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6月25日』,我和天明从五常县启程,坐在去往伊春市的火车上,回到了我的故乡——「李村」。远眺山村的山头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村里人数不多只有二百余口人。虽说山村没有外界城市富裕繁华,可是山村的生活却是舒适让人向往。出生在这里的我特别舒心。走进山村没有多久,就看见了父母穿着朴素的老农衣,满手老茧地向我走来……
我的母亲从天明的手里接过了大包小裹,亲切地问道:『云儿啊,天明啊,你们这一路上坐车还顺利吧?没有遇到啥不顺心事吧?』
我微笑道:『妈,我们这一路挺顺的!没有遇到啥事!』
身旁的天明也回道:『是啊,妈。有我照顾着昭云,你老就不要操这份闲心了!』
母亲闻言,深深地感触道:『是啊,闺女都这么大了,我怎么还放不下这份闲心呢?天明啊,以后你可得对云儿好些,也省得我跟云儿他爹总是惦记着你们。』
天明道:『好的,妈。我会的!』
母亲欣慰道:『嗯,那我这个做丈母娘的就放宽心了。』
二里道的路程在笑语声中转眼度过,这个时候,我和天明还有父母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母亲停住脚步,瞅着我和天明,说道:『闺女啊,你和天明进屋先歇会啊,我和你爹去后院劈点柴火去!』
天明,急忙道:『妈啊,你老人家还是先和爸进屋歇会吧。这种粗活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
母亲蹙起眉头,不乐意道:『你们小两口哪能干这重活?还是让妈来吧。』
站在屋门外的母亲和天明为了谁先去劈柴火的问题争执不休。站在一旁的父亲终于有些难耐不住了,父亲把口叼的烟袋锅用鞋根擦灭,说道:『云儿他娘,你就别瞎操那份闲心了!天明也老大不小了,这么一点小活还能干不了吗?』
不吭声的父亲开了口,母亲自然也就不吱声了——她知道老头的脾气倔,要是惹急了他,两口子免不了一顿吵。母亲只好道:『好吧,老头子,那就让天明他自个去劈柴火去,我和闺女俩先去屋里洗洗菜,做点饭,天明和云儿坐了一宿火车肯定也饿坏了。』
说完话,母亲拉着我走进了内屋,站在屋门外的父亲和天明两人走向自家后院。
……
时至晌午,吃过中午饭,我和天明陪母亲坐在家中的炕头上唠起了家常。母亲乐呵地问道:『孩子们啊,你们这次过来,准备在这里呆上多久在走啊?』
天明道:『妈!我和昭云既然大遥远的从五常跑过来,肯定是要在这里多住上几天的。』
母亲欣慰道:『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真怕你们今天过来,明天就说回去了呢。』
天明道:『不会的,妈!我和昭云老想老想你们了,不会那么快就走的。』
母亲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话刚说完,父亲便撩开门帘走了进来,父亲叼着烟袋锅,问道:『云儿他娘啊,咱家的蘑菇剩下不多了,晚上的饭菜怎么办啊?』
母亲问道:『老头子,咱家蘑菇没有多少了吗?』
父亲回道:『是啊。云儿他娘。』
母亲转身对我和天明,说道:『孩子们啊,这两天天气闷,刚好下了一场小雨,后山上的蘑菇也是新鲜,我和老头子现在就去后山采些蘑菇回来,你们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可得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啊!』
母亲曲腿站起就要下炕沿,天明从炕沿边上赶紧爬过来阻拦着母亲,说道:『妈,这事哪还用的着你老人家操心。我现在就和昭云去后山!』
母亲回道:『天明,你看你咋这样啊?我和你老丈人两个人去就成。』
我急忙插嘴道:『妈,你就别去了!我和天明俩个人去就行!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和天明约好,要带他去我家的后山上转转。』
母亲闻言,不好在做阻拦道:『这样,那成!你都和天明约好要出去溜达溜达了,那我和你爹也就不去了!不过你们可得早点回来,天黑了,在山上危险!』
我回道:『妈,这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早去早回!』
母亲道:『那就好,那就好!』
……
从家里陪同天明出来,已经过去大半个钟头,刚才还是好好的天气,转眼间已经乌云密布!说实在话,我不太喜欢阴天。每当阴天来临时,我的心情就变得格外不好!这或许跟我去世的爷爷有关吧?!
我的爷爷他是一个温和慈祥的老人——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和爷爷两个人上山采摘蘑菇!我喜欢一个人挎着个小土篮蹦蹦跳跳!我爷爷跟随在身后搀扶着我,害怕我摔倒在地上!
