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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行于世,不融世

第二章 行于世,不融世

思考怎么样做一位神?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事情。

可笑在哪里呢?

并不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多么的偏离世人的常识,因为抛出问题的人可并不会在意这些。

而是如果将这看做是一个需要去找到答案的问题,那么就将会无比艰难。

不会有什么人来与疑问的抛出者互相讨论,一个问题得不到讨论那就只有问题的持有者自己来思考,来实践。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则会很不妙。

尤其对于现在而言,极上圭是放下不疑惑的。

因为,不合格的,犯规的,偏离正道的神都是会被“革职”的。而神们在上位前通常都只是世界上原本一粒尘埃般的存在,能否在“革职”后回到恢复过去的身份那都是未知的。

很显然,大部分神不愿意冒险,但……这也仅仅是猜测。

极上圭并不担心自己的未来,而是在隐约的为其他事情担忧着。

……

市内,在那处每到夜里都会变得热闹的路段。

哦,其实这里并不是那么的为人所知。

不过,为什么什么事物都要变的世人皆知才算好呢?

这里仅仅是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到了晚上这里就聚集起来来很多的人,他们多穿着在室内休息所用的衣服,带着似乎是从自家中摆放的桌椅放置在人行道上,看样子这附近是靠着居民区的,道路两旁的店铺未有一家关门,从这条街飘散出来的满是食物的香味。如果是依据时间的话,这倒是个吃夜宵的好时间。

极上圭与赛维特此时已经身在此处,不过这不会是不经意间散步的结果,在赛维特看来这是他的这位主人有意的行为。

两者一前一后的前行,逐渐的接近人群,但是四周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接近,或者说……

「呐,赛维特,不是死者的话真的是看不到你吗?」

走在前面的极上圭问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当然主人,这是肯定的,只有死后的人才能看见主人你所能看见的世界样貌,这其中才包括有我。」

赛维特那硕大的南瓜脑袋左右摇晃起来,在回过头来的极上圭眼里这却是有趣。

赛维特话中‘主人你所能见到的世界样貌’是怎样的呢?

极上圭很清楚,因为她就是那所谓的主人,但是她即便看得见,她却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不过话说回来,想要与人分享又能找谁呢?

「那,你知道一个人能在什么状态下,假设能看到我呢?」

稍微迟疑了一些时间,极上圭有些吞吐的问道。

「……?」

赛维特没有回答,他也不会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外加没有言语,极上圭一头雾水的等待着。

「没错吧,我与你们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非死者的话都是看不到的。」

将视线重新投向前方,极上圭边说着边移动起来,她的注意力开始放在了道路两旁。

「主人你是想知道什么呢?」

「会有特例么?」

「……特例?」

「是的,特例,一个人并不是处于死后的状态时就能以肉眼发现我们。」

真是一个额外的强调。

「主人指的是人类吗?」

「人类!?」

极上圭的语气表现的很疑惑。

「是的,就像是这里的生命。」

赛维特发出了他那种独有的低沉声音,在说话时他脑袋下像是裹着的斗篷却是突然动了起来,明明四周是没有强风的。那飘舞起来的斗篷似乎是代表他话中的所指。

这四面八方所有轮廓进来的生命……

愣了愣,极上圭也恢复的很快,她面无表情的再次看向了四周,却是没有言语。不知道是如何理解赛维特所说的意思。

区别于其他的地方,在此时此刻眼前的这里仅有的是人们的交谈声。交谈些什么,极上圭并不知道,因为声音交杂在一起太混乱了。不过能否听清这些并不重要,极上圭很感到舒心的就是有那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一种氛围吧。

喜欢参与进去么?

不,即便是以前也不愿意来到这种曾感到乱糟糟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现在……

……

「赛维特……. 」

「在。」

「你说这是为什么?」

「……? 」

「为什么这一切总是让我感觉我依旧是如照以往的活着呢。」

「……」

「如照以往的活着……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随着落寞的语气直到话音落下,极上圭终于转过身与赛维特面对起来。

什么叫现在的样子?

赛维特不明白,但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不理解思路去放在极上圭的话中思考。

他此时正以另一个角度看待。

如果这真的是一副画的话…….是的,如果是画的话。

赛维特回想起来了自己的主人曾带着自己看过了东西。

据主人的话来说那种东西被称为“画”

不过,在当时极上圭眼中觉得意识懵懂的赛维特不适合过于了解这些,所以很快的结束了对这些东西的接触。

只是,任凭极上圭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赛维特从最初就看懂了许多东西。

看懂了那些“画”。这不可思议。

那一幕幕色彩中的世界所蕴含的东西,被赛维特朦胧的意识到了。赛维特没有讲出来这些,他只是秘密的守住了这一事情,也是那时候起赛维特发觉到自己真的可能与众不同,与众不同的是与那些“同类”而言。那些“同类”只在极上圭与他自己的眼中游荡……

现在,赛维特觉得,在自己与主人之间相距之地就可以是画卷中央的分割。

主人在那边,只留自己在这边。

只留自己?

是的,只留自己,因为那不久前的一瞬间——在极上圭的那次回身后,赛维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主人是那样的与人类无异。

那画中,极上圭身在路的中央与身后的人群填补了画的一半,而另一半只有一个模糊的漂浮影子在与极上圭对视着。而在模糊的影子后面就是极上圭所视的世界了,有着好多与眼前近处的存在类似,正有数不清的黑影飘行在后方建筑物之间。

…….

「主人……」

「嗯?」

「在以后做出决定的时候请……请反复考虑下,可以么?」

「……」

等待,头一次赛维特是感觉如此的煎熬。虽说他早该习惯任何情况下的等待,孤独。

「嗯……. 」

声音细不可闻。

就在赛维特刚要接着打算补充什么的时候,视野内那黑发的少女迅速的抬起头来,头帘下那双尽显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

「因为现在还能跟赛维特说说话,我就已经很好了。」

重新挂起笑容,少女的抬起腿向着路的另一端走去了,步伐也是逐渐加快。

没有任何交代,赛维特留在了原地。

望着少女的背影,赛维特不知作何感受。

那起初从少女口中提出过的问题,赛维特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回答过。也是在一直的回避。

在怕着什么?

无谓的考虑啊......

赛维特明知,自己眼前的主人是会如何的坚定自己的想法,同样的也会照着去做,即便这样会承担着风险。

只是,那所持有的想法太过于令赛维特感到惧怕,那是经过观察后得到的猜测。

眼下,这位主人所想的是想要改变死神所限定的职责。

……

留下可以观察世界的条件,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四周,明明就是行走在人们视线所触及到的地方,但就是不会有人看见。

行走在世界之中,但却不能融入。

死神?亦或是所有的神?

仅仅是这样吗?

或者,又只是断章取义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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