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茶住的是私人病房,病房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那阵气味刺鼻,晚风透过窗户吹进来顿时觉得凉风习习,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过,在空中掀起一真快好看的弧度。
“外婆,我给您炖了鸡汤,我听说这生病住院的人喝了鸡汤会痊愈的更快一点儿,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说罢,辛子念白皙的手里捧着保温饭盒,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这才递到老太太的嘴边。
老太太眯着眼睛一脸欣慰,煞白的嘴唇轻轻抿了口鸡汤,“念念,你在学校怎么样呀?有没有人欺负你啊?你这小身板,外婆害怕风一吹你就被刮跑咯!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外婆!”
徐茶干瘪的脸上饱经风霜,皱巴巴的皮肤好像那溪流,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让外婆担心了,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却还在日夜操劳,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那个能力来养活自己,也必须有那个能力。
辛子念呵呵一笑,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一头短发如今也可以用发圈绑起来,她一头微卷的乌黑的头发被浅色的发圈圈住,通身一派书卷气。
“外婆,你不用太担心了,我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您就安安心心养病吧,我相信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她浅浅的眼窝里嵌着一对天真无邪的眸子,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眯眯着看向老太太,白嫩的小手紧握着那双干瘪的手。
老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小的眼睛快要被肉乎乎的眼眶所埋没,两颊带笑,干笑了几声:“念念,”她看了看小女人的脸,继续说道,“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回来让外婆看看呀?外婆还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呢!我们家念念长得那么漂亮,到时候一定很好看吧。”
徐茶枯瘦的手轻轻抚摸着辛子念的头顶,手指插进头发里,顺着头发垂下的弧度抚摸着她的发尾,她依偎在老太太怀里就像一个乖巧的小猫咪。
“我还小呢,先不说这么长久的事情啊,遇到自己喜欢的我肯定会去争取的,即使万劫不复我也要坚持下去,破镜重圆也好,重蹈覆辙也罢。”
辛子念冲她甜甜一笑,走到床头柜前顺手倒了杯温水递到徐茶面前,“不过我还是好好奇给外婆送花的那个人是谁哦,看您神神秘秘的,笑得还那么甜。”
说罢,女人随便拿起个苹果咬了一口,原本光滑的苹果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时间过了许久,她原本一头乌黑的短发此时已经用小皮筋绑起来,柔顺的发尾如瀑布般散开,额前的刘海被分成两撮,顺着脸庞搭下来。
老太太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从她的笑容里就可以看出那个神秘的来访者对她来说很重要,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苹果被咬了几口后猛的被丢在桌上,辛子念忽然间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望着那束花,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情,目光呆滞。
“念念,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喜欢这束花呀?外婆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也没什么用。”见状,老太太急忙辩解安慰道,病房里一片寂静。
片刻后,辛子念才移开眸子,一脸歉意,笑得很难看:“不是我喜欢,而是因为顾拾黧他以前喜欢,他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女人双手抱胸,无奈地笑了笑,“算了算了,不说他了,一说起他就烦人,外婆,您身体好点了吗?我真的很担心你。”
病房里的窗帘被风掀起一阵弧度,随风飘起,徐茶意味深长笑道:“你也不小了,外婆看得出来,你对阿黧有意思,老婆子我可不古板,我看得出来,那小子对你也是有意思的,只是不擅长表达罢了。”
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刚要跨进门口,便被这段话给推了回去,顾拾黧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体检表,突然间停下了动作,闻言,嘴角竟不自觉微微上扬。
男人贴着墙好像在深思熟虑什么,心里莫名开心。“外婆,您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呀?他觉得一个死傲娇,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辛子念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的,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辛子念双手叉腰,嘴里嚼着苹果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着。
“她这是什么意思?果然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吗?早点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就好了吗?这样我就不用特意转学来这里找你了。”
顾拾黧想罢,狠狠地往墙壁上锤了一下,发出剧烈的响声,手上青筋暴起,眸子里的那份冷淡又重新回归。
随着“砰”的一声响,差点没把她带走,“谁呀?不知道在医院这里不可以影响别人吗?真是的……”话语刚落下,女人便放下手中的苹果快速走出门口张望了几下,可奇怪的是门外也没有人啊。
男人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捧着体检表,重重地摔在收银台上,二话不说便要走出医院。说时迟那时快,“拾黧!”一阵熟悉的优美的女生在他背后响起,他缓缓转过身去。
“拾黧,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呀?”宋诗辞微微一笑,水润的小嘴看上去就像一块滋润的果冻,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她一改往日的作风,上身穿着一件V领针织衫,下身一条宽松阔腿裤,将她修长的双腿完美的包裹起来,脚踩一双黑色帆布鞋。
他敛眸,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不自觉地眉头轻轻一皱。
他的反应永远慢半拍,半晌才反应过来,说:“来这里看一位熟人,见她没事了就走了,怎么了?有事吗?”顾拾黧的声音有点沙哑,咽了口唾沫。
女人轻咬下唇,本来还以为他会先关心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来医院呢,没想到半个字都没问,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宋诗辞此时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猫咪楚楚可怜,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见她不说话,男人微微低下头便头也不回地走开,没有半分犹豫。
夏天带着梅子味的晚风,带着一阵阵希望吹过她身上,夜空中的繁星点点承载着她多年以来的愿望,一轮弯月见证了她每一次的求而不得。
天灰蒙蒙的,尽管在路灯的管制下也显得十分压抑,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叫。
“我靠,刚刚那帮人怎么那么狠的?说好的打人不打脸的呢?爷这样以后还怎么撩妹子啊?要是被传出去我川鹤被人打了一圈嘴角,那我以后在这片还怎么混。”川鹤双手交叉着坐在长椅上,医院走廊上的灯光照到他脸上,勾勒出他脸的轮廓,嘴里抱怨着方才自己的“壮举”。
沈秦那红毛小子见状倒也不慌不忙,甚至还有一丝想笑,幸灾乐祸地说:“不是我说,刚刚明明是你小子找的人家茬,怎么现在还赖到别人身上去了呢……”
两人似乎完全不把“禁止大声喧哗”这一标志放在眼里,直到女护士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才把声音的分贝调小。
辛子念缓缓从病房里走出来,鞋子踩踏地面的声音极其清脆,枯瘦的小手里提着帆布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些什么,她微卷的马尾自然地搭在后背上,眼角,眉梢逐渐露出笑意,看到外婆的状况还不错,她高兴地都快要飞起来!
女人笑眯眯着从他身边经过,甚至没发现身边还有个人。川鹤百无聊赖地踢着凳脚,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眸子突然瞥向她那个方向,双眼立马雪亮起来,好像找到了什么称心如意的猎物。
“辛子念?那不是辛子念吗?”说罢,他跨着步子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伸出手去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那一抹红在嘴角边晕染开来,“喂,辛子念!”
怎么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名字?难道是因为太开心了都出现幻听了?她歪着头愣了一会儿,往后一瞥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原本高高兴兴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辛子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乖乖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怎么想方设法来欺负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
“你踏马是不是没听见老子和你说话啊?我喊了你那么多遍,你好歹回头看一下好吗?我是觉得你一个人走孤零零的有点可怜,所以才勉为其难走过来陪你的。像我这样冰清玉洁,弱不禁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颜如宋玉,貌若潘安的美男子,还不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呢,当然,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有非分之想是很正常的。”
男人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最后嬉皮笑脸着走近她身边。“川鹤同学,请你文明一点好吗?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你说,还有,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我一点都不像见到你,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请你停止胡思乱想好吗?”
说罢,辛子念白了他一眼,手脚并用的把他推开,好像在抗拒一个多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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