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行云将神念探入“印天钟”的天枢星中,只见其中俨然又是一个世界。
那独臂行者天伤星,眼下躺在白虎腹上酣睡,一虎一人之上柳阴成席,虫音鸟鸣好不惬意。
行云看那白虎好生眼熟,几番确认之下,不正是那景阳岗上那只吊睛白额虎吗?
感情,此虎感念行者忠义,竟是跟到了这里,姑且也算做一处臂膀,全当做断臂补偿。
要是不考虑日后将至的战场厮杀,手足相残之局,如今寄居此处,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想到此处,行云对那混沌的恨意竟又胜了几分,他是何等的心肠,竟人心叫别人家手足相残,自己日后,一定想办法阻止这等悲剧发生!
此时那行者断臂处的黑色业果火焰又不识风趣的冒了出来,看的行云一阵恶心。
遂运起八九玄功,变化出无端之水,以先天木气将业火引出,包裹在玄功之内,以八九妙用之法将之缓缓炼化。
却是不知过了多久,那行者还兀自睡着,其臂膀之上的黑色业火已经转为透明,眼看是不在那般漆黑慎人了。
只是,天伤星上的业火虽然被行云清理出来,其中的业力却掺杂进八九玄功之中,恍若附骨之蛆一般,经过周天循环,在其紫府之中,霸占了一处角落,掩映的行云半个元婴都已经变得漆黑。
此番作为倘若被寻常修士见了,都要大惊失色,当今世上,敢主动将因果业力送到元婴之内的,怕是只有行云一个了!
他仰仗着玄功变化之法,斗胆接下混沌以天罡地煞为诱饵的阳谋算计,是出自本心使然。
行云长舒一口浊气,看着天伤星恢复如常,抹去额间汗水,转而内视,见那半个元婴之上附着着的漆黑,心里呢喃。
“如今天伤的隐患已经祛除,只是这层业力转嫁到自己身上,却是不知何时发作,所幸未染及堂单,日后处理起来,少不得要废一番功夫了!”
却是封赦堂单感应道行云心念变化,化作一抹流光,竟是又将其拽回到了印天钟内。
行云在印天钟内站定,其中又有一番变化,只见其正处于一片星空之下,在其面前的,赫然便是北斗七星!
此时,北斗之上,有贪狼星红光闪烁,行云见了一阵不语,随后将玄功之力探入其中。
“贪狼异动,主祸福,如今杀劫之中,必有灾殃,我可以贪狼星先将洪荒气脉震伏!”
八九玄功一阵变化,牵引着贪狼星先应在了天门之上。
却有关内混沌此时也在夜观群星,突见北斗有变,冷笑一声,也将紫茫法力向那贪狼挣去!
行云正在分布七星,突然赶到贪狼之上一股怪力传来,便知缘由,冷哼道:
“哼!九万年被你占尽先机,如今我玄功法力已经入驻贪狼星,你还是莫要白费心机了!”
那紫光也知贪狼星上已经失了先机,却是突然将光华一转,以将混沌之力握向巨门、文曲二星!
“那又怎样?我先破你巨门,叫那芸芸众生在是非昏暗之中,世人皆堕入五浊恶世,失了文曲帮扶教化,看你如何祈福震祸!”
料想混沌是何许人?他筹谋布化几万年,如今在贪狼上吃了行云暗亏,怎能不加倍讨还回来?
那五浊恶世并非针对行云一人,如今只他二人之争,这混沌竟要众生做结果,心中气极,登时催动玄功变化,将气机锁入廉贞星。
“你恶贯满盈,胆敢摆弄世人,擅用因果,是罪大恶极,我当以开阳之气囚你千秋万世!”
这一囚字,正应在行云日后借助印天钟封印混沌之事上,背其听了如何不恼?
当即眼中凶光迸发,紫气滔天直指破军而去。
“你想主持封赦事,我偏要夺你堂单气数,你要执令印天,我便耗尽你人族大运,看你如何囚我!”
话毕,那混沌凶性大法,紫光巨爪招摇着就要掏向禄存星。
行云前番失了破军星,是因为他受天命感召,知道杀劫之中,因果循环之下,洪荒世界当有那一劫,破军星理应落混沌之首,助他同自己完成杀劫!
如今他还想染指在禄存,行云却是不能容忍,将八九玄功变化成巨斧模样砍向紫光巨手。
混沌见行云玄功变化而出的,竟是盘古的开天斧,心中冷笑,此物先天之时前就与他作对。
如今他在洪荒之中发展了几万年,岂有再惧之理?
紫光巨手之内混沌之力爆发而出,搅的空中一阵粘稠,却有将整个天空吞噬的意味出来。
行云到底吃了岁月的亏,他本体几世之前就遭对方迫害失了修为,到他这一世不过凭借杀局大运才出头。
他这点修为,又哪里比的上几万年的底蕴?
几番挣扎不过,眼看自己辛苦散布出来的星空就要被无尽的紫茫吞噬,却是堂单之内一声巨喝,竟是那盘古遗志终于发挥作用。
先天之气借着八九玄功充斥进巨斧之上,承载着盘古的意志将那遮天紫茫挥为两断!
那混沌怎能想到,他九万年间在宇宙之几番确认已经消亡的盘古意志会被行云使出,当即被盘古斧的锋芒打了个措手不及。
行云见状,厉声道:
“欠的要还,损的要赔,杀的要偿,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逃不掉的!”
