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行云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同刘彦昌互为掎角已经做好了战斗姿势!
“不让你们进来,你们偏进来,嘿嘿,这回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只见那袁守成与鹤望归两人手上拐杖一番交击,“当”的一声便有音波涟漪向关、刘二人袭去,两人慌忙躲闪,谁料这一击竟不是来害两个,反而落在他们身后的甬道上,只听“轰隆”一声,来时的过道就已经被大石堵死!
行云见状冷哼道:
“就这么有信心能敌的过我们两个?”
刘彦昌心里也生出许多不屑,这落石连凡俗修士都困不住,如何阻的了他们两个?便觉得这是对方有意的折辱,又想到在门外时两人轻蔑的表情,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瀛勾仙剑感受主人心意争鸣不已。
却听那袁守成嚣张回道:
“以为那群蜂儿能奈何我们?也好叫你们知道,仙都玉府不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地方!”
行云嗤笑出来讽道:
“就这外面供奉的那些东西,也敢称作仙都?我若不闯进来,谁知道你们竟拿着天下人的气运来供养那群东西!”
那袁守成被行云揭了老底,幡然震怒道:
“小子尔敢!天庭道场的事情你也敢品评,今日不能留你!”
说罢,袁鹤二人拐杖一挥,凭空出现数百巡兵个个手持刀戟向两人冲杀过去。
刘彦昌早对他们不满,蜀山剑术运转极致,瀛勾仙剑爆射而出,远远的便炸翻了数十个未到近前的小兵。行云见了却在心里暗道:
“天下道果然各有过人之处,倘若换作我马家在此,可有这样以一抵百的法术?”
他本身没有什么对战的招数,便将印天钟祭出,成五星之势以豪光扫射一时间也秒杀了不少巡兵,只是这些巡兵好像消耗不完似的,袁鹤二人每次挥出拐杖都有数百兵将蜂拥而上,渐渐的却被他们扑到了近前!
“啊!天庭功法!这是天庭功法!凡间兵将怎么可能懂得天庭功法?”
却是刘彦昌在众多小兵围攻下惊呼出来,行云听闻眉头一皱,将印天钟在两侧排开左右开弓从兵海之中向刘彦昌支援过去。
来到近前,只见那刘彦昌脸色微白,瀛勾剑上锋芒似乎都受到影响,便出口问道:
“什么事?这样惊慌?”
在印天钟的支援下刘彦昌的气色才好转一些,却指着围攻过来的小兵惊声道:
“他们用的都是天庭功法!”
行云不解其意,问道:
“这里是天庭道场,戍守此处的人能够运用天庭功法也没什么吧?”
行云身上有堂单气数加持,他自然不觉得这样,只听刘彦昌沉声道:
“因为正统册封的缘故,天庭功法对下界道法有着天然的压制,况且,昊天为了防止天仙思凡下界,早就立即将仙凡两界分割出来,下界之人,是断不能通晓天庭术法的!”
刘彦昌越说越怒,最后竟然是仰天怒吼出来!
“啊!昊天!你竟然监守自盗,还算是什么天帝至尊!”
如此行云便明白了刘彦昌为何这么大的反应,昊天以仙凡有别的名义无情拆散他们一家三口,弄得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却在凡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如此差别,怎能叫他不怒?
与刘彦昌的愤怒相比,行云没有受到那样不公平的待遇,心中看到的却比刘彦昌清楚许多,只是如今这一群天兵拖延在侧,若想求证还需要先解决那两个老头才行!
只是自己若是去擒那袁鹤二人,势必留下刘彦昌自己应对天兵功法的压制,此时再看他也是处处碰壁,虽然一腔怒火却也无处发泄,只在一旁气的怒吼起来。
行云见状,将其拉在身边问道:
“倘若我能让你短暂的不惧怕天庭功法的压制,这群天兵你可能应付?”
此话一出,刘彦昌顿时安静下来,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这便如道家对你萨满一族在契约上的压制是一样的,已经是定死的事实,大弟马怎能做到?”
行云却点头笑道:
“我若有办法,你可能力顶千军?”
刘彦昌却少有地豪笑道:
“哈哈哈!我蜀山剑道虽然算不得道门正统,但是对付这几个半吊子天兵还是有些底气的!只要大弟马能解决压制问题,我便让你瞧瞧咱蜀山剑术的威力!”
关行云便将堂单气数撒在刘彦昌身上,笑道:
“这回你再试试!”
