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省,此刻正有各路人们在实施紧急地救援。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炎华国的传统美德。
也有一些人,可能在别人眼里属于那种“还嫌不够乱”的人,此刻正在震区晃荡,不知在干什么。
虽然当地政府部门和各方来的救援机构一再地提醒、警示、劝离,但这些人就是不肯离开,或者这边离开了,那边又冒出来了,搞得大家最后也顾不上了,只能随他们。
“哼,白柔,比那个张天幸更心机婊,直接就把人给带下去了。艹,想不到,老娘成了办事最不靠谱的那个,啥都没捞着。”说这话的是霍青桐,她不知怎么搞的也跑过来了,此刻正在七星堆博物馆的崩塌废墟外来回踱步,一副气鼓鼓心有不甘的样子。
要是成天在这,冲口而出的第一个字肯定是“艹”,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啊!
“妈的,老子神经还是太大条了,啥事都阴着来,结果啥事都没干成。倒是白柔和张天幸,一个装老师,一个装医生,把人玩得团团转。艹,老子真是!”霍青桐继续来回走着,说是在骂白柔和张天幸,却又像是在骂自己。
“青桐,你别来回走了好吗,我都被你搞晕了。”说这话的叫霍英桐,是霍青桐的哥哥。
“青桐,我从小就跟你说,要矜持,要多用心做事,现在你知道人家女人是怎么做事的吧,你看你,打上人家大门,闹上人家单位,结果呢,啥都没弄到。”
是啊,那张天幸,各种五迷六道的,居然把那个成天弄到自己的医院去抽了一管血;白柔呢,什么参加课题,什么参加学术会议,结果现在两个人还一起不知所踪了。
“哥,你不要说了。我都烦死了。”
“得,我随便你。不过,你要知道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要是事情办不好,你我都不用回去了。”霍英桐说道,然后转身朝远处走去。
霍英桐和霍青桐两兄妹的存在和霍青桐的急躁表现虽然有点异常,但在一片忙碌混乱中似乎也没有人去关注。
当然,其实是有人关注的。
不过,真正关注着整个事态的,恰恰是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他们或藏在暗处,或混在人群中,盯着一切的事和所有的人。
虽然地面上发生着这样那样的事,但地下的成天和白柔此刻却全然不知这些。
在确认了自己是身处地下之后,成天的心情比较复杂,白柔则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慢慢亮起的白光让成天有些紧张,白柔似乎也有些不淡定——看起来,她虽然知道一些东西,但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此时,地宫已经被照亮如白昼,在其中的成天和白柔,如处在某个光团里,形态看起来有些神秘圣洁的意味,但转而一想,又似乎更多地是诡异。
此时,两人大致已看清了地宫的情况,实际上,除了墙壁、穹顶和地板之外,地宫并无其他长物,唯一的独特存在就是那最初发光的地方。
那是一个圆形的玉石台。
而在那圆形的玉石台上,竟有一具人的遗骸!
这特么就有点吓人了。
至少对成天来说是这样。
不过,更为诡异的是,在那人体遗骸的面部,覆着一张残破的黄金面具!
看起来,很像是之前摆在七星堆博物馆的那件出土面具,甚至可以说几乎是一样一样的。
那么这就是奇怪了,如果是两个不同的东西,那这两个不同的东西也实在是太像了。如果是一件东西,那之前摆在展柜里的东东,又是如何跑到这遗骸的面部上来的呢?
对于这圆形玉石台及玉石台上的存在,成天和白柔已经站在离得还有些远的地方看了好一会了,但两人却并没有靠近。
“机关,这尼玛踩上那块地砖,忽然各种刀枪射出来,那不是完蛋了!”成天是这样想的,虽然这太电影太小说了些,但此时此刻,就算再不相信奇特诡异之事,也不能不相信了。
白柔虽然没有靠近,但似乎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担心之类,似乎只是在想着有没有确保安全的方法。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偏了偏头,问成天道:“你看着这些东西,有什么感觉?”