混沌状若疯魔,心中痛苦翻涌,却也无济于是,便将那心思打在了最后的武曲之上。
“哼!你我各得三星,天下气数还需在武曲之上,最终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武曲主征服,混沌说的没错,即便行云得到的三星相辅相成可配合印天钟实现封印,但最后的胜算还是在武曲之上。
如今他还有那盘古斧中残存的一点盘古意志,已经不足以继续争夺最后一星,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将那最后一丝盘古意志灌注进印天钟的“天枢钟”内。
天枢经过天伤星的加持,又被行云刚才一翻炼化,虽还未经六丁神火劫,却也小有所成,此时行云将其祭出,在盘古意志的支持下,竟先混沌一步将武曲星给暂时封印起来,随后戏笑道:
“今日争的累了!我可没有你先天大圣的道行,这武曲且先放一放,等我什么时候歇够了,咱们再争一回!”
这话说的,直气的混沌三尸神暴跳,为了这一日,他不惜将天伤星主动送给行云,为的就是这最后一枚武曲星,得到武曲的征服气数,他必定大获全胜。
如今,天伤星归位,印天钟不如炼成,却被关行云不知道哪里得来的盘古意志破坏了计划,数万年来第一次折戟,却又败的这样难堪,暴躁如他,却又如何能忍!
“盘古!盘古!你都死了九万年了,还要与我作对!你帮他又有什么用?他一个被我算计了九万年的废物,如今连准圣都渡不过,你帮他能有什么用!”
也难怪这混沌如此疯狂,当年他苦心设计,将行云坑入轮回之中,害他损失半数修为,如今一切都按照他的谋划发展,却独独这时候吃了盘古的亏,九万年心血付之一炬,任谁也承受不了。
“嘿嘿,我没输!我得不到武曲,你也没得到,我还有那天魁星,还有你那业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混沌越说越恨,却是自体内爆发出一股毁灭的力量,紫茫巨爪竟向天枢拍去。
“都是你这蠢物,毁了你一了百了!”
那混沌打量现在印天钟还未成气候,虽然对自己依然有些克制作用,却可搏上一搏,倘若将之毁去,日后也可永保无虞。
行云见状心下大惊,如今盘古遗志已经用尽,再没有能与其抗衡的力量,此时若叫他把印天钟毁去,日后便再没有可供立教的先天法宝来给他抗衡混沌。
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自己体内,无畏神格,堂单气数,先天一气,全部灌输到玄功之内,甚至加上了自己盘古斧化做的肉身,凌空一越向那紫茫巨爪抵去。
到底是差了几万年的修为,还没接触到紫茫范围内,行云就感到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竟觉得这具先天第一法宝的肉身就要破溃!
混沌一见行云此举,反而狂笑开来,喝道:
“庶子尔敢!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今日将你抹杀,倒也干净!”
行云现在是硬着头皮顶上去,他若不保下印天钟,日后必输无疑,如今他将印天钟护下,却又要被那紫茫的毁灭之力碾碎…
八九玄功虽然有金刚不坏之威,却也终究不过后天功法,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混沌体内的先天之力的。
混沌此时除掉行云势在必得,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此战成功,自己立教做祖的样子。
然而,却在这时,其紫茫巨爪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似有克制之力将其毁灭之力逼退。
“何人敢伤我关府弟马?”
却是印天钟内的独臂行者被二人争斗吵醒,豁然发现有人破害行云,便将那天伤星上的力量怒发而出,凭借星辰克制之力帮助行云化解了这次危机。
那混沌见到竟是那天伤星伤了自己,当即怒火攻心也是一口老血喷薄而出,昏死了过去。
此也正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玩弄因果业力,最终反被因果玩弄一回,倒是应了行云那句,欠的要还了!
被天伤星将混沌逼退,行云侥幸逃过一劫,慌忙将元神收回道紫府之中,不住的喘息着。
“这,就是混沌的力量吗?”
强咽了一口口水,行云此时还心有余悸,难怪当初常行雨听到混沌二字时那样紧张,他果然不是这个位面能够抗衡的存在!
大概缓了一盏茶的功夫,窗外月光如水,行云中于将气息调整过来,心中却又是一阵激动,突然想出门走走。
“不管怎样,经过今晚这一遭,日后洪荒里的局势也就算定了,今后与混沌争夺起来,也算有了希望!”
他推门而出,迎着月光,却在一排柳色下,见到了月光里的人。
“是她?”
“你醒啦!”
冯晚青经过白秀清一晚上的救治,终于是完全恢复过来,见窗外的月色正好,于是出门赏月,却不想被出门散步的行云撞个正着。
她微微点头,示意行云过来坐。
“在下关行云,未请教姑娘芳名!”
“冯晚青,我自关内来,为寻找失踪的宗门长辈而来!”
关行云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竟这般爽快,才一见面就对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
“那个,我的一个朋友,喝醉了酒把你打晕,所以……”
那姑娘月光下恬静的脸上看不出变化,轻轻的点点头道:
“听说了…”
行云想过其知道真相后的无数中反应,甚至其盛怒之下一个耳光,然后愤然离去也都想过。
却没有想到,知道真相的她竟能这般平静,不由得心中好奇,这是怎样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胸襟!
行云不知此时还要说些什么,却目光一眺,见到其腿上展开的一物,轻声道:
“只是,《饮水词》?你也喜欢纳兰先生吗?”
冯晚青微微颌首,一双水润眸子眺向远处的月亮叹道: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
话到一半,她却如何也不肯说下去了!
行云心中一涩,道:
“倘若,他也事先知道结果,一定会格外珍惜吧…”
月光里的姑娘此时却不再言语,酥胸起伏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恰有一阵清风吹过,一时间院内月下就只剩下了柳枝间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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