只听那刘彦昌又是朗笑几声,似乎许久以来受到的压抑与不公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宣泄,大喝一声,八十式蜀山剑诀疯狂轰出,瀛勾仙剑顿时喷出漫天剑影,或伴雷光或暗含冰火之势,炸的数千天兵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眼看又是一场痛杀!
行云见状,连连点头,在心里暗自叹道:
“倘若有此神威相助,来日伐天何患我萨满一家寡不敌众?”
想到此处,他也从多子如意袋中唤出宝剑,仿照刘彦昌的气息路线摸索起来,只是他没有元婴相助,紫府内只剩下个睡死过去的萨满道统和封赦堂单,如此御起剑来自然歪歪扭扭,更显生疏,尽管如此,在那堂单气数的加持下还是叫他杀到了那袁鹤二人跟前。
那二人见行云拙手拙脚的御剑而来,便生出轻蔑之心嘲讽道:
“你这样的高深剑法,当真是来抹杀老夫的?”
旁边的鹤望归闻言却是噗笑出来,却被行云视若无物,只见他依旧含笑,淡道:
“究竟如何,试过才知道!”
那袁守成也自偷笑不已,当即挺挺胸膛,大咧咧道:
“好好好!也莫说我们两个老头子欺负你,今天只要你这御剑术能将老夫炸飞出去,我等便就此退去,再不当你的路!”
行云脸上的笑容不改,心里却冷了起来,暗道:
“我叫你们两个老头子在这里拖延时间,不炸你一回,不知道我是谁!”
只见行云将如意宝剑摇摇晃晃的祭在空中,萨满弟马本就不擅长御剑,如此便又引来两个老头的哄笑,只听他最后告诫道:
“你们可准备好了!我可开打了!”
那袁守成好像迫不及待的样子,又仰头闭眼摇晃道:
“来,来,来吧!”
行云嘴角一咧,他诚心给他们这两人一个教训,便将堂单气数疯狂灌入宝剑之中,口内轻喝一声“啄”!
就见那多子宝剑摇摇晃晃的扎在了袁守成的脚底下,也该是这老家伙吃点苦头,他见行云剑上绵软无力,几乎没有一丝灵力,竟连一个防御的术法都没施展出来。
他又哪里知道,行云是没有元婴又哪来的灵力?那堂单气数便是这一劫里最好的媒介,只听“咣”的一声,袁守成脚下尘土飞扬,多子宝剑如天外陨石带起的气势已将其一脸的白胡子掀飞起来,便听那老头子一声哀嚎,就被行云一击炸的翻飞出去,若不是天庭功法护住心脉,只怕当场就给炸成废人!
“啊?!”
那原本在一旁眼巴巴瞅着的鹤望归显然没有想到行云这样柔弱不堪的一击竟能发挥出这样大的威力,却突然反应过来,刚要逃走,多子宝剑便又扎来,依旧一声惨叫,被炸飞出去!
行云便觉这两个老头好笑,祭起仙剑还欲追击,却不想两个老滑头嘴里喷出一股烟雾,“噗”的一声,竟然借着嘴遁而去!
同样的那一群半吊子天兵也都“噗、噗、噗”的遁了个干净,独留下杀的正爽的刘彦昌一脸迷茫的向行云望去!
行云却苦笑一声,拍拍手来到刘彦昌身边叹道:
“看来,我们是中了对方的缓兵之计了!”
刘彦昌闻言追问道:
“此话怎讲?”
行云冷笑道:
“你看看这周围石壁上雕刻的又是什么?”
刘彦昌恍然大悟,便见到这块石壁上刻着的便不再是那群凶神恶煞,反而换成了真正的天兵天将,只是他们身上都萦绕着团团黑气,相比之下却比那甬道之内还像邪神!
只见他环绕石壁一圈,眼中疑惑之色渐浓,便道:
“这些都是天庭兵将不假,可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士卒,按理说,是不必费这么多周章把他们雕刻在仙都玉府的石壁上与天神一起受众生供奉啊!”
行云注视着这一群雕像哼道:
“哼!事有反常必为妖!既然他们有意拖累我们,那就是前面还有地方不想被咱们看到,便要快些前往才好!”
刘彦昌却皱眉道:
“可是咱们应该往哪处去呢?这里这样庞大,若要从天兵开始算起,等找到正殿,恐怕早被他们毁灭了证据!”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随后便见一面石壁轰然倒塌,从里面飞出一个蓝色身影,却正是后来走失的玄功娃娃。
只见这小不点像是有了什么发现一般,拉着行云就走。
行云见状,将手搭在刘彦昌肩上笑道:
“这不有去向了?做好准备,带你领略一下玄功变化的速度!”
“啊...?”