我的爷爷爱给我讲很多好听的故事!故事大多都是有关妖魔鬼怪的,具体是些什么内容,我都已经记忆不清了!只是很模糊地记得爷爷曾经说过,我家的后山住着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每到夜里它们总是会出来鬼叫!那个时候我真得感觉到爷爷说的故事好让人害怕,现在想想还真有点觉得想笑。
……
路途已走大半,我们天明走到了森林的入口处,天明回望身后双腿酸痛的我,关心道:『云儿,走累了吗?要不先坐下来休息会吧。』
我揉揉酸痛的双腿,摆摆手道:『天明,没事的。前面的路也没多长了,咱俩采摘完蘑菇就赶紧回家吧,看这天气似乎要起雨来了。』
天明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奇怪道:『嗯?!云儿,刚才还大好的晴气,怎么一转眼怎么就阴起天来了!』
天明念想这天色变得也真够快的,也没时间在多做考虑,赶紧道:『云儿,这天气真是没个准信!咱们得抓紧点了!看这黑天若是晚了,恐怕这大雨就真要浇下来了!』
『好!』我点点头,两人向山上快步走去!
……
『咣』……『轰』……『哗哗哗』……『哗哗哗』……
还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密集地雨点从天倾盆而下!我和天明这个时候连躲闪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采摘完的蘑菇在半道上也不小心散落一地!急急忙忙地拣起来,便赶紧从小道向山下跑去。可是没走多远,我便发现有些不大对劲?!以前这里明明是条直通山下的羊肠小道?可是眼前只有灌木丛?小道却没了!哪去了?!
『怎么了,云儿,为什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天明问我。
『天明,好像有些不大对头……』我回话说。
『哪里不对劲了?』天明很疑惑。
我手指着前方,解释道:『这里以前明明有条直通山下的去路,可是现在却没有了!!』
天明问我:『云儿,会不会是你走错道了?』
我回道:『不会的,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自家的山路还能走错吗?』
闻言,天明回话道:『既然没有走错,那肯定就是这条路被村里的人给封死了!小道不能走,那咱们就走大道好了!雨下的这么大,在不抓紧点回去,天一黑,想走都走不了。』
这个时候的我非常心急!挽着天明的胳膊,两个人手提着篮筐,急忙向山上那条大道跑去!可是跑着跑着,我发现一件事情,回家的那条大路竟然也找不到了!
这个时候的我才意识到迷路了!我心急火燎起来:『天明,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明明是从这里下山的,可道路怎么突然间没有了呢!』
天明安慰道:『老婆,那个你先别着急,我们在往前走走看好了。』
其实我能感觉出来天明心慌,毕竟雨点越下越大,再不抓紧,恐怕两人都要迷路在深山老林里了!!我和天明继续的往前走着,可依然找不到回家的去路。天色越来越黑,几乎都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我和天明身心更是疲惫不堪!加上下雨山路打滑,我几次都要栽倒在地!绝望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在想:(“莫非今天要和老公两人在森林中度过这漫长的一夜?要是这样!那我父母他们两个老人在家不得干着急死吗?搞不好大半夜会在大雨中上山来找我们!父母年纪都那么大了,要是万一在山林里出点啥事,我不得内疚一辈子?!”)
