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入这座宫殿起,萨满娃娃一双眼睛就盯着四处乱转,当行云突然递给她一把什么的时候就显得颇为好奇,连忙向怀里看去,却见到只是一捧果子,登时没了兴趣,往行云怀里一揣,随即蹦下地去,一溜烟的跑没了踪迹!
这等宫殿建筑在三十三天之上,岂是随便乱闯的?行云刚要阻止,那小家伙已经跑到大殿里面去了,便只好轻叹一声,也顾不得招呼还在院中游玩的跳跳,急忙跟了上去。
“哪跑?你给我过来吧!”
待其过了门庭,便见萨满娃娃手里抱着一方巴掌大小的斗子从大殿之中跑了出来,行云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在其身上一拦,再次将之抱入怀中。
才一进入大殿之内,行云心中忽然生起一丝异样感,更让他惊讶的是,这种感觉竟是源自于下界紫府堂单之中。
自打被带到这里以来,行云还是第一次得到紫府的感应,只可惜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待要与之联系时便又断了开来。
大殿之内张灯结彩,一应事物看不出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冥冥之中给人以喜庆的氛围,却在陈设上积满了尘埃。
行云便随大红毛毡来至主位案前,刚要一览周遭事物,却被头上一张细帖掉在手中飘然若仙,触若无物,行云心里称奇,此帖突然落至绝非凡物,便向帖内看去,却模糊糊的一片看不真切。
如此,再向长案看去,便见几样事物摆在上面井然有序,最先看到的便是一对素瓶,瓶内是两汪清水,向内望去便觉不光淋漓清新冷冽,却因年深日久更不见有所损耗未敢轻易尝试。
行云心中便隐有猜测,于是接着向旁边看去,那里却是一簋,簋内好似盛有红鲤三条,栩栩如生,便如活物,行云见了心道果然。
自古嫁娶素有“缴檐红”与“回鱼箸”的习俗,行云在见了那细帖和双瓶时心中便有了猜测,此时又见到簋内红鲤,结合这殿内装饰与墙外红灯,当即断定,这座设立在九天之上的巨大宫殿便是一处大婚所用的场所,只是谁能有这么大的牌面能在这三十三天外的虚无世界行大婚之礼呢?
此时却有那跳跳闪到行云跟前,看到长案之上一样事物,却惊呼出来:
“早就听闻天地未生之前,有四大美玉暂代四极之所,后来开辟天地,有了新的四极,四块美玉中有三块便落到了三清手中做了立教如意,唯有第四块美玉不知去向,却不想竟被藏在了这里!”
他说着,早已经将那簋旁的一双玉箸抄在手中把玩,却又余光一瞟,见到行云手中的细帖有红光闪耀,当即眼里一转,一双毛手也不知怎么动作,下一刻那帖子却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套动作来的很快,待行云发觉之时,跳跳已经眯起眼睛大声读了出来!
“合婚庚帖!”
如此行云心中更惊,以自己的目力虽然猜出此帖是何物,却也看不清具体内容,想到这跳跳竟能从中读出什么,却在心中暗叹此人不凡。
跳跳对这帖子里的内容很感兴趣,便将帖子打开细看起来,行云也很想知道这对新婚的夫妇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可以在此处举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婚礼,于是也安静的等他读起来。
只见那婚帖当头写着“永结同心”四个大字,其后有云: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首永偕,桂馥兰香。”
其后又有:
“详查男女二命,大利之年。
相生相合,属实可配一婚。”
最后便是“造乾、造坤”两个大字不明所以,最终以“敬呈一生”四字结尾,只是,那书帖之人不知道是写到最后没了笔墨还是怎么,到了这句最为吉祥的话上却是字迹扭曲渐淡,却像是时刻就要消失一般。
跳跳看到此处,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听他调侃道:
“呵呵,这对新人倒是有趣,别人都是乾造、坤造以示二人出生年月,他们偏要反了过来!有趣,有趣!”
行云还在等他念出主人性命来,可这跳跳大王在笑过一场之后竟将帖子重新合上撇在行云怀中。
行云拿着婚帖一头雾水,却对他问道:
“怎么不接着读了?新婚夫妇是谁啊?”
