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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琴音(上)/4

致命琴音(上)/4

* * * * *

“战斗不是表演,不是对打,不可以带一丝多余动作。一招致命,绝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余地。”

这是樱的师傅,而且也是加奈 杰的父亲——加奈 远野生前教导樱的一句话。

绝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余地,这句话樱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然后永远当做自己在战场上的座右铭。

“所谓的Dream walker与恶灵之间的战斗,是拼上性命,赌上生死的决斗。如果没有那样的觉悟,没有抱着一击即杀的决心,你很快就会迷失自己的灵魂。堕落、恐惧、残忍,甚至是更深层次的,内心阴暗面的扩大。”

连樱自己都忘记了,什么时候加奈 远野成为自己的师傅,那段暧昧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渐渐忘却。但忘却的记忆也仅仅是经过大脑筛选出来的,就像可以放进电脑回收站里再完全清空一样。

可也有就算堕入地狱也绝对不会忘记的言语。

“记住,永远不要对恶灵有任何怜悯之情,恶灵是超越常识邪恶的存在,他们没有任何感情,所以面对恶灵一定要摒弃自己的一切情感,脑子里只允许留下理智的思考和分析。所谓究极的理智是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出最有利的决断,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如果一个人的死能为他人创造出最大价值,那么他的死就是值得的。”

也有即便灵魂消失殆尽也不能忘却的记忆……

四个月前的夏天。(2015年 6月13日)

这一天对于樱来说非比寻常,因为那一天埋藏着最重要的人最后的回忆。

“樱,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

在这个看上去再平常不过的夜里,加奈 远野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后立刻换上大衣,走到玄关处,头也不回地对身后默默跟上来的千绫 樱说道。

“是,师傅。”

十七岁的樱瞪着泪眼汪汪的眼瞳。

她知道,这个时候师傅突然出去,一定是去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

危险的任务…….

就在这一年前的某个深夜,加奈 远野也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那个和樱住在一起的家中。

“不用担心,只不过是点小伤。”

因身体伤势不得不躺在床上静养的远野安慰着坐在床边把内心的担忧完全写在脸上的樱。

“嘶……啊!”

远野刚刚试图坐起身的一瞬,全身却发出钻心的疼痛,伤痕累累的他连坐起来都办不到,枕头承受了落下的头部。

“伤口一定很痛吧?”

有如玻璃品般空灵的十六岁少女——千绫 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蓝色毛巾擦拭着因疼痛在远野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嗯……”

远野望着自己的手臂、肩膀和腹部缠绕的白色绷带。

那是与恶灵战斗后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痕。

“面对那么多只恶灵的重重包围,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活下来呢,活着的感觉真好,如果‘它’还在体内的话,我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了……”

没有把脸朝向樱,远野独自低语着,突然却又发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很不合时宜,便又急忙转过头。

“开玩笑的!你看,我也只是受了这点小伤而已。比起这些,师傅我可是把近百只恶灵通通消灭了。怎么样?师傅我很强吧!”

远野一边露出戏谑的笑脸,一边对着好似要哭出来的樱眨着眼睛并竖起大拇指。

也许仅凭这样的动作并不能真正让樱安心下来,但这也许是加奈 远野——作为樱的师傅,同时也是一个经验贫乏的父亲能够尽努力做到的极限了。

“所以樱,早日变得和师傅一样强吧,这样你就可以与师傅一同并肩战斗了,师傅也可以……”

“嗯!”

没等远野说完,樱蹙起秀丽柳眉使劲点了点头。

能和师傅一同并肩战斗。

这是樱——作为加奈 远野的徒弟,一直一直憧憬的一天。

虽然表面一直以师徒相称,但在樱的心理,早已产生一种类似父亲的认同感了。

而在那一年后的夜里,在玄关的樱目送着出门的师傅——加奈 远野。

望着师傅渐渐远去的背影,那静默如山的身姿,永远刻在十五岁樱的内心深处。

师傅的背影,渐渐埋入深深的黑暗中……

那一夜,加奈 远野再也没有回来。

十六岁少女心中的憧憬,永远化为了泡影……

“永远不要对恶灵有任何怜悯之情,恶灵是超越常识邪恶的存在……”

……

“Dream walker与恶灵之间的战斗,是拼上性命,赌上生死的决斗。如果没有那样的觉悟,没有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你很快就会迷失自己的灵魂……”

……

“战斗不是表演,不是对打,不可以带一丝多余动作。一招致命,绝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余地!”

……

耳边回荡着远野的声音,手握蝴蝶刀冲向五十岚 熏的樱身体化作一颗炮弹。

在高度集中的意识里,比一瞬更短的时间被无限延长。

樱急速的冲击力将极短时间内在半空处于静止漂浮的树叶吹散的无影无踪。

五十岚 熏盯着那只刀刃上缠绕着的蓝色光芒,他仍然保持拉小提琴的姿势原地不动,看上去他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刹那之后的死神降临,刀刃刺穿心脏的那一刻……

(2015年10月16日)

次集预告:

逆向刮起的狂风突然停止,半空中的落叶似乎又恢复到平常的速度飘落在地。

这一瞬间,就连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刺出去的刀刃突然在五十岚胸前停住了,这并非是樱的意志,而是樱手里的刀刃自己停住了,无论樱再怎么用力,在半空中突然停住的蝴蝶刀就是纹丝不动。

......

“真丢脸啊,五十岚,堂堂Phantom居然会被一个小鬼打败。”一声冷笑穿透空气直刺五十岚 熏的耳膜。

......

“竟然在这里张开结界?海洛伊斯!难道你想在这和我厮杀吗?你难道忘记了在主人面前宣誓效忠的大义吗?”

“当然没忘,但需要我尽忠的貌似不是你啊,你这问题未免与前提相距甚远。”

......

站在其上宛如黑洞般虚无的影子,连月光都拒绝照耀的身姿给予周遭有如冻结般的窒息感。

“真的是大哥。”五十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弗朗西斯.杰拉尔……”

魂灵契约者 致命琴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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