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甫镇南面是一座大山,山中有一条瀑布,流水最终汇入滋养长甫镇世代的河中。
小道士站在瀑布前面,背靠着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提着酒坛昂起头来。
一口烈酒入喉,嗓子瞬间被辛辣充斥。
“道长怎么独自一人在此饮酒?乡亲们为了感谢道长,摆下酒席,都在寻道长呢。”
张雪从后面走来,看见小道士的身影,欣喜道。
“以前我想不明白师傅给我的难题时,我也也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喝闷酒,”小道士说。
“是因为哪位老人家的事吗?”张雪问
小道士没说话,只是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
“道长又不是神仙,救的了他们的性命就好,为何还要去想纠正他们的心呢,”张雪说。
小道士用力将酒坛扔向瀑布下面的水潭里,扑通——酒坛落水激起的波纹一圈圈的缓缓扩散。
“张小姐说的对,在这大千世界,我亦只是沧海一粟,我确实关心的太多了。”
张雪笑了笑,脸上升腾起一丝红晕,细声说道:“道长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张小姐了,以后便随我爹娘唤我雪儿就好。”
小道长摇摇头,苦笑道:“若是以后还能再见再说吧。”
“道长话的意思是要走吗?”张雪撇撇嘴,有些不情愿。
“嗯……还请张小姐代我向张老爷告辞,我这就走了,”小道士抱了抱拳,说了声告辞,转身下山去了。
“你要去哪啊?”张雪在后面大声喊道。
“北往黎州城——,小道士回答道。
张雪呆滞的望着小道士的身影慢慢变小,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那小道士下了山,便寻了条偏路绕过长甫镇往北走去,走过山川河流,横穿郊野林地,走了近有两日,这日行至一片竹林中。
忽见一白衣男子在竹林中舞剑,且见那剑招俊美深奥,招招可见磅礴剑气激射而出,剑法时缓时急,却杀气腾腾,忽然那男子轻啸一声,腾空而起,卷起地上的竹叶,空中舞起剑来,顿时凌厉的剑气四射,周围的竹子无一不被拦腰斩断。
随后那男子飘然落地,将剑背负身后,拿过挂在身上的酒壶,痛饮起来。
“兄台何必一直站在远处,何不过来与我一同痛饮一杯。”
那男子笑吟吟的,将酒壶伸向小道士。
小道士此时也是口干舌燥,见别人请他喝酒,索性也不在客气,拱了拱手,道了声:“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便上前来,接过酒壶,饮过两口。
“多谢兄台,”小道士将酒壶还给那男子。
那男子打量了两眼小道士,说道:“我观兄台也是个懂武之人,不如你我切磋一下如何?”
小道士笑了笑说:“好,兄台既然有兴致,我自当奉陪。”
“哈哈,好,我观兄台不像使剑之人,我便弃了手中剑,跟你比试一下拳脚功夫。”
说罢,那男子将手中剑扔到一旁,摆开拳势,笑着说道:“请。”
“好!兄台看好了!”小道士喊道,
招来招往,拳风赫赫,小道士本以为那男子剑法绝伦,拳法便要差些,却未想那男子拳法也是精妙无比,拳势紧密,重而迅速,才十几回合,小道士便败下阵来。
“兄台好武功!”小道士笑道。
“哈哈,你也不错啊,底子很厚实,只是身上没有门上等武学傍身。”
那男子想了想,说道:“这样,今日你我相见便是有缘,我且传你一套上乘武学,不过我要你两年后再来找我切磋武艺。”
小道士对那精妙武学本就感兴趣,想来也不吃亏,便答应下来。
“哈哈,好!”那男子拿回剑来,问道:“我有一套剑法跟一套拳法,还有一套棍法,不知你要修那一套?。”
小道士想起之前男子施展那套凌厉剑法,问道:“兄台刚才所练的是什么剑法?”
男子想了想,说道:“这套剑法乃是我一年前有感自创,还未曾起过姓名。
小道士想了想,说道:“此剑施展开有种剑气纵横九州大地的气势,索性便叫它九州剑法如何?”
