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下唇,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她这不争不抢的心态属实吃亏。
“被挤到角落里了,好可怜啊。”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顾拾黧背着斜挎包站在她身后,高大魁梧的身姿犹如一道墙,宋诗辞猛的回过头去,不料正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两人此刻的距离仅有二十多厘米,换做是谁都会脸红心跳加速吧?
看到他一脸戏谑,宋诗辞微微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咬着嘴唇不做声响。
“你这么傻怎么行啊。”说罢,男人伸出一只手来牵着她找到位置缓缓坐下,女人仿佛被他这些所作所为给吓到,这些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幸运可以和他待在同一个考场里。
被牵着的那几秒,宋诗辞精致白皙的脸上发烫,双颊微微泛红,心里仿佛有一股热流,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给予她关爱,从来没有。
她的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儿。
“谢谢你……”她一脸娇羞。
而另一边的考场可谓是天差地别……
二号考场闹哄哄的,犹如一个菜市场,考生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完全不把监考员的话放在心里,依旧我行我素。
川鹤高大的身子挡在她身前,扯着嗓子大喊,“你们都给我注意一点!辛子念现在就是我大哥,你们谁要是把她给倒腾出个三长两短,放学别走!要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那咱们走着瞧。”
辛子念乖乖躲在她身后,低下头来顿时不知所措,那种感觉不是感动,相反,她觉得好丢人现眼!
女人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让他不要再这样了,她可丢不起那个人。
考场上的纪律略有好转,毕竟川鹤的名声在这一片可是稳稳的,黑道老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他惹急了,那谁都别想毫发无损地走回去。
试卷发下来传到他手上,川鹤邪魅一笑,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着,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手里挥舞着卷子,转过头去看了看她:“想要吗?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给你,怎么样?当然,你要是不想要,那也好说。”
她气势汹汹瞪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怎么自己什么人都能被他遇上,这是些什么奇葩人类啊!
“叫不叫?”
“不叫!”她大吼一声,监考员投来厌恶的目光。
男人看了看监考员,邪笑道:“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要不然换一个也可以,比如什么老公啊,夫君,相公………”
“哥哥……”
没等他说完,辛子念便先打断他的话,她此时此刻真想把她碎尸万段!
不知过了多久,晌午的太阳格外猛烈,仿佛能把人烤焦,地面发出一阵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好在这段时间里川鹤没有再找她麻烦,不然她就要原地爆炸了!她明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好死不死,他翻了翻卷子,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仿佛要把桌子翻个遍,半晌才脱口而出骂了句:“我靠,老子橡皮忘带了,班长大人,把你的橡皮借我一下。”
男生缓缓转过身子,不顾监考员的告诫,辛子念瞪了他一眼,抿着嘴不做声响,嘴唇微张,刚想要说着什么,看着监考员那凶巴巴的眼神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用尺子将桌面上那块可爱的小熊橡皮一分为二,心不甘情不愿地递到他手里,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看着桌面上那块被一分为二的橡皮,辛子念不爽地嘟了嘟嘴,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感觉心里在滴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是长了脚一样,仿佛一切都在一瞬间。
星期五的下午格外炽热,闷热的风打在脸上暖烘烘的,破旧的风扇还在一圈圈转,一颗颗尘埃覆盖在地面上。刚考完试的考场一片狼藉,仿佛遭遇了一场入室盗窃案。
“终于考完了,心里大概有个数了,感觉好像还不错!奖励一下自己叭,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辛子念嘟着小嘴嘀咕着,过了一会儿,“不对哦,今天晚上还要去医院配外婆……”
话语刚落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冷不丁勾住她的香肩,“川鹤,”女人瞪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不爽两个字,“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搂搂抱抱的。”
她那浅浅的眼窝里嵌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那双眸子直勾勾盯着身旁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请问她和他很熟吗?拜托,才认识了多久啊?这样勾肩搭背的。
川鹤撇了撇嘴,老老实实放开搭在她肩上的手,一头灰白色的短发被风轻轻吹过。
“辛子念,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碰你一下嘛?你莫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吧?来来来,老子包治百病!你入股不亏。”他一脸戏谑,干净的眼睛里充满期待,两片花瓣唇轻轻抿着,邪笑道。
正应了那个成语——适得其反。
女人脸上写满了无语两个大字,好像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怪物一般。
辛子念抿嘴不语,迈开小碎步径直走出教室。
他原本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紧握的拳头愈发用力,辛子念啊辛子念,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会莫名开心,感觉你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只要稍稍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一号考场里只剩下尴尬的俩人,地面上稀稀疏疏的草稿纸随处可见。
宋诗辞不自觉偷偷瞄了他一眼,仿佛回到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精致的脸蛋闪过一抹羞涩,可能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吧。
女人嘴唇微张,话到嘴边又被他的动作给打断了,顾拾黧弯着腰在地面上快速寻找着什么,桌面上的草稿纸被乱七八糟地交叠在一起。
“晴天娃娃呢?”他嘴里念念有词,完全没有注意到考场里还有第二个人,但凡他知道,也不会这样丢人的找一个晴天娃娃。那个晴天娃娃对他来说意义非凡,那是五年前的辛子念纯手工制作的,还亲手把它交到了他手里。每每想到那个场景,嘴角都会不自觉微微上扬,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微微一笑,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看了一眼桌角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晴天娃娃,捡起来放在嘴前吹了吹,用手佛去上面的灰尘,甜甜一笑:“拾黧,你在找这个吗?”
说罢,宋诗辞轻轻将晴天娃娃递到他面前,冲着他甜甜的笑了笑,她的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气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可望而不可即。
顾拾黧身上自带一卷书香气,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那双冷淡的眸子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别人不要靠近他。
他敛眸,一把接过娃娃,方才脸上的忧愁此刻已烟消云散,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啊对,谢谢啊。”男人抬起头轻笑道,用袖子擦去灰尘,一举一动都在透露着这晴天娃娃的珍重。
“这个娃娃好可爱呀。”女人看着他手上的娃娃笑道,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觉得活得没有以前那般累了,大概是在他第一次挺身而出的时候吧,他不像别人一那样袖手旁观,甚至恶语相向,或许这就是她迟来的救赎。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见他不语,宋诗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脸色,缓缓开口说道:“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感觉,你好像很爱惜她的样子,我……还满了好奇的……”
午后的那片黄昏笼罩着整个b市,电线杆上站着一排麻雀,树叶在风中摇曳。
顾拾黧点了点头,脸上洋溢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幸福感,“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但是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系,感觉那一刻还在昨天,时间过得真的好快。”
他不是一个怀旧的人,只是有她在的那段岁月里他更加珍惜。
心理学说,女孩子只会对自己有安全感的人发脾气因为在那个安全感里,她潜意识觉得你不会离开她。
午后的书院里可以清清楚楚听到外面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书院的围墙再高也抵不过风筝线的倔强,淡黄色的风筝在昏黄的天空中随风飘荡。
“那……你们现在联系上了吗?没关系的,对的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的。”宋诗辞轻声细语地说着,微微低下头来,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来,送他晴天娃娃的应该是一个女生。她的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她太害怕失去这最后一丝温柔了。
“我回来找她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我在她心里那么微不足道,我以为她也在找我,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有点自作多情了。”
顾拾黧苦笑道,嘴角的上扬与他眸子里的遗憾格格不入,杜甫的《饮中八仙歌》里写道的“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吧。
宋诗辞两颊带笑,不好意思再询问下去,也没有资格再询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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