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中的义捐正式开始,方小檀和苏文河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人潮拥挤,另外一边则是门可罗雀。
这些杭州府的富商都是精明人,都已经看出张巡抚和林凡的关系不一般,张巡抚本人带头义捐,众人自然要给他面子。
更何况这西域火牡丹是难得一见的异花,换一朵带回家中去,至少也能对人炫耀一番不是。
所以几个原因之下,九成九的富商都选择了在方小檀这边义捐,剩下的几个都是苏文河事先安排的托,在苏文河那边象征性的捐了些银钱,以免一无所获显得过于尴尬。
方小檀当场收钱记账,送花答谢,处理的井井有条,最后整理好义捐的账簿,一共筹得善款一万八千余两。
杭州府的确是商业重镇,这些富商们各个都是富得流油,短短时间就筹集了解决两万两白银。
不过这一下苦的可就是苏文河了。
方小檀把钱账整理清楚,微笑着走到苏文河面前:“苏老板,义捐的款项整理好了,我这边一共是一万八千零三十两。”
苏文河脸色惨白,声音有些发颤:“好!好!方老板把账簿交给我便好,接下来商会会把这些钱交由官府处置。”
方小檀面带微笑,并没有把手中的账簿递出去。
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既然这苏文河之前心怀鬼胎,那方小檀必然要借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
“苏老板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次义捐你我各坐一方,是要分输赢的。你把你这边的账目报出来,我们才好有个结果不是。”
苏文河额角冒汗,伸手擦了擦:“不用报了,是方老板你赢了,苏某惭愧!”
方小檀点了点头:“那好,苏老板之前还说过,输的一方要自己掏钱把义捐的差额补上。”
“双倍。”
方小檀特地加重了语气,“双倍”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刀子,笔直刺入苏文和的心窝。
这可是一万八千两,自己这边只有两千多,如果按双倍去补,岂不是要三万两白银!
这是要我死啊!
苏文和嘴角发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方老板,之前那些话是为了烘托气氛,算不得数的,儿戏之言,儿戏之言!”
方小檀冷笑一声:“方老板,你输了就是儿戏之言,要是我输了,那恐怕就要当真了吧!”
就在这时,张巡抚也走了过来:“方姑娘,这边发生什么事情?”
方小檀转头对着张巡抚行礼:‘张大人,我在和苏老板核对账目。义捐开始之前苏老板曾经有提议,我和他各自做东筹集义款,输了的一方要自掏腰包,补上双倍的差额。’
张巡抚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大半,看来是这苏文河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想要凭借在商会中的人脉坑方小檀一次。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老板,你们两人到底谁赢了,差额又是多少?”
苏文河不敢不答:“启禀大人,是方老板赢了,她比我多了……一万五千两。”
张巡抚点了点头:“那就是三万两,难得苏老板有如此为国之心,佩服!”
苏文河脸色已经是白里带青:“张大人,我……我……”
张巡抚伸手拍了拍苏文河的肩膀:“苏老板,我知道三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笔账我先帮你记下,等你筹足银两后,直接送到巡抚衙门来便是,我就先替边关的将士们谢过了!”
说完之后,张巡抚转头望向方小檀,微微挤了下眼睛。
方小檀忍着笑,对张巡抚行礼:“既然这笔账由张大人记下,那小檀就不在多说什么了,这是义捐的账簿,请大人妥善保管。”
“另外我作为这次义捐的操办方之一,代表方家再额外捐出五千两白银,三日之内便会送到巡抚衙门中。”
张巡抚哈哈大笑,接过方小檀和苏文河两人的账簿:“方姑娘,你和林先生是什么时候到杭州府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方小檀笑着开口:“我们是今日才到杭州府的,这一次是为了锦绣坊重开之事,说起来还要多谢张大人。”
张巡抚摆了摆手:“本官只是秉公办事,锦绣坊经查并无违法之事,自然可以重新开业。”
“今日义捐结束,我还要赶回衙门处理公务。等锦绣坊开业之时,我自会去凑个热闹。”
“告辞!”
张巡抚带人把现场的义捐款项整理清楚,和商会做了交接之后便匆匆离去。
方小檀这一次百花园之行也算是收获满满,不但向杭州商界传达了锦绣坊重开的消息,更让这些富商见识到了方家和巡抚大人的交情。
这样一来,锦绣坊重开之事已经算是成功一大半了。
百花园事了,林凡和方小檀等人向汪员外告辞,动身离去,临行之时汪员外千恩万谢,对林凡的感激溢于言表。
现场的各界富商纷纷送别,他们都知道此次方家重返杭州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不如早早搞好关系,日后或许也可以跟着方家捞到一些好处。
这些人今天得到了西域火牡丹,还博得了义捐的好名声,自然也是心满意足。
全场唯一受伤的人就是失魂落魄的苏文河,他这次不但没能给方小檀一个下马威,反而还把自己坑了进去,被张巡抚记下了一笔三万两的巨款。
这笔钱不交的话恐怕张巡抚那边是不会答应的,但是如果真的交出去,那苏家必然要元气大伤,再加上方家抢占市场,搞不好就要从此一蹶不振。
望向方小檀等人远去的背影,苏文河的面孔有些扭曲:“方小檀,今日之仇我一定要报!”
身边的一名仆人看到苏文河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老板,方家和巡抚大人搭上了关系,恐怕不好惹。”
苏文河冷哼了一声:“她以为背靠官府就能高枕无忧,可惜她却不不知,杭州府这里有一股势力就算是官府也要忌惮三分!”
“去帮我联系漕帮,我一定要让她的锦绣坊这次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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