绝望,疲惫,无力同时涌上了我的心头!眼角的泪光哗然而下!天明看见我哭了,赶紧安慰道:『云,你要是累了,就先找颗大树躲躲雨,咱们一回在走。』
我说:『不用!!父母他们在家会着急的!』
天明无奈道:『好!那咱们赶紧走吧!』
于是我和天明彼此搀扶着彼此,继续的往前走着……可是无论我们走多远,依然找不到回家的道路!雨呢是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身心疲惫不堪力不从心,要是没有天明搀扶着我,恐怕真要晕倒在泥地上了!走着走着,说出了内心不愿意说的那番言语,我语气无力道:『天明……我想歇会……』
天明关切道:『云儿,你确实得休息回了。』
天明搀扶我走到一颗能遮雨的松树下,脱下自己的外衣。天明关心道:『云儿,你先穿上我的衣服,别着凉了。』
我看他穿了一件非常薄的单衣,问道:『那你呢?你不穿衣服能行吗?』
天明笑了笑:『不行也得行啊!我不能让我老婆冻着啊!就算去死,我也愿意!!』
听着天明的玩笑话,眼泪从眼眶涌了出来。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乎乎的男人呢?竟然会为了自己的爱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有些感动之余,我对天明的感情更加深厚了!我擦擦眼角泪光,泣笑道:『你要是想死,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天明闻言,傻傻地笑了笑:『云儿,你先在这避避雨,我去不远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更大点的树来躲雨。』
我点点头。天明穿着单薄的内衣向远处跑去。看着远处被雨水浇淋浑身湿透的天明,摸着穿在身上的暖和外衣,眼中的泪光再次地流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度过,身体离极限也一步一步地靠近!冰冷的躯体下只有微弱地意识在蠢动,犹如火苗一熄就灭!这个时候,我不由想起了那卖火柴的小女孩,那个可怜的小姑娘,为了能有一束温暖,点燃了自己贩卖的火柴棍,而我感觉现在的处境就跟她当时的处境那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火光中看到了奇迹,而我却什么奇迹也没看到。现在的我只想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闭上眼睛,闭上眼睛……
……
「爷爷,爷爷,你看我又采到了很多蘑菇哦!」
「是吗?我可爱的乖孙女?你真是厉害!这次好像比上次摘到的还要多哦?」
「爷爷!爷爷!你说过我采到很多蘑菇后,要给我奖励的!什么奖励啊?」
「奖励吗?哈哈!那好吧,那爷爷就给你讲个爷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好了!」
「嗯,好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座山里是住着妖魔的!妖魔是一个脾气暴躁、凶悍的老树精!他占山为王,竟欺负小动物,所以人人都怕他!但他却有个美丽天仙的妻子,时常帮助这些小动物,最后惹恼了老树精!他想杀了她的妻子,可最后在小动物的帮助下成功的从老树精的手中逃出来了。呵呵……这个故事好不好听呢,我的乖孙女??」
「嗯,爷爷讲的故事太好听了!!!」
「是吗,那你也永远是我的乖孙女,呵呵……呵呵……」
……
时空的记忆犹如电影胶片般在我脑中挥闪而过!小时候的情景再次出现在了我的梦中!我记起了我爷爷的长相,也想起了那个时侯的我!看来我真的快要死掉了!要不然我不会想到我的爷爷的!死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伤到了在世的人,我的爱人,我的父母,童年至今的朋友们!我不想他们为我流眼泪!我不想他们为我伤心!
……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时候,耳边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轻轻地呼喊着我,『云儿!云儿!醒醒!醒醒!!』昏睡中的我睁开了双眼,发现天明赤身**地搂着我,『天明……这里是……』身体虚弱的我巡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冰寒刺骨的山洞内,旁边燃起的熊熊篝火带给了一丝温暖,但点燃的湿树枝,气味呛鼻!!
『是一座山洞!正好可以避雨!衣服我都给拧干晾起来了!这里有我刚拷好的蘑菇,云儿你先顺口吃点吧。』天明从前方火堆处捡起几个半焦地蘑菇递到了我的嘴边。我看着天明手中的蘑菇,望着天明,咬下了烧焦的蘑菇,『好难吃哦!』我撅嘴回话道。
『是吗?哈?云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艺不好!你就将就着吃吧。』天明傻呵呵地笑了笑,『哦!』我沉吟了一声,看着手中烧焦的蘑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总有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冲动。
『天明,我有些担心父母,下这么大的雨,我怕他们会上山来找咱们!』我惴惴不安起来。
『云,这个我也有考虑到,可是下这么大的雨,我们也没法回去啊?要不这样吧,等雨稍微小点的时候,我在出去找找路!』
『天明,还是等雨停了在去吧!你要是迷路了,我会担心的!』
『呵呵,那好吧……等雨停了,我在出去。』天明望着我,笑了笑。
其实此刻说真的,我内心想的并非只是天明会迷路,而是担心天明的身体!天气那么冷,下那么大的雨,一般人是扛不住的!为了自己的丈夫,我只好那么去说!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望着洞外的瓢泼大雨,我的内心压抑的喘不过来气,『天明,天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总是揣揣不安……』天明安抚着我,『云,不要想那么多了,安稳地睡上一觉,醒来后雨也也就停了。』
我的内心平稳了不少,乏累的自己躺在天明的胸口处,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
(“快跑,快跑……云儿,快跑……不要管我……”)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天明的声音?
(“天明,不要……不要……”)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自己在哭泣的声音?!
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听见天明在喊我快跑?而我哭泣地喊不要不要?!我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漂浮在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好黑”)!我的心在害怕,在恐惧。
(“天明!天明!你在哪?在哪?”)我不停地奔跑,不断地奔跑,越害怕越跑!越恐惧越跑!『啪』地一下!脚尖处好像碰到了什么!我摔倒在了黑暗中!