跳跳却把眼睛一挑,白道:
“我又不是媒人,我咋知道?”
行云一听,以为是这跳跳又在开玩笑,当即急道:
“你不知道,你倒是看着帖子上写的是谁啊!”
跳跳大王从行云手里抢过帖子打开又看一眼,随后将之揣在行云怀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淡道:
“没写!”
行云本来聚精会神的等着谜底揭晓,却不承想对方说出这么句话便觉的很难相信,当即讶道:
“没写?”
“啊!没写!”
此话说完跳跳便又向玉箸旁边看去,只见那旁边空无一物,却留下个四方的痕迹出来,看其大小轮廓倒很像萨满娃娃手里捧着的那枚小斗。
跳跳便向萨满娃娃怀中瞄去,却见其中盛着的都是些豆谷之类的事物,想来这也是一样嫁娶之中的古老,习俗,便想仿照先前一般伸出毛手就要把那小斗给“偷”过来!
只是这回毛手才探出一半,就被萨满娃娃察觉,慌忙将之抱紧在怀中,同时对跳跳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似乎在警告那是她的东西,自己不可以乱动一半。
看那小家伙奶凶的样子,像是要把跳跳的手指咬断一半,弄的跳跳哭笑不得,当即无奈道:
“好好好!这东西是你的,我不动!”
行云此时却眉头紧皱,沉沉道:
“奇怪,自古哪有婚书上不写双方姓名的?况且已在此处大婚,却又为何荒废下来?”
跳跳觉得这不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于是又给行云一个白眼,却坏笑道:
“要知道怎么回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他便将案上的其余几样事物全部收入囊中,拉着行云就要朝内堂走去。
行云见了当即拽住他质问道:
“这是别人订婚之物,你怎能擅自取用?”
跳跳为人机灵善变,早就料到行云会阻止自己,已经想好说辞,对他道:
“摆脱!这里荒废已久,说不定主人家早就不在了,弃下这些东西在此就是暴殄天物,不如被我拿走也胜过此处寂寞!”
此话说完再不容行雨反驳,拽着他就转入了内堂!
行云虽然觉得此番作为很是不妥,却又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反驳,于是挣扎着被跳跳拽到了一处房间之内,却比外面更加温馨,竟是被他带到了人家的洞房内!
行云哪里进过别人的洞房,便站在门外死活不肯进去,任由跳跳几番劝说他都不肯,最后还是萨满道统看不惯他的执拗,小腿一蹬先蹿了进去,加上跳跳大王在里面突然用力,终于把行云拽了进去。
他们在一处妆台前站定,只见上面兜兜待待,花节小锁各色事物小巧玲珑精致可爱一看便知全是些女孩家用的东西。
“素心兜!曲肠节!多子如意袋?啊呀!前缘情长锁!哈哈这下发达了,发达了!”
那跳跳大王看着桌子上的一众宝物,眼里直冒金星,惊喜的直把东西往怀里撞。
行云见了更觉不妥,把他拦下道:
“这都是女儿家闺中妆奁之物,你一个糙汉子要它来做什么?”
“嗤!你你以为这都是些寻常的蠢物?我就让你看看他们的威力!”
跳跳大王似乎要向行云证明他的眼光有多么的拙劣,只见他把那画有鲤鱼的玉簋拿出,在手中一掂,口里念叨几句,行云便在耳边听到似有波涛之声传来,只是声音尚小,听不真切。
跳跳见了,脸上坏笑出来,将玉簋送到行云耳边说道:
“听不清啊?听不清拿近点听听!”
行云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刚想做出动作,突有一股巨力袭来,惊的行云脸色瞬间变白,他现在除了萨满道统再无别的保命手段,然而小萨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此变故怎能不惊?
只见那玉簋之内当真跳出一条小鱼在空中翻腾着,双鳍摆动之间似有巨力,在空中几番扑腾身体竟壮大十数倍,但是一颗巨头就有行云身体那么大,一嘴的獠牙狰狞可怖,哪里还有当初红鲤鱼的可人模样?
此时凶鱼句尾一摆就向行云撞来,逼的行云连番后撤,却依然没能躲的过去,却是关键时刻,一股绸光闪烁,随即一股婉转之情散发开来,却是那被叫做“曲肠节”的法宝受到刺激在空中扭动,转眼间织成一网将那条凶鱼兜在里面,救了行云一命!