“有什么感觉?能有什么感觉?”成天有点愕然。
要说真有感觉的话,那应该就是觉得有点瘆人吧,但成天似乎又觉得不是特别害怕。
“你再仔细看看,感知,用力感知!”白柔看着成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感知?”成天自言自语地说了一次这两个字,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上次掉坑里后,有一段时间好像感知能力很强的,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使用这种能力,所以常常会忽略自己已经具备的能力。
听了白柔的话后,成天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凝神,看向那圆形玉石台,看向那玉石台上的遗骸和那遗骸面部上的残破黄金面具。
然而,成天似乎并没有生出什么特殊的感觉。
不过,成天并没有放弃,他又定了定心,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些东西。
“嗯?”成天忽然发出了这样一声。
“怎么样?”白柔见成天有反应,马上问道。
但是,成天并没有回应,他仍是看着那些东西,并最终把目光定在了那残破的黄金面具上。
看着,看着,成天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感知。
感知是不需要用眼睛看的。
“你看到了什么?”白柔再次问道。
“一个人。”成天闭着眼睛,有点机械地回答白柔道。
“一个人?”白柔有点疑惑。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一个活人!”
“活人?”
“他朝我走过来了!艹!他朝我走过来了!”
“什么?”白柔大惊。因为此时在她的眼里,除了突然进入某种奇怪状态的成天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有个人?走过来了?
“艹,他朝我走过来了,他朝我走过来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成天像是失控了一样,胡乱地手舞足蹈着,口中发出急促的喊声
“成老师,成老师,成天,成天,你怎么了!”白柔急切地问道。
此时,在白柔的眼中,仍然是没有什么其他人,也更没有什么东西向成天靠近,她只是看到成天手脚做着些抵抗和抗拒的动作,似乎与什么东西在拉扯、纠缠。
“成老师,你怎么了,醒醒!”以白柔的认知来说,成天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陷入了某种幻境,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将成天叫醒,从幻境中拖出来。
“艹!我去啊,搞什么?”成天仍然处在一种奇怪的状态。
白柔见状,心中一急,手一翻,竟是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她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轻划了一下,让一滴血流出来。然后,她用那带着血的手指头,在成天的眉心按了一下。
“呼!”成天忽然发出这样的一声,然后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那是成天身体着地的声音。而不知为什么缘故,本来并不算重的成天的身体,竟是将倒下去的地方以及周围的地板,全数砸裂。
白柔去看时,发现成天紧闭双眼,紧咬双唇,身体颤抖着,鼻孔里慢慢地流出一些血来。
在这种情况下,白柔也表示,必须得有点慌了。
只是,白柔不知道的是,成天此刻正处在另一种极度清醒的状态,因为他正在跟那个他说向他走过来的人对战。
“你搞什么?”成天一边招架着那人的攻击,一边喝问。但是,这句喝问成天已经重复很多次了,那人却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是以看起来没有任何章法但就是让人忙于招架的攻伐回应。
而奇怪的是,在经过了刚开始的一段手忙脚乱之后,成天发现自己居然慢慢地能够应付了。
这打着打着,打顺了,成天居然有一些快意,心里想着:“原来打架这么有意思!”
而且,在不知多少个回合之后,成天忽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发现,那与他对战的人,说是在打他,但实际上又好像是在牵引他做出某些动作——也就是说,利用打他的过程教他某种打人的技艺?
随着这个过程的持续,成天逐渐地发现,攻伐者变成了自己,他开始用那人牵引他完成的那些动作去攻伐那人。
更令成天惊讶的是,自己已经能够将那人逼得节节后退。虽然自己有点想罢手,但却根本罢不了手,他似乎是被什么推着拉着或者控制着,不断地攻伐。
渐渐地,那人似乎逐渐力有不支,慢慢地退向了地宫的墙壁。
但是,就在要靠上墙壁的一霎那,那人手一翻,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黑色的长剑,然后然后只听一声轻叱:“刺神!”
成天惊骇地发现,那剑以无法描述的速度,向他的眉心而来,竟让他不知该如何招架,也不知该如何躲避。在避无可避的那一瞬间,成天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大叫一声:”啊!“
“成天,怎么了,怎么了?你终于醒了。”是白柔的声音。
成天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而白柔就在身旁,并没有什么人跟他对战,也并没有什么剑刺向他。
“怎么了,成天?”白柔又问道。
”怎么了?我不知道。“成天只觉很累,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柔听了成天的回答,也不知该再问些什么了,于是就说道:”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就先休息一下吧!“。
“嗯,我就坐着缓一会!”成天说道,心里充满疑惑,然后不由自主地又朝那圆形玉石台看了一眼。却赫然地发现,那台上的遗骸已经消失,只有那残破的黄金面具还在。
而更令成天惊讶的是,那残破的黄金面具正在发生变化——它正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中,一点点地还原,似乎要还原成一个完整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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