九州剑法……男子念了几遍,笑道:“甚好,那便叫九州剑法了”
小道士与那男子在竹林中修习了一下午九州剑法,竟然忘记了腹中饥饿,到了夜色完全笼罩下来,看不清剑招的时候,才意识到已经很晚,这才收手。
“现在夜色已深,兄台也赶不成路了,便委屈一下到我的草庐中过夜吧,”那男子说道。
“如此便谢谢兄台了,对了,我叫易生,还未请教兄台姓名,”小道士士抱了抱拳说道。
“哈哈,易兄与我很是投缘,便不必如此拘谨了,我姓季,单字一个瑾,你叫我季瑾便可。”
翌日清晨,易生早早告辞离开,往北而去,此时离黎州城还有一天的路程,碰巧碰到一个同路好心的商队,答应送易生一程,所以中午便已经到了黎州城。
黎州城中异常繁荣,叫卖声不绝于耳,易生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住下,想来这两日接连赶路,舟车劳顿,便准备在这城中好好休息几日。
这两天易生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在研习九州剑法,这两日下来,进步神速,已然可以熟练运用了。
到了第三日早晨,易生像往日一般在客栈院中修习九州剑法,忽的听闻院门外一阵嘈杂,心下好奇,扔了修习剑术所用的树枝,走到街上观看。
只见街上一个包子铺老板正大骂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一边不断用木棍打她身上。
那妇人趴在地上,木棍似雨点般落在她身上,她却咬着牙,拼命护着身下的包子。
“别打了!易生跑过去,”将那包子铺老板拦下。
“诶,你想多管闲事?”那包子铺老板面容狰狞,用木棍指着易生,仿佛只要一言不合就要连易生一起打。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吗?为什么要打人呢?”易生说道。
“她吃我包子不给钱,我就要打,怎么?你要管?”包子铺老板喊道。
易生看了眼身后的妇人,此时还趴在地上,似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可怜,便对包子铺老板说:“他欠你多少钱?”
“三文钱!”那包子铺老板喊道。
易生从钱袋里拿了三文钱给他,他立即接过手中,放在口里咬了一口,最后放到袖口中,看着易生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人们都散开了,易生将那女人扶起来,回了客栈,又买了些食物给她。
“谢谢小道长……她连连道谢,”含着泪吃了一些,又把几个馒头塞到袖子里。
“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流落至此?”易生问道。
“我认得道长,道长前些时日您还替我们长甫镇除去了妖患”那女人说道。
“你说你家在长甫镇?”易生瞪大眼睛,再次问道。
“正是,”那女人点了点头说。
“长甫镇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易生问道。
那女人忽然掩面哭了起来,缓缓说道:“道长有所不知,在长甫镇西面十几里地有座大山,山中居住着一群山贼,他们自称铁狼寨,道长走后第二天,这群山贼突然洗劫了长甫镇,他们抢夺钱粮不说,还放火烧了长甫镇,将镇上的年轻女子全部掳了去,张老爷带着镇民反抗,结果全部都被那帮山贼杀害,剩下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妇人老人孩子,无依无靠,只得出来流落街头。
官府呢?官府难道不管吗?易生问道。
唉,那妇人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接着说:“官府也曾进山剿过几次,奈何那群山贼仗着人多,均是无功而返,也是拿这群山贼没有办法。”
易生一拍桌子,两手攥紧,暴出青筋,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张小姐呢?”易生忽然想起来,急忙问道。
那女人摇摇头,说道:“这我不太清楚,但我们未曾见到张小姐尸首,想来张小姐长相貌美,定是被抓去山寨了。”
易生伸手从袖袍中拿出一袋铜钱来,放到桌上,说道:“这些钱你且先拿去,拿去分给乡亲们自谋生路去吧。”
不等那妇人道谢,易生便急忙站起来,冲出客栈,抢了匹马,一路便往长甫镇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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