跳跳见行云被这一招吓的缓不过来,坏笑着将玉簋一拍,那条凶鱼就又化作红鲤模样跃回盆中,冲击之大,就连跳跳也被冲的倒退几步才将力道卸去。
“怎么样?这回还认为这些只是女儿家的玩意儿吗?”
行云惊魂未定,强咽口水喘道:
“这,这是大罗级别的...鲤鱼?之时订婚之物,就能有这样的威力?”
跳跳却对行云笑道:
“告诉你吧,这里的每一样事物,都比得过你所知道的任何一件先天法宝!”
行云心中一动,似有所悟追问道:
“你是说?这些,全都是先天法宝?”
跳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置可否道:
“废话!三十三天外虚无世界里的事物,能是后天的吗?”
行云再次陷入沉思,难道,婚配这种智慧早在开天之前就有了?
跳跳见行云又在想什么古怪的事情便不理他,继续在妆奁盒子里寻找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宝物,只可惜,打开妆奁盒子,其中的几件重要宝物都不知所踪,不由的叫他大失所望。
行云环视四周,心中的疑虑更加严重了,他走到洞房的婚床前,见到一根红绳掉落在地,于是上前捡起,可是双手才一触碰其上,便觉一股大力直冲头顶,弄的行云脑中一片巨响,足足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在看时那截红绳已经没入体内消失不见,只引得行云轻声嘀咕句:
“姐姐...?”
此时跳跳发现行云许久没有声音,过来查看,却见到婚床旁立的两根红烛,又惊讶道:
“嗷!西窗共剪烛?”
行云也被他的惊讶声吸引,抬头看去,却是两根完整的红烛,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于是问道:
“这不就是洞房花烛吗?怎么,它也是先天法宝?”
跳跳却轻声道:
“这宝贝可不是什么法宝,此物天下仅此两根,用完了就没了!”
行云却不解道:
“新婚之夜共剪花烛是再普通不过的习俗,你怎么...”
说到此处行云也察觉了这场婚礼的异样,他环顾四周,始终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此时却是跳跳反问道:
“这世间本有三种神奇烛火,你可知道吗?”
听闻此话,行云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就要脱口而出,只是话到嘴边突然又忘了,于是只能疑惑的摇了摇头。
只听跳跳继续道:
“一种就是现在我手中这两根,另外两种,一个不得而知,另外一个却在几万年前就已经消逝了,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能力,你可知道?”
行云心中若有所思,看着对方手里的红烛,犹疑道:
“何当共剪西窗烛...,啊!你说的是时间?你是说,这红烛的异能竟是掌控时间不成?”
跳跳此时埋头把玩手里的红烛,并不回答算是默认,行云便将心中的疑惑又提了出来。
“你没发现,这个洞房甚至整个大殿有点什么问题吗?”
跳跳像是没有想到一般,惊讶道:
“什么?”
行云再次环顾四周,走到婚床之前,说道:
“有烛无剪,有床无帐,这里一丝新郎的痕迹都没有,却是为何?”
那跳跳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淡道:
“婚礼没能进行,新郎逃婚了呗!”
行云却皱紧眉头,不置可否道:
“搞出这样大的阵仗,连合婚器物都是先天法宝,这对新人注定来历不凡,却又能有什么样的大事,把新郎给绊住了?”
跳跳却本能的回到:
“三十三天外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又不是我计划的!”
此话一出,行云登时一惊,追问道:
“什么?”
那跳跳大王却突然一脸痛苦的神色,跌坐在地痛呼出来!
“哎呀呀!啊...”
行云见状连忙过去查看,只见他表情痛苦,一下子变的非常虚弱,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起,当即问道:
“怎么啦?是不是刚刚吃人家果子吃坏啦?我就说不能乱动人家东西,就算不会冒犯这里的主人,那果子在这至少几万年了...”
此时跳跳却抓住行云的手,虚弱道:
“在下旧伤发作,必须马上疗伤,还请道友帮助一二!”
听闻此言,行云先是一愣,然后眉头一皱,心中一阵盘算,最终还是盘坐下去将手抵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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