柔,你为什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答应和亲?这么多人都在为你的幸福而拼命,可你为什么要放弃?”
“就是因为这么多人为我拼命,我才必须答应这门亲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为我去牺牲,我要你们活着,我只想让你们好好的活着!”婉柔哭喊到。
纳兰嵘彬低头不语,他只恨自己没能留住他心爱之人。
婉柔细心的为纳兰嵘彬包扎好了伤口,她嘱咐纳兰嵘彬到:“纳兰师兄,你的伤要细心静养,不要沾水,防止感染,还有,你得按时服药。”
纳兰嵘彬却轻声答到:“婉柔,我得回去了,我并未收到朝廷任何驰援同州的命令,而是私自带兵出城,如今仙州府没有任何布防,如果出了事,我就是杀头之罪!”
婉柔错愕的看向纳兰嵘彬说到:“你说什么,纳兰师兄,你是私自带兵出城的?朝廷,真的放任同州府重府被围城而坐视不理?”
“我也不懂朝廷究竟是什么意思!”纳兰嵘彬摇摇头说到。
“可是师兄,你受了刀伤,不能再折腾了,这样只会加重你的伤势的!”婉柔担心的说到。
“师妹借给我一辆马车吧,我现在是不方便骑马了,可我必须得回去。”纳兰嵘彬坚定的说。
婉柔不舍的摇头,可她也知道,仙州府不能一日没有受兵。只得安排玲珑,给纳兰嵘彬的马车,收拾的舒适一些,尽量不要让他颠簸。
婉柔安排完,又给纳兰嵘彬准备好了一个月的用药,并用纸条标注好如何服用,和服用的方法。
最后,她不得不依依不舍的送走纳兰嵘彬。
纳兰嵘彬无奈的坐上了马车,他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来不及同婉柔讲。
萧慎婉柔也不知该如何去谢这屡屡用性命护自己周全的师兄。
她只能眼含泪水的说了一句:“珍重!”
纳兰嵘彬点头回应,他迟迟没有出发,只是想多看婉柔几眼。
他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回想当初他与婉柔在圣山的玩笑,说二人要一起共白头,而如今已然成了一种奢望!
良久,他终于放下了门帘,马车缓缓开走。
当他转头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纳兰嵘彬失声痛哭,他试图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他根本控住不住自己。
那种失去挚爱之人的疼,简直撕心裂肺。
而送别他的婉柔也是泪流成河,痛哭不止。
他们,都是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芸芸众生,无论你的身份有多么的高贵,也总有那么多的意难平!
渐渐的,婉柔已经看不清楚纳兰嵘彬的马车了,可她依然站在原地,很久很久,她才转身离去。
同州府衙里,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南风泷正等着她去照顾。
婉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到了同州府衙。
此时,丹瑶郡主正坐在南风泷正的塌前偷偷摸着眼泪。
见婉柔回来,她赶忙擦干泪水。
这时张南星也走了进来,她嘱咐婉柔到:“你知道该怎么照顾南风将军吧?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方能痊愈。一会儿,他醒了,别忘了把药喂给他,你们留下照顾南风将军,我还得去帮忙医治其他受伤的士兵。”
婉柔点头答应到:“辛苦你了三师兄!”
张南星微笑着走了出去。
就这样,婉柔同丹瑶一直坐在南风泷正的身边,沉默不语。
几个时辰过去了,南风泷正渐渐苏醒。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呼喊着婉柔。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南风泷正虚弱的呼喊着。
此时的丹瑶面色凝重,她满脸的失望。
她知道,自己与南风泷正恐怕是再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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