还不待刘彦昌把话说完,两人一娃娃身上蓝光一闪,便消失在石室内,当蓝光再次闪出时,两人已经来到玉符最里面的一处石殿外!
刘彦昌扶着一根石柱喘了许久,才看清眼前所在,当即惊道:
“方才不过是一群天兵聚集的南天门,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凌霄殿了?八九玄功果然玄妙!”
行云将玄功娃娃收回体内笑道:
“时间紧急,直接到这兴许还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来到大殿之上,两人便觉的此处的邪气更加浓郁,行云急着验证一件事情,便径直来到凌霄九部处一一查找比对,果然不曾发现月下老人的雕像,甚至连那情部中将也不曾看到一个。
另外一旁,刘彦昌也转了一圈来到行云跟前却嘀咕道:
“奇怪...”
行云饶有兴趣的对刘彦昌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刘彦昌疑惑道:
“虽说真君府不被天庭待见,但终究有大舅子的小圣修为坐镇,连那戍守南天门的天兵都有了雕像供奉,怎么真君府的供位上却空空如也?”
行云却又问道:
“你还没发现别的什么吗?”
刘彦昌回道:
“发现了呀!不光真君府,你身后的情部、紫薇宫、就连广寒宫内的众人都不曾出现!”
行云却好像另有所指,继续问道:
“还有呢?”
刘彦昌沉吟许久,像是想起什么急道:
“我还发现,按照次序,天庭战死、历劫、贬黜的众神将法身都被打破!”
行云点点头,却带着他来到一处破碎的已经看不出身份的雕像前,说道:
“你感应一下,这尊雕像身上可有邪气缠绕?”
刘彦昌一番感悟,讶道:
“我怎么没发现!他们身上怎么干干净净的?”
行云又把他带到了真君府的供位前,道:
“你再感受一下,真君府处是不是也没有邪气侵扰?”
至此刘彦昌恍然大悟,叹道:
“原来如此!只是,真君府与昊天分庭抗礼,早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他们却为何要拖延着不让我们看见呢?”
行云同刘彦昌换了位置,不经意的将他护在里面,冷哼道:
“他不叫那两个老家伙拦咱们一下,又怎么来得及作出准备呢?”
刘彦昌一脸的狐疑,被行云的话弄的后背发麻,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轻声道:
“他?他是谁?”
行云却转身正对着大殿之中那尊巨大的昊天雕像冷笑道:
“你说是不是啊!昊天!”
刘彦昌闻言大惊失色,瀛勾仙剑瞬间出窍,惊呼出来:
“什么昊天?你是说昊天他亲自来了?”
此话问出,行云并没有回答,反而冷笑的盯着昊天雕像,手里已经聚集起玄功变化的蓝光。
大殿里沉寂许久,便听那昊天雕像冰冷的声音沉吟道:
“呵呵!上次在那小畜生那里叫你给逃了出来,想不到就叫你们两个凑到了一起!”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昊天上帝的声音,刘彦昌又惊又怒,当即喝道:
“昊天!你又设计将我娘子压在华山下,到底是何居心?我大舅子又被你弄到哪去了!”
那昊天一阵沉默,巨大雕像脸上不怒自威,竟突然转过头来,一股威压射出,冷道:
“你若着急见他们,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和他们团聚!”
来自昊天上帝的威严便不是那群半吊子的天兵可比,刘彦昌当即一口脓血喷出,尽管瀛勾仙剑早有防备也被那强横无比的力道压的黯然失色!
行云见状却冷笑一声,站到昊天雕像跟前笑道:
“身为长辈,欺负晚辈算什么本事?”
那昊天却张狂至极,淡道:
“你觉得我会有这样的亲戚吗?”
刘彦昌闻言却又挣扎着喝道:
“你个冷血的昊天!既然与我们一家没关系,便放我妻儿和大舅子来!”
那昊天一再被刘彦昌呵斥,也有些微怒道:
“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们!”
自打见到昊天那一刻起,刘彦昌便知自己断难活着走出三山岛,更觉此生是救出妻儿无望,左右不过一死,于是竟激动的站起来吼道:
“来啊!不就是一死吗!我今日便以剑证道,你便来杀我啊!”
他说着就要向昊天冲去,却被行云拦下,只听行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刘先生!往日仇敌就在眼前,你可想与他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
昊天听到这话却狂笑出来,淡道:
“凭你们两个大罗巅峰不到的修为,也想与我决战?”
行云却将无畏神格攥出,闪到昊天上帝面前,冷笑道:
“不过一道借助雕像下来的意念而已,我乃先行官,战你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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