(“天明!天明!你在哪?在哪?”)我站在黑暗当中不断声声呐喊,混沌地黑暗世界敞开了一丝光线,如扯拉地屏风越开越大!奇妙地景色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阴郁葱葱地森林树木随着夜风摇曳姿态,明媚的月亮光影荡漾在那碧波灿灿地湖畔上。中心处似乎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糊看的不是很清楚!好奇的我缓步站起走了过去,从那黑暗之地走向明亮之地。模糊的人影在我的视线中也渐渐清晰可见……
那是一名体型纤瘦的妙龄女子!她蹲卧在湖畔中心洗浴着自己的身体,我只能模糊的看清楚她那裸露的后背,在我走近几步,看清楚女子整个身体之后,「呀啊!」我慌忙地捂住喊叫的嘴巴,眼眸惊愕地注视着湖畔中央洗浴身体的这个妙龄女子……
她的身体在散发温和的碧绿色光晕。光晕的外环处满是鲜绿的叶子,似有灵性地翩翩起舞。四肢处长满了枝尖绿叶,头顶处戴着绿叶编织的花环,活脱脱一个森林仙女!
(“莫非?我真的是在梦境中!要不为啥我还看见了仙女?”)惊奇的我不敢上前,只是注视着前方不远处湖面仙女的动静——只见她侧卧在湖水中,抚摸着长满绿枝的冠发,似有焦忧的用右手扫玩着湖面。此刻的我对眼前的仙女充满着一种好奇心。自己的内心告诉我应该去看看仙女的面容,毕竟在梦里也算千年一遇!我小心翼翼地踏步向前,一小步,又一小步,离仙女越来越近……
(“真是奇怪,为啥我对前方的仙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时,当我马上要看清楚女子面目的时候,一道白光铺满了整个眼际,熟悉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个声音是天明的!他急切的呼喊着我的名字!『云儿!云儿!快醒醒!!』
我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睡眼惺忪地视线下是神情紧张的天明,我望着他,疑惑道:『天明,怎么了?』
天明慌张道:『云儿,不好了!暴雨似乎冲垮了洞**上方的泥土,洞穴塌了,洞穴被封死了!』
我吃惊道:『什么?!』
我不敢相信天明的话语,浑身乏力地站了起来,跑到洞口处查看,才发现厚厚的泥土已经把洞口压的严严实实,密不通风。我心急火燎道:『天明,这可怎么办啊??』
天明回道:『云儿,你不要着急,让我看看……』
天明蹲在捂实洞口的泥土上,查看受堵的情况。我在一旁急切的追问道:『怎么样了?』天明转过身,脸色沉闷苦苦摇头道:『云儿,恐怕咱们两个要出不去了。』
我惊慌道:『出不去?!』一股血浆直冲脑顶,我蒙地小步后退。
天明安慰道:『云儿,你不要着急!你先坐在火旁歇回!我在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洞口弄开!』
绝望的我蹲坐在火旁等待着天明能想到好办法,看着燃烧的柴火内心苦楚不堪!疲惫和饥饿慢慢垮陷着我的身心,泪珠在眼孔不停打转,内心不由惦记起年迈的父母,(“妈,爸,你们现在在家吗?是不是在焦急的等待着我们回家?还是惦记着上山的我们迟迟没有回家?而来上山寻找我们?妈,爸,你们可知道,如果你们二老真的上山来找我们,出现点什么意外状况,那让我们做子女的可怎么办?”)
