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樱绕过下楼的人群,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已经到了深秋,吹着瑟瑟凉风的偌大天台空无一人。
“樱?”
我望着樱的背影,“你找我有什么事,老实说我真么想到你会在学校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叫我出来,怎么说......呃......真是太意外了......”
没等我说完,樱回身向我丢过来一个东西,铁一般的质感,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
“樱?”
掉落在地上的是一把铁制匕首,虽然不清楚樱究竟想要干什么?但出于本能的意识我突然察觉出危险。
不,死亡的味道......
“捡起来。”
樱低沉的声音,从空气的尽头飘来。
“什么?”
“我最后说一遍,捡起来!”
回过神的时候,一经发现樱右手也攥着一把一模一样的铁匕首,她并没有用她战斗时常用的银质甩刀。
她难道想......
不可能!昨天樱是拼尽全力救过我的,怎么可能今天......
“哼,真的想死吗?加奈 杰。”
樱缓缓迈着向前的步子,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在想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现在眼前的是要杀我的人。
为什么......脚跟却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呼吸停止,汗滴滑过脸颊,攥紧的拳头,眼睛死死盯住向我走来的女人——想杀掉我的……
千绫 樱!
没必要再次确认了,死亡的气息,像那天我被黑衣人刺穿胸膛的氛围一样。
眼前的少女,是真的想杀了我。
可恶......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面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我,樱嗤笑起来,刷的一声,那是刀子划过空气的声音。
刀刃的速度比意识反应过来的时间还要快上十倍,但杰的身体却比意识、甚至比刀速还要敏捷,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杰双脚蹬地侧空翻闪过一击。
怎么回事,那股奇异的电流又回来了,如果可以的话,这次......
就让这股奇异的电流袭遍全身吧,哪怕身体被另一个自己牢牢控制住,也比无缘无故死掉强。总之先稳定住局面,万一伤到樱再强行切回意识主导权吧。
“切!”
樱咂着舌,左手拾起地面上刚刚丢给我的那把匕首向我掷来。
右手向半空中一挥,轻松接住向我头部飞来的匕首。
下一刻,被电流操控的右手紧握匕首向空气中挥去,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也不清楚,像是被某种东西附身后而产生的类似第六感的幻觉吧。
啪嚓!
赤色的火星在眼前绽放开来。
原来这是防住樱凌空刺杀的一刀!
好快的速度!弹开樱的刀刃,身体向右急转,向后跳开。与樱拉开距离,紧接着握紧匕首向樱冲去。
啪!!!
又一道火星爆发在刀刃接触的一刹那,寒冷的锋鸣声在耳畔回响。
樱是在全力和我战斗,难道她真的想要......
就在走神的瞬间,肚子受到樱抬脚的一记重击,身子像被踢飞在半空中的易拉罐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
“怎么了?就用这种半调子的心态厮杀吗?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杀哦。加奈 杰。”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全身还处于被电流强烈刺激下的麻木状态,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感,看来电流将我身体的痛觉也屏蔽掉了。
“上了!”
一阵黑色的旋风贴着地面急速袭来,看到了,那道反射着光亮的刀刃流动的轨迹。
意识配合电流刺激着身体,又一道火花,匕首震着手心。击中意识全力攥紧匕首,一刀刀向对方切过去。变换着不同的段位,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挥刀的力量,越来越强......
这样下去,能赢!
我可以战胜樱!
战胜那个总是挡在我身前,保护我的樱。
战胜那个一直在我心目中,奇迹般的身姿。战胜那个我永远也无法超越的dream walker!
我会获得力量,原来我对力量是那么憧憬。这种感觉,原来是那么美妙!
呼吸困难,心跳急速跳动……
啊!啊!
快喘不上气来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即便如此,操纵身体的那股奇异的力量仍没有丝毫减弱。
这样再坚持一会儿,在坚持一会儿就够了!
樱的防御姿态突然发生变化,用尽力量弹开我刺来的匕首,向后一跃,紧接着跳到半空,耀眼的身姿遮住正午的太阳化作由上而下的斩击。
“什么!”
意识到突如其来的状况,架起匕首准备接下这一击。
啪!~~~~~~~~~
刀锋交汇的一瞬间,双刃劈在一起的剧烈的冲击力震开右手掌。匕首被樱一刀打落在地,发出金属悲鸣的哀嚎。
樱站在杰面前,刀刃抵在杰的脖子上。
“樱......”
意识到自己已经败北的事实,才猛然发觉自己刚刚是多么幼稚,竟然有那么一刻感觉自己可以打倒眼前憧憬已久的少女。
这想法真是......
滑稽可笑......
我望着眼前这个这副光景——樱,黑色的眼瞳中没有任何感情。
“你输了,加奈 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刀刃冰冷的寒意刺入胫骨。
无法预料到的事实和突如其来无法回避的绝望......
难道说......
这真的就是......
我......
最终的结局吗?
千绫 樱!
(2015年10月16日)
次集预告:
“樱!”
又是一声金属落地清脆的音鸣。
意识像突然中断似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被电流麻痹的神经此刻好像完全复苏了。
刺激的电流沿着脊柱传达到大脑皮层,全身麻酥酥的。
扑面而来的是香草般的香气,甜甜的,女孩子特有的香气……
身体,被什么......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抱住了......
......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是幽灵吗?”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这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和毫无生命力的眼神……看着就让我心里窝火。
“Bingo(正确)!在下是Phantom(幽灵)。” 五十岚 熏冰冷的面容扭曲着毫无实感的微笑。
......
“颤抖吧!在血的痛苦与哀嚎中,感受生命流逝的绝望吧!”
五十岚 熏如审判般的声音敲击着耳膜。
“Death violin (致命琴音)! Start!”
魂灵契约者 致命琴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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