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迷又遣使臣来朝了?”
燃心无间披发端坐在小木屋的窗口,吹着略带水气的夏风,百无聊赖的顺口一问。
易心纪湘在梳妆台前剥了剥指甲,回答说:“已经第三次了。”她转头看了看燃心,长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表情,“你可是想家了?”
“家乡易主多次了。我家在底比斯王城,地震之后彻底陷落了,现在只是断壁残垣,辉煌不在了。”燃心微微地低下头,惆怅赶一下袭上心头。这已经不是远古时,他一个祭司能左右战局的年代了。有志不能抒,抑郁在心结。
易心坐到他旁边,拿着梳子,梳着他乌黑柔顺长发,说:“你在大明陪了我很久,我很感谢你,你看头发都这么长了。”
燃心低着头,没有说话,心绪复杂。
“我帮你束发吧,我们很久没有出门逛逛了。”易心刚要站起,燃心拉过她的手,示意她别忙。
他转过身,把头埋在易心的肩上,这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解散了无间之眼,他陪着易心隐匿于市井后,他就常常这样,倾诉自己的哀思。
谁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呢,即使是神灵,也有不战而败的时候,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他身处人世,这些年,他真的累了。
“我长发好看吗?”
燃心的长相清新俊逸,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看着比易心还白上几分,鼻梁挺翘,眉眼间是少年的英气,略带点异域的气息,眉心红痣若琉璃般晶莹剔透。颇像大明风度翩翩、品格高洁的淑人君子。沉默不语时,有种王族般娇养的病姿。配上他乌墨的长发散于身前,叫人牵挂怜惜。
易心又笑他道:“你是‘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让我好生羡慕呢。”说完摸了摸他的头发。
燃心双手环抱住易心,像是躲在她怀里的样子,轻声道:“那我像大明的人吗?”
易心抚着他的背,笑着说道:“一点儿也不像,大明的年轻公子,都要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呢,没有这样像你自怨自艾的。”
“功名?现在锦衣卫势力之盛,已远超东厂,我又不通大明文墨,不如我进锦衣卫效力,司情报旧职,定能得心应手。阿湘觉得我行不行?”话虽如此,可字里行间的语气,燃心只是同她说笑罢了。好歹是一方神明,怎可能去受人辖制。
万没想到易心大笑起来,嘲笑的笑:“你这小身板,当个白面书生还行,要穿锦衣卫的飞鱼服,拿那把沉重的绣春刀,你还没动就觉得要把你压融化了。”她现在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撒娇的孩子。
此时窗外飞来几只麻雀,停在看不见的树枝上,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现在所有的声音都被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覆盖,虫食树叶的咀嚼声都听不到了。
燃心在大明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鸟,扰人心神,歌声短促不悠扬,倒像是市井碎嘴的婆妈子,在谈论彼此的是非。
他轻轻的念出一句咒语,手指着那嘈杂声吹了一口气。外面就起了一阵旋风,夹杂着冬日才有的细沙,将那几只鸟儿远远的卷了出去。而后才闭上眼睛,继续懒在易心的怀里。哪像曾经叱咤战场的将军,或是高高在上宗教首领,更不像手握重权的大祭司。
“你又使坏了。”易心的语气像是在教训一个贪玩的孩子。
这些年的相处,她对燃心的敬畏与仰慕已经消失全无了,剩下的只有关心与爱慕。
那个曾经带着人冲上献祭的火堆,将她从火刑架上救下的少年英雄;那个曾经执剑问天,背后闪着淡黄色光晕的宗教先知;现在却像个下凡怠懒的神仙,没了任何的雄心壮志,每日清晨冥想,日落闲谈,一副隐士高人的模样。
最近更是变本加厉,缠着易心尽可能的使小性,像个从来没被宠过的小孩,一次尝到甜头后,就百般的索要。
就像今日,赖在她的肩头,感怀故乡。其实就是想讨得易心的关心之语。
毕竟拥抱和热吻永不得够。
燃心自己也不知何时开始,喜欢这种不堪大用的东西了。但又仿佛像上了瘾,不磕几天心里就难受。
“今天去帮我买点龙须糖吧,我想吃。”
易心拍了拍燃心的脑袋,说:“要去就一起去,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你也该陪女孩子逛逛集市才是。”
“我陪你逛的还少吗?可当真是无趣啊。”燃心脱开易心的怀抱,歪着身子托着头看着她,一脸慵懒的表情。
易心看着他,心里感慨道,神仙的就是不同,闲散日子能过得这么漫不经心。不像她,虽然已历经300年也算个小人仙儿了,终究与远古诸神还相较甚远。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异域来的,性格脾气跟她想象中的仙人大相径庭。
正经的时候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不正经的时候——惯爱撒娇的。
还喜欢占点小便宜,一点点甜头心里就乐开了花。
幼稚。
“今天我们去逛清河坊的夜市。”说完易心便拿着木梳起身,燃心也乖乖的坐正,让易心给自己束发。
他拿了一面小铜镜,对准了背后的易心,看着她为自己梳头的样子,眉头轻微地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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