我心里不免担忧起家中的父母,但洞内的此刻此景也让我无可奈何,只能求老天爷开眼,能让我和天明早点脱离困境,可是眼前的情况又不得不让我焦虑起来。一瞬半刻就这么转瞬即逝!洞穴内的篝火在渐渐自熄!光线越来越暗!温度越来越冷!我急迫地追问道:『天明,怎么样了?咱们能出的去吗?』
天明抹了抹脸上的冷汗,愁苦的摇了摇头:『云儿,恐怕这次咱们真的要……出不去了。』
我着急道:『出不去!出不去可怎么行!咱们不能就这样在洞里呆着吧?』
天明回道:『云儿,我在想想办法!咱们肯定能出去的!』
天明焦躁起来,来回走步,他焦急道:『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这下该怎么办啊?』
急躁的天明在想着办法——他抓着头皮在沉思,蹲坐在地上在无奈,想不出头绪着急的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往洞穴的黑暗深处用力的扔了过去!『哒……』『哒……』石子弹跳了两下,天明灵光似有所触,急忙道:『云儿!云儿!我想到了!刚才你不是看见我随手扔出去的石子了?』
我不明所理的点了点头。天明解释道:『这洞穴这么深,可我随手甩出的石子并没有太大的响声,也无很大的回声,另外洞穴内的空气并不是很稀薄,我在想,或许这个洞穴并不是封闭死的,如果我没猜错,洞穴的尽头可能就是出路。』
我听闻天明说的,内心死灰复燃,急忙道:『天明,既然这样,那咱们赶紧上里头走走看看。』
『好。』天明巡视四周,找来一根一臂粗的木棍,走到燃烧的柴火堆旁点燃它,搀扶着疲惫的我一步步向洞穴深处探去……
……
洞穴内部很深,也很阴冷,身体不由打了几个冷颤!绕过一个蜿蜒曲折的弯道,又是一个蜿蜒曲折的弯道,一道弯一道弯地让人烦躁不已!看着天明那被折腾疲累不堪的身体不免有些揪心!我问道:『天明,你觉得咱们能出去吗?』
天明看看我,微笑道:『云儿,咱们肯定能出去的!你还能不相信你老公我的能力吗?』
我笑了笑:『我相信你!!』
我和天明互相鼓劲的往洞穴深处走着,就在绕过前口的弯道口时,强烈扎眼的光芒铺满了我的视野,『天明,好刺眼的光!』我用右手下意识地遮挡自己的双目,避免光线太刺激眼睛,『天明,前方的究竟是什么光?怎么这么亮?』
天明探探身子,向前方细眼瞧去:『云儿,好像是个洞?』
我疑惑地问道:『洞?!』
天明点点头:『嗯,是会发光的洞!』
我疑惑不解道:『那究竟是什么?』
好奇心催使下,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挪,天明警觉的赶紧拉住我的手:『云儿,不要过去,搞不好会有危险。』
我蒙地惊了下神:『危险?』
……
也不知是适应了光芒的存在,还是光芒在减弱?我依稀看见前方发光处是一个二米见高的光洞,光洞外环处闪烁着不明形状的晶状体,不停的折射着光线,光洞中心是一个塌陷的螺旋状云,感觉走上前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天明警惕地拦着我的身体:『云儿,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认为咱们不应该在这里逗留,搞不好,这里或许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我觉得天明说的有理,超出事物想象的东西肯定会有危险性的存在,不知就不要理会,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点点头,准备和天明赶紧离开此处,就在这时——后方的光洞突然间泛起一道强烈刺眼的白光!我回头相望,看到光洞边缘处的晶状体在不停地折射着光线!晶状体的晶面汇集光影,光面上汇集成一个光点,那个光点『嗖』地一下从光面上射出,不偏不移地射中了我的脑门额心处!『唰——』一股电流在脑中汇聚成像,一段影像从脑海中挥闪而过!我内心惊疑起来:(“刚刚那个奇特的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股悲伤的感觉传来,好悲伤,好悲伤,就好像有什么人在对我哭诉什么似的!”)
天明没有看见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他停顿脚步,问道:『怎么了,云?』
我回话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脑海中刚刚闪过一小段影像,画面很模糊,我记忆不清,只是……只是感觉很熟悉,很悲伤。』
我不知道是究竟怎么一回事?!悲伤的心绪涌上了心头,眼泪从眼角处流了出来!模糊的记忆影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记得这个画面,这个画面不就是在我刚才做梦时梦见的画面吗?
——阴郁葱葱的茂密森林随风摇摆,落叶下是静怡的月色湖畔、在那湖心处有着一个美丽多姿的树精仙子,这个影像是那个仙子的!雾蒙蒙的影像画面模糊不清,但是我能感受到那画面内女子心灵的哭泣……
她为什么在哭泣?她为什么伤感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她嘴角处在抖动,似乎在对谁诉说些着什么,我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是那么痛!那么痛!不知道为何,不知道为何,我感觉这个仙子跟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相似感,说不清楚的相似感……我虽然不知道为何!当时我内心深处可以感受出来,如果我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明白这究竟为何!那我应该要勇敢的踏前一步,走进前方处那个神秘的光洞!但是,我的身体强烈的抗拒着对我说道:(“千万不要去……那里会有危险……”)
(“千万不要去……你会后悔的……”)
(“千万不要去……”)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光洞是如此的吸引我?!如此的吸引着我……我熬扰不过自己的神经,还是踏出了令我悔恨终生的一步!!而此时,天明看我茫然发愣走向光洞,察觉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拽我!可还是为时已晚,我浑浑噩噩地不知不觉已经踏进了那个光洞!天明随我整个人也走进入了这个光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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