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缠着给韩舟帮忙,她也发现了,韩舟面皮薄,自己不正经的说两句他就脸红,言语都不利索了。
心下好笑,容歌诚恳道:“我真的天生聪慧,你也看到了,这药抓的一点没毛病,不会误了你的病人,你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韩舟其实放心的很,能将药抓到这个程度,一般人几年都练不出来,他慢悠悠道:“我不想麻烦你。”
容歌咧嘴:“不麻烦,哪有哥哥怕麻烦妹妹的?嗯?表哥?”
韩舟:“……”
等他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烧起来了,同容歌话都不想说,逃一样的转身就走,乖乖坐诊去了。
这一忙,就到了两个时辰后,容歌饿的有些腿软了,可她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两三副药后,她动作愈发熟练,手一捏,就知道药材的份量足不足,快用不到秤砣了,与此同时,心下的疑问更甚了。
这奇怪的天赋,到底是哪来的?
她多次问过紫芸,李伽蓝连树根都分不清,别说上百种药材了,所以说,到底是谁在说谎?
紫芸天天陪着李伽蓝,她还能偷师学艺到这般精湛的地步不成?
就算她真的很厉害,那还能傻兮兮的回汴京让人给搞死了?
真是又蠢又厉害……
忙活了一下午,容歌手腕酸胀,他一边垂眸整理药材渣一边设法的说服自己:“紫芸不会说谎,李伽蓝也没偷师的本事,她更不会闲的牙疼在公主殿撕医书玩……”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迷惑了容歌许久,她多方求证都得不出结论的一个困扰终于有了点眉头。
容歌忽猛一拍桌子,自言自语:“一定是上天垂怜,让我奢睿如斯!”
她对医学一脉,有非比常人的敏锐,日后若有人对她稍加引导,必能在此脉得以大成,独树一帜!
刚坐完诊过来的韩舟,猛不情不愿的被灌了这么一句,直接原地石化。
他不善交际,性子清和,实在理解不了容歌这种性情跳脱无常的人,更何况是个女子。
尴尬了半天,韩舟才佯装镇定的过去,道了句谢。
容歌心安理得的收下,黄鼠狼似的不怀好意,跟在韩舟后面轻声笑:“不谢。”
韩舟加快步子,将药铺里的药材补上,两人各忙各的,静的出奇,只能听到韩舟沙沙的磨药声。
容歌也不着急,她差竹莺去春居楼提几样菜过来,饿了一天,她该晕了。
韩舟忙活完已经两柱香过去了,他一回头见容歌还在,踌躇片刻,容歌还等着善良的韩大夫主动过来搭讪,同自己深刻的交流两句,她借机请教一二,一来二去,这交情不就攀上了吗?
不过她等了半天韩舟没过来,容歌抬眼,见他在角落的药桌抽屉里摸了半天,回头便提着一个小荷包。
容歌赶紧坐的端正,寻思着现在就送东西是不是不太好,进展也忒快了点。
韩舟打死也猜不出容歌的心思,他郝着脸将绣着娇艳梅花的荷包推到容歌手边,说:“你帮了忙,这是工钱。”
容歌兴冲冲的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里面的碎银子硬邦邦的硌在指腹。
挂在脸上的笑容当即一僵,有什么东西在容歌脑海里破碎开来,炸成了渣渣,她还是头一次见用精绣的荷包装银两的公子哥,还真是……别出心裁。
她慢慢把银两推回去,觍着脸道:“不要工钱。”
韩舟:“无功不受禄,我知道你是谁,也不太想同你牵扯,你不必为难我。”
他回头见了韩宜年,得好好说说,让容歌没事,别来药铺了,他没精力应付。
容歌罔若未闻,依旧笑呵呵的,李伽蓝这副皮囊确实不差,明眸皓齿的,她笑起来嘴角轻勾着,眼尾跟着轻扬,好看极了。
“韩大夫,我有个事想求你,帮个忙呗?”
韩舟忍了忍,站在距容歌两步远处,问:“什么事?”
“我想拜你为师。”
韩舟瞪大了眼睛,呛了呛:“你说……什么?
“想来你也发现了,我天生医骨”,容歌自卖自夸,一脸真诚道:“不是谁都天资聪颖的,我既然得了这常人不得之幸,就得把这份聪慧用在正点上,我想跟着你习医,待我学成之后,也跟你一样开间药铺,悬壶济世啊。”
韩舟浅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眼低垂,皱成了一团,似乎在认真思考。
他有些辨别不清,容歌是真的聪颖,还是单纯的自恋。
容歌誓不罢休:“我每日都来铺子帮忙,你平日有空就提点提点我,教我这样一个徒弟,你不吃亏的。”
“我不收徒弟”,韩舟沉思半天,干巴巴憋出这么一句。
容歌笑:“没关系,不收徒弟,给药铺收个伙计也成。”
“……”韩舟再次没声了,他缠不过容歌,多说两句便心口纷乱,只好道:“你先回去